“我没有要杀你,只是我现在正忙着,先请你到地牢里坐一会,等我有空时再看看怎么处置你吧。”说着,她微笑着抬眼,却发现一把枪已经对上自己的脑门——
“你当我秦啸天这个帮主是当假的?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午夜身手利落的先行制住她。
“试试啊,那些枪口可都是对着你的。”濑户雅子微笑的比了比大厅外暗处的枪手,“那些都是我的心腹,也没一个人识得你,当然,你可以先杀了我再说,只不过……先看看你的枪里有没有子弹吧。”
午夜闻言微微一愣,才几秒钟的工夫,他手上的枪就被人从后头拿走了。
“你找我?”拿走枪的是无声无息便近了他们两人身的高杉洋也。
无视于厅内厅外那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高杉洋也霍地坐进沙发里。
午夜一见来人,一反方才的镇定,激动不已的走上前去,“你……你是……”
“高杉洋也。”他主动报上名字,微笑的看了午夜一眼,
“你这个老人家是怎么得罪我们美丽的帮主,让她气得想杀了你。”
“你叫……高杉洋也?”午夜还没从激动中回复,只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高杉洋也瞧着。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我是叫高杉洋也,有问题?”
濑户雅子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狐疑的挑起眉,“你们认识?”
高杉洋也嗤笑一声,“我的朋友里面从来没有糟老头这种人物。”
“你——”这小子未免太狂妄了!
濑户雅子坐下来,优雅的替自己点了烟抽着,“帮我把他绑起来,丢进地牢里,我暂时不想再看见他。”
“你找我就为了这种小事?”
“当然不是,我要你去帮我杀一个人。”
“谁?”
“一个叫秦舞的女人。”
午夜瞪大了眼,“你杀她干什么?”
这个女人总不会神通广大到突然间就联想到秦舞是他午夜的女儿吧?他才刚刚出现而已……
“不为什么,高兴而已。”濑户雅子笑着睨了午夜一眼,“怎么?连风淮恩秘书的死活你也得担心不成?你先担心你自己吧!”
“你为什么要杀她?”这回换高杉洋也开口,“你知道我不随便杀人的,尤其是女人。”
“昨天晚上她跟风淮恩在同一个房间里共度了一夜。”
闻言,午夜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高杉洋也的脸色也微微一沉。
“那又如何?”
“我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她可能是我计划里的阻碍,为了不节外生枝,先把她杀了再说。”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整件事情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风淮恩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四处留情的男人,更不像会在婚礼的前一个晚上,跟未婚妻以外的女人上床……难道,他们以前就有那种关系,昨晚是个告别式?
“在同个房间里共度一夜也不代表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更何况风淮恩再过两个小时,就要跟原野智子结婚了,她破坏不了任何事,我想……这不构成杀她的条件跟理由。”
“洋也……”
高杉洋也起了身,“等婚礼过后再说吧,如果真的有必要时,我会替你杀了她,这样你满意了吧?现在我要走了。”
“去哪?风御海那头还没搞定呢,新娘子绝不能让他给抢走,谁敢破坏这个婚礼就给我杀了谁。”
“知道了。”高杉洋也冷冷的扯扯嘴角,瞄了身旁的午夜一眼,“糟老头,你是想乖乖跟我走?还是要我将你五花大绑的拉着走?”
他问这不是废话吗?那么多支枪对着他,他的手上又没东西可以自保,何必自讨苦吃地反抗?更何况,他发现濑户雅子并没有要对三少爷不利,而是要维持婚礼的如常举行……虽然这很奇怪,但至少三少爷没有立即的危险,他也就放下大半的心了。
“我跟你走就是。”午夜率先走在前头。
高杉洋也一笑,正要跟上,濑户雅子却伸手拉住他。
“还有事?”
“你不要小看了他,他的身手很好,一个不小心你就会着了他的道……”
“放心,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高杉洋也不耐的打断她的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
秦舞在透过厚重窗帘射进来的阳光中睁开沉重的眸子,才想起身,太阳穴传来的刺痛感就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该死的!好痛!她低咒一声,缓缓地用手臂的力量撑起身子,当下却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甩甩头,看清了这里是自己住了半个月的饭店房间,才想要放下心来时,却又发现床单上的一小块暗红血渍……
老天!也失身了?怎么会这样呢?
不,不可以这样的……
秦舞敲着头,努力的想要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却只隐隐约约地想起了那个日本矮男人对她的毛手毛脚,接着酒吧保镖上前想要制住她,她无力反抗开始感觉头晕眼花……然后,她好像被扶上了车,靠在一个宽大温柔的胸膛上,全身热得直想脱衣服。
那个男人的眼睛很像风淮恩,笑也是,唇也是,连说话的声音都跟风淮恩一模一样……
秦舞哭出了声,泪如泉涌般不绝。
她做了什么?随随便便跟一个很像风淮恩的男人上了床?她甚至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突然间,床头柜上的一张纸吸引住了她的视线,她几乎是颤抖不已的伸出手,把它拿到眼前——
对不起,你被下了迷药,冒犯出于无奈,请见谅。
风淮恩
风淮恩?是他!
老天!是他是他是他呵!不是别的男人!
秦舞紧紧抓着纸条喜极而泣,不过不一会她便想起今天是风淮恩和原野智子结婚的日子。
心,蓦地疼痛万分,一瞬间像是飞上天堂又掉进了地狱。
看了墙上的钟一眼,十一点整,再过一个小时,他就真的属于另一个女人了,但,就算心再痛,她也该大方的给予祝福,不是吗?至少老天爷还给了她一个礼物,让他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
该知足了,能成为风淮恩的女人,就算只有一夜,也够她回味一辈子,虽然昨夜的一切对她而言,全都朦朦胧胧地,但够了,真的够了。
换上一件白色削肩小礼服加上貂鼠小披肩,秦舞将一头长发梳得直直亮亮的,拿起搭配的皮包走出房门,没料到门口竟意外的出现一个人,一个此刻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嗨,要出门?”风元帝高大的身子斜倚在廊上的窗边,仿佛已经站在那里等很久了。
“风哥……”秦舞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除了她跟风淮恩,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才是,更何况,虽然风淮恩没告诉她,但她却非常明白饭店四周围布满了便衣保全人员,二十四小时确保她的安全,有人出现,该有人通知她或是风淮恩,尤其这个人还是风城家族的人,她不想泄露行踪的首要对象。
“是淮恩告诉我你在这里的。”面对她眼中的惶惑与怀疑,风元帝微笑的直言道。
“他?”为什么?
“嗯,他叫我开车送你到机场。”
秦舞讶然的看着风元帝,“机场?为什么要到机场?”
他抱歉的看她一眼,沉默不语。
然而她却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端倪,而那个事实几乎要把她唯一仅剩的自尊给彻底击垮。
“他怕我去参加他的婚礼?他故意不让我去参加他的婚礼,是吗?他以为我会做什么?在他的婚礼上控诉他欺负了我?还是把新娘子给杀了?他太过分了!”说着,她激动的越过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