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沉入痛苦中的叶茉儿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见到阙洛,再听到他的话,满腔的怒气倏地沸腾到顶点。
“你当然有办法让我不去坐牢,因为自始至终都是你设计的局,难道你要我感谢你不成?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这么残酷不可?像你爸爸一样,自以为可以玩弄别人的生命,掌握一切,我真的恨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她朝他低吼,扬起的粉拳一一落在他的胸膛上。
阙洛被她那丝毫未曾保留的恨意打得胸口隐隐作疼,可是他没有推开她,脑子里转的尽是她对他的控诉与不满。
自始至终都是他设的局?玩弄别人的生命?自以为是?难不成从头到尾她以为他所说的一切,只是他一个人虚构的?故意要害她跟林亚崴?
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做贼的竟然喊抓贼?
“跟我走!”他抓起她的皓腕便往机场的出口走去,脸上阴沉的怒气不会比她少上几分。
被阙洛硬拖着走的叶茉儿怎么甩也甩不掉他的箝制,他脸上冷硬的线条,他的怒气与张狂,还有他的霸道与野蛮在在都激怒了她,让她激动不已的与他在机场拉扯着。
“我不要!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恨你!听到没有?我恨死你了!你就跟你父亲一样可恶!我为了你的未来不得不离开你,你却恩将仇报陷我跟林亚崴于不义,你们一家子全都是垃圾,包括你的未婚妻!”
她不住地喘着气,边挣扎边说完这一串话让她整个人因此虚弱不已,身子开始软绵绵的,天地又在她的面前旋转起来。
该死的!她现在不能昏倒,她不要被他带回去……
“茉儿,你……”意识到不对劲,阙洛转身一把抱住她,刚好接住她往下倒的身子,“茉儿!”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恨你……”泪沿着她的眼角落下,她还是不住地喘息,不想看他而幽幽地闭上眼。
“别说了。”他抱着她往外走,无视于围观的众人唏唏嗦嗦的揣测与批评,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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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已不常出现在媒体上的阙氏企业总裁阙文,在下午两点三十分的时候走进香港的一处看守所,所长亲自出来迎接并经由密道带他到会客室,尽可能让他不在人前曝光。
会议室的门打开,阙文拿下一直 挂在脸上的墨镜,脸上的表情是 匪夷所思的,和所长相视一眼之后,所长退了下去,留下一个单独的空间给他和暂时被看守所拘留的林亚崴。
“你还有脸要见我?”阙文坐下来,就坐在神情萧索的林亚崴对面,语气平淡却隐含着怒气。
林亚崴抬抬眼,笑了笑,“你现在是我的救命菩萨,就算我没脸见你还是得见,不是吗?”
“你以为我会救你?你是哪根神经接错了?你挪用的可是我阙家的钱,我不杀你就不错了,岂可能出手救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亚崴,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不薄,不是吗?需要钱,找我就是,又何必搞这个名堂?”
林亚崴冷哼一声,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相对于你叫我做的事,及你对叶茉儿所做的一切,我拿你们阙氏这一点钱算什么?何况,我并不贪心,你叫我带叶茉儿离开,我也要上机了,是你儿子不识相,非得在这个时候找碴,再说,我又帮你做了一件好事,你应该感谢我。”
“好事?”
“是啊,我把他的心上人拖下水,让他一次死了心,你不就永无后顾之忧?相较于你用那可笑的遗嘱去牵制他的作法有用多了,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遗嘱的事?”阙文眯起眼。
“你那未来的媳妇找过我啊!在茉儿那头施压力还嫌不够,连飞机票都帮我们订好了,要我马上带叶茉儿走,她可真是个厉害角色,比起你那招硬碰硬,她的软硬兼施可真是对了法,招数在你之上,不过,她跟你唱的是同一出戏码,你倒是不必担心。”
阙文轻扯了扯嘴角,眯着眼凝视林亚崴好一会才缓缓地道:“你是真的爱上叶茉儿了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十年前?还是之后?”
“这不关你的事,总之,你交代过我的事我都做到了,不是吗?我不是要跟你谈条件,也不想跟你谈条件,但是我现在已被逼梁山,为了自保,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如果想保持你跟阙洛至少还不太坏的关系,就让这件事告一段落,区区上亿美金,对你们阙氏还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不是吗?就当是我这十年多来替你们阙家卖命的钱也不为过。”
阙文沉思了好一会,点点头,“我可以让你平安无事,不过,你得付出代价,就看你愿不愿意。”
“我没有选择了,不是吗?”只要可以离开这里,远离刑罚,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就好,你等我消息。”阙文说着,重新戴上墨镜起身。
“要多久?我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了。”
“很快。”阙文冷笑一声,“只要我的支票数目开得够多。”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法治又如何?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推不动磨的,通常是钱不够吸引人之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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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林亚崴被保释了?”
“据回报,应该是如此,他已经在下午六时被释放,现在人应该已经回到他家了。”欧席亚淡道。
“你的消息真快。”阙洛冷哼一声,俊眉一扬,“那你是不是可以好心的也告诉我,是谁放他出来的?”
“你不会想知道。”
“见鬼的别跟我卖关子!”阙洛的耐性本就不佳,更别提竟然有人敢动他的人这档子事。
“我的消息来自警方高层,而那个消息是封锁的。”
“他要多少?我照付!”官商勾结,要的不就是钱而已。
“你跟你父亲真的是一个样啊!阙洛,”欧席亚笑了笑,“这世上真的用钱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可不是?”
“欧席亚,你到现在还有这种闲工夫来消遣我,你……”阙洛的怒气突然间止住了。“该死的!你不会是在暗示我,是那老头子把人放出来的吧?他该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你得要去问问他了。”
“我会的。”阙洛咬牙切齿地道。
“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欧席亚话一说完,阙洛比他更早一步把电话挂上,令在另一头的欧席亚不住地摇头微笑。
这个男人、似乎总不知道谢谢两个字该怎么发音,也许改天应该找个语文老师教教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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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洛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冲回阙家大宅,坐在客厅里的阙文只是场了扬眉,对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儿子并没有表示什么。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儿子,先坐下来喘口气……”
“为什么把林亚崴保释出来?”
阙文楞了一下,笑了笑,“消息挺快的嘛!才几个钟头前的事而已,你真是不简单啊,儿子。”
“你不必跟我打马虎眼、快说!”
阙文沉了脸,淡道:“我认识他这么久,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挪用公款,只是一时让女人给迷惑了。”
闻言,阙洛眯起眸子,怀疑的说:“你认识他很久了?他来公司不到三年,这三年来公司都是任之介和我在管,你怎么会认识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