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他这次回来台湾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并购的对象,葛琳娜,我不希望你引狼入室……”
那甄的话突地被葛琳娜打断,“放心,我葛琳娜要真是盏省油的灯,公司就不会有现在的规模,他该明白跟我合作才是上上之策,我们可以联盟,但绝不会是被并购。”
“我只是担心……”
“担心我被爱情冲昏了头?我已经四十了,那甄,可不是小女孩,这种男人玩玩罢了,就算我真的爱上他,也不会傻得拿自己半辈子的心血去赌,我老了,没那种本钱可以重来一次。”
那甄苦笑着,“看来不管我怎么说都没有用了。”
“你该替我高兴,终于有一个男人我看上眼了,而对方又愿意付出他的身体来陪我。”
她该替葛琳娜高兴?哈!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替葛琳娜感到高兴……
残存的一点希望在片刻间被打散成碎片,听到自己所深爱的男人被另一个女人说得如此不堪,她的心痛几乎快将她的理智给驱离,多么想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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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那甄的耳边不断的响起葛琳娜所说的话,思绪飘忽得厉害,胃也疼得厉害,手上的工作一点进度也没有。
突然间啪地一声,一叠文案被丢在她的办公桌上,那甄抬眸,正好对上余亚莱不悦的脸。
“这个企划案错误百出,你竟然让它过关?给我个理由!”
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半天,那甄却对其中的内容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不是从我手上出去的……”她试着解释。
“你身为企划部经理却告诉我这东西不是从你这里流出去的?难不成你的部属会不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企划案给客户?”
“是……不可能。”
余亚莱挑高了眉,“那你还解释什么?惟一的解释就是你最近心不在焉,根本无心于工作,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对不起,我失职了,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辞呈我待会打好会递上,现在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那甄冷冷的说着。
“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动不动就把辞职挂在嘴边?”
她的胃更疼了,微皱着眉,冷汗不断的冒。
“请你离开。”现在的她根本没体力也没心情跟他吵。
“你怎么了?那甄?”余亚莱的大手突地抚向她的额头,“你在冒冷汗,哪里不舒服?”
“不关你的事。”
“胃疼?”他看她下意识地用手抚着胃,伸出手便要将她拉起,“走,我带你上一趟医院。”
“不必了。”
“非去不可,你若不跟我走,我就直接把你扛出去,如果你不怕丢脸的话。”余亚莱放下狠话。
那甄瞄他一眼,心想是不是世上男人都是同样的德行,都喜欢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而且有暴力倾向。
“我昨晚去过医院了。”她没好气的道。
“是看你的额头还是看你的胃?”
“都看了。”
“那药呢?”余亚莱伸手跟她要。
“我自己会吃。”她又不是没手没脚,难不成还要他喂?
“那就快吃,我要看你吃下去。”余亚莱紧迫盯人的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似乎不打算马上离开。
“我说过不关你的事,余亚莱,你马上滚出我的办公室!”她真是受够了这些男人的自以为是。
“可以,只要我看你把药吃下去。”
要说死皮赖脸,那天下非余亚莱莫属,这个人不会看人脸色的吗?她气闷不已的瞪着他,过了半分钟还是把药拿出来服下。
“这才乖。”余亚莱笑着起身,随手把刚刚的企划案拿起。
“干什么?”
“你生病了要多休息,这个我来就行。”他笑得一脸讨好,仿佛刚刚那个摔她文件的人从来不曾存在过。
一下子扮老虎一下子又扮猫,这个人在搞什么名堂?
“我打辞呈给你。”不跟他争,那甄坐在电脑前开始打辞职信。
“还计较?我刚刚是开你玩笑的。”
眉毛在一瞬间高高的扬起,“开玩笑?”
“是啊,你老是不理我,我不找点名堂来跟你说说话怎么行?我可不希望你真的一辈子不理我,要是你真的一辈子不理我,那我这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不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他嘻皮笑脸道。
“那你手上这个企划案是怎么回事?”那甄狐疑的看着他。
“这个?五年前前辈的作品,我拿来当道具,不赖吧?”
“你耍我?”那甄铁青了脸。
“只为博君笑,那甄,别再生气了,好吗?我是真心跟你求和的,请你原谅那天我的口不择言,不要再不理我,我脆弱的心可是承受不起你的伤害,要是我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可要当寡妇的……”
那甄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余亚莱,你出去。”
“你原谅我了吗?”
“出去。”
“要是你不说--”
“我原谅你了,你可以滚了吧?”她已经怒火中烧。
“嘿,你还是气嘟嘟地比较好看。”余亚莱的话一说完,天外便飞来一叠卷宗,要不是他闪得快,可能他额头上也要撞个包。“真是最毒妇人心,亏你长得秀秀气气,却比男人还狠!”
“你说完了没有?”那甄的手再次移向另一份卷宗夹。
“完了,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确定一下。”余亚莱突然戏谑的看着她,又瞄了一眼她额头上的伤。
“什么?”她提防着。他那种眼神通常代表他接下来所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这一点屡试不爽。
“昨晚那只猫……是不是受伤了?”
那甄一愕,愣了片刻。
“没什么意思,你别想太多,我走了,顺便替你关上门,免得有猫跑进来吵你休息。”说着,余亚莱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门后。
他知道?不,不可能……
但,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余亚莱这个人总是深藏不露,就像他明明可以外调美国管理更大的市场,将他的才能发挥得更淋漓尽致,却偏偏选择留在台湾一个小小的分公司当总经理。
她从来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他是蒋克昕以前的死党,只知道他放弃留学的机会,硕士一毕业便自己一个人出来闯天下,其他的,她真的一无所知。
这几年,除了蒋克昕,她的心从来不曾真正关心过别人,就像余亚莱在她身边纠缠了五年,他对她而言却依然像陌生人一般。
她在想什么啊?她竟然为了余亚莱失神了这么久……
摇着头,那甄觉得可笑,这可能是第一次吧,第一次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可以超过三分钟。
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慢慢的把蒋克昕的名字从心里淘汰而换上别的男人的名字?也许,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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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余亚莱就像幽魂一样的“飘”到了那甄的办公室门口。
“你又想干什么?”第一次,她想准时下班,没想到竟飘来一尊门神挡路,喔,不,应该是幽魂,说这男人是神还真是抬举他了。
“堵人啊。”余亚莱耸肩一笑,“不然我的幸福何时才会到来?”
“我不懂。”
“不懂?我追了你五年,你竟然说不懂我的心?太没良心吧?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的心是不是被哪只野狗给吃了。”
他这是一语双关,骂蒋克昕是野狗?
“请你说话简单明了一点,我没空跟你打哑谜,而且我的时间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