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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不说是天助我也,所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看来拜伍咏蝶小妮子爱旷课的好习惯所赐,我想坐商务舱的机票费用是不用愁了。”郭人勇沾沾自喜的说。

  关文勋斜睨着他,实在忍不住想浇他一桶冰水,“是喔!作白日梦是不限年龄的,你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是还有课要上,没空陪你闲扯淡。”话毕,他迳自丢下郭人勇转入商学院大楼。耳眸里还回荡着郭人勇打趣地笑话,“老弟,失败事小,凡度重要,别为了一点小钱而忘了君子风范啊!”

  他闻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喜欢抬杠又不拘小节,有点顽童性的学长,真是一个怪杰,有时候可以把人整得欲哭无泪,有时候又热诚的教人感激涕零。

  算了,让他先得意开怀一次又如何?反正——好戏在后头,就像美伊战争一样,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敢轻言输赢,更何况,他对娇蛮成性的大小姐素来有应对之道。他大学时代的同学,素有系花之称的汪裕琴就是一个最好例子。

  一向冰傲、自负的她,总是以一种气势凌人、高高在上的不屑态度来对付追求她的男同学,偏偏他不把她放在眼里,对于她的美丽和聪颖视若无睹,反倒激起她的好感和倾慕之心。现在,更是三天两头来找他,频频以关怀的行动暗送秋,甚至做关系做到他台中老家,把他的寡母、弟妹俩一一收买,只为了抓住他那一颗不置可否的心。

  他不相信年仅十八、九岁的伍咏蝶会骄纵到那种程度,更不相信他会对付不了一个黄毛丫头。

  他好笑的甩甩头,该是他和她正式会面的时候了。

  不知道他托廖蕙心转达的最后通牒有没有效。

  * * * *

  廖蕙心端了一碗泡麦递给已经窝在她家一个星期的伍咏蝶,“喏,是你爱吃的香辣牛肉麦,小心吃,可别噎着了啊!”

  伍咏蝶白了她一眼,端过麦边吃边喳呼:“干嘛!才吃你几顿饭而已,你连晚娘面孔都搬出来了?”

  廖蕙心一屁股坐进她的坐卧两用的沙发床里,挤眉弄眼的直咕哝,“岂敢,谁不知道你伍大小姐不好惹?再说——谁教我老爸在你老爸手下讨饭吃,吃人家的嘴软嘛,你大小姐就算长年赖着不走,我们也不敢有意见。”

  “还说不敢有意见,瞧你。讲话那么酸,连指桑骂槐的本领都搬出来了。”伍咏蝶啼笑皆非的斜睨着她,一碗热腾腾的面早已一扫干净。“怎么?真想赶我出门?让我沦落街头过着餐风露宿,三餐不继的生活?”

  “咏蝶,不是我想赶你走,而是——”廖蕙心坐了起来,她盯着咏蝶蓦然生硬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吐了出来,“你总不能一辈子住在我这,跟你爸呕一辈子吧!再说,他也很后悔打你那一巴掌,他——”

  “他会懊悔才怪!我搬出来是正中他的下怀,他好乐得跟那个女人逍遥自在,双宿双飞!”伍咏蝶嘲讽地撇撇唇说。

  “咏蝶,你说这种话真是冤了枉了你爸爸,事实上,他一再拜托我爸爸劝劝你,他也来补习班找过我,希望我们留意你的生活起居,他很关心你,真的,我看得出来,你又何必跟他僵持不下呢?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唉呀,你干嘛——”她见咏蝶拿出行里收拾衣服,急得连忙拉住她。

  “你——好了,我不说了,我怕你,好不好?”

  伍咏蝶执拗的崩着脸,拂开她的手,继续收拾属于她的衣物用品。

  “咏蝶!你真是的——你到底要我怎样,你说嘛!”廖蕙心懊恼的喊道,试图阻止咏蝶夺门而出,她紧贴在房门上,一只手慌忙的拉住咏蝶的背包,一手推着咏蝶的肩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偏激又敏感?我说这些话又没有任何恶意啊!”

  咏蝶猛然拉扯背包带试图摆脱她,两个人像比赛角力的选手般缠斗在一块,冷不防地,她的右脚被廖蕙心的左腿一绊,两个人双双跌落到地板上。

  她们狼狈地叠在一块,彼此瞪视着,然后忍不住噗哧一笑,互相调侃对方。“咏蝶,你真是悍得没话讲,将来谁娶到你,真是上辈子没修佛。”

  咏蝶不甘不弱的爬了起来,双颊嫣红似火,一双黑眸灵活粲亮得像两盏水银灯。“是吗?你也毫不逊色啊!不但花拳绣腿舞得精纯,而且,还善于玩乘人不备的小诡计,要当你,廖蕙心的老公,恐怕还不是寻常之辈可以胜任的,搞不好还得打灯笼去找呢!”

  廖蕙心嘟着小嘴,没好气的瞪着她,“是喔!我人长得没你出色嘛!哪像你艳光四射,手电筒一照随便就能找到一个?”

  “要死啦!说话愈来愈酸,还懂得夹棍带枪讽刺人!”

  “这叫做近朱则赤,近墨则黑,懂吗?”廖蕙心眨眨眼说。

  “是吗?我看你根本是半瓶水响叮!”咏蝶反唇相讥。

  廖蕙心半坐起来,她拂拂散乱的头发,略带挖苦的说“跟你的跷课记录比起来,我当然是望尘莫及啦!”

  伍咏蝶好笑的盯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怎么?又有人跟你耳提面命,游说你来充当传声筒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英文老师换人了?”

  “这又如何?”她不感兴趣的扬扬眉反问。

  “那位新来的英文老师,他——”廖蕙心小心翼翼的斟酌字眼说,“他说,如果你再旷课的话:他就要请补习班开除你了。”

  伍咏蝶满不在乎地耸耸肩,“SoWhat?!他以为我在乎吗?”

  “可是,他又说——”廖蕙心抿抿唇,盯着咏蝶那张漫不经心的容颜说,“他说,他知道以你爸的家财万贯,是不必在乎把钱挥霍在你的补习学费上,即使你是联考的常败将军,你老爸的钱也可以为你一个人开一家专属你个人的贵族补习班,反正,你很懂得——”她审慎地看了伍咏蝶闪着怒光的眼眸一眼,吞了一口水继续说,“如何把钱丢在马桶里的挥霍哲学。但,他不管这些,他只要你表明态度,到底要不要来上课?不来,就干脆退课,否则,就做个有始有终的人。”

  她尴尬地望着咏蝶阴晴不定的脸,无辜的耸耸肩,“别瞪着我,我只是忠实的传达老师要我讲的话,你可不要拿我当出气筒。”

  伍咏蝶直直的盯了她一会,忽然笑了,笑得又美又俏丽,“好家伙,想用檄将法逼我去上课,嘿嘿,本姑娘偏不上当。”

  廖蕙心瞅着她,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说:“你上不上当都没我的事,反正,我的话已经传到了,到时候你如果后悔的话;也不能怪我不讲义气。”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伍咏蝶好笑地敲了她肩头—下。

  廖蕙心扬扬眉毛,半真半假的叹道:“唉!你会不会后悔我是不敢说啦!只是,我只是觉得有点惋惜,你看不到蔡若琳演出的精采好戏。” 

  “什么精采好戏?”伍咏蝶好奇地张大眼。

  “哈!引起你伍大小姐的兴趣了?”廖蕙心打趣的说。

  “别卖关子好不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干千脆脆的说出来?” 

  廖蕙心暗笑在心里,瞧,刁钻的鱼儿终于上钩子:“这个嘛——要交代清楚这件事,就不得不从那位新来的英文老师身上谈起。说起这位关老师,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罕见的美男子,尤其是他两道浓挺富有个性的剑眉,还有他那一双又深又黑的眼睛,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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