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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页

 

  关文培笑得更开心了,“别生气,虽然我可恶得让你恨不能咬我几口,但——我对你还是很有用处。”

  “什么用处?被你倒戈出卖的用处?”咏蝶憋着气说。

  关文培笑意横生的摇摇头,“你真是爱恨分明的女孩子,偏偏又生得艳光逼人,唉!我那个老哥怎会那么有眼无珠,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呢?”

  “不必灌迷汤,也不用跟我玩拐弯抹角的花样,你打什么鬼主意还是说清楚吧!本姑娘不稀罕你替我戴高帽子。”咏蝶冷漠的绷着脸说。

  “好吧!我不说废话,咱们言归正传,我不管你背后的用意是什么,但我愿意跟你合作。”

  “哦?你跟你老哥有仇啊!”

  “没有仇,我只是——想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咏蝶好奇地张大了眼。

  关文培摁熄了手中的烟蒂,凝视着她,定定的说:

  “证实你是不是那个让我老哥宁愿背负不孝的罪名,也不肯走进结婚礼堂的女孩子。”

  咏蝶的脸庞倏然变了,她震动得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她匆忙抓起皮包冲了出去,再也无法神色自若坐在关文培犀锐的目光下。

  * * * *

  关文勋躺在床上,直楞楞盯着墙上的钟发呆,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像几个世纪一般漫长而难以煎熬。

  他转过来又转过去,就是无法让自己入睡。

  壁钟发出了叮呼的声响,十二点了,该死的关文培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他和伍咏蝶准备共翦西窗,夜话到天明吗?

  他就像被弓把锋利的斧头横劈成两半,一半是替文培担心,担心他会成为伍咏蝶报复他的替罪羔羊,另一半则是被一把熊熊燃烧的妒焰,烧着他心如刀绞、辗转不安。

  他烦躁地低咒一声,坐了起来,该死的伍咏蝶,把他井然有序的生活都扰乱了。

  五年了,她对他仍然具备致命的杀伤力。偏偏——她又像长在雪山的奇花异草,令他渴望摘下,渴望捧在手心里一亲芳泽。

  五年前的点点滴滴,你电影一般重新在脑海中一幕幕上演着,扯动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迥肠荡气,忽喜忽悲,酸楚难抑。

  他沉郁的把脸埋在掌心里,像陷在半山腰要上不上,要下不下,迷茫困惑的登山者,进退失据,徘徊在感情的岔口,找不到正确的指标。

  他又听到叮呼刺耳的钟响了,他弹跳起来,该死的关文培,他竟敢在外留宿,夜不归营。

  他气得想摔东西发泄胸口的郁闷时,他听见客厅的门把转动的声音,他杀出房间,像个逮到逃课学生的老师耸立在客厅中央,并一把扭开电灯。

  “你回来的可真早啊!”

  关文培早就有万全的心理准备,他耸耸肩,竭力隐忍想笑的冲动。“没办法,咖啡厅的气氛太好,咖啡又香,再加上我和——咏蝶又一见如故,难免就会乐不思蜀,忘了时间?”他又恶作剧的做了个歉意的表情,“对不起,老哥,我不知道你会等我?因为你从来没有这个习惯,所以——”

  “你给我住嘴!你——你这个知死活的家伙,一杯咖啡,一张漂亮的脸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连最起码的警觉性都丢得一干二净了?”关文勋火冒三丈的大声打断他,醋意和怒火在胸腔争战着。

  “咏蝶说得没错,你的脾气真的火爆得令人不敢恭维。”

  “咏蝶?”关文勋的心刺痛着,又苦楚又烦恼,“你才跟她吃顿饭而已,你们关系就进展神速到直呼名字的地步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在美国还有男女一拍即合就上床同居的呢?我跟伍咏蝶还算保守哩!”

  “你们——”关文勋心如刀割,又万般无奈。“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我不清楚,不过——我们相处甚欢,她美丽聪明,又有幽默感,和她在一块感觉很棒,也许再发展下去,我们会成为情侣也不一定。”

  “她那个未婚夫呢?你就不放在心上,任她把你当成养鱼政策下的后补者。”关文勋面罩寒霜的质问着。

  关文培一屁股倒进沙发椅,一双长腿搁在矮木桌上,悠闲自在的说。

  “哥,现在已经不是那种标榜海枯石烂、非卿莫娶的时代了,她有未婚夫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会傻得只认定她一个人,落个偷鸡不着蚀把米的地步,反正——大家货比三家,谁也不吃亏。”

  “你——你这是什么鬼论调,八成是被那个刁蛮精怪的伍咏蝶给洗脑了?”关文勋郁郁不欢的低嚷着,他也坐了下来,烦闷之余,又忍耐不住的点上了烟,重重地抽了好几口。

  关文培看在眼里暗笑在心里,他不着痕迹的让自己保持高水准的演技,慢条斯理的说道:“哥,你跟伍咏蝶是不是天生的宿敌?怎么你们两个人一提到对方都是一副又爱又恨的口吻,简直像极了由爱生恨的怨偶?”

  “怨你的头,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除了——倒楣的同事关系外。”

  “哦?那就奇了,你们无怨无仇的,干嘛一见面就像死对头似的,她说你自以为是,你批评她刁蛮精怪,你们两个人素昧平生,怎么对彼此这么了解,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对方的缺点呢?”

  关文勋恼怒的瞪着他,气咻咻的说:“我们彼此不投缘,不像你们一拍即合,水乳交融,可不可以?”

  关文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差点快被泉涌而至的笑意给淹没,演出穿帮。“奇怪?你脾气怎么愈来愈像女孩子,说风又是雨的,而且讲话不但火气十足,还带点酸溜溜的味道,哥,你不该是——嫉妒我吧!”

  “嫉妒?你美得冒泡,我吃饱撑着,去嫉妒你?”他不能控制的吼道,然后又寒着一张脸逼近关文培,郑重警告着:“你给我离伍咏蝶远一点,否则——我不惜动用个人的关系说服陈总开除你。”

  “哥,我们兄弟还真有默契,我也想告诉你,请你不要为难我,否则,别怪我公而忘私,演出大义灭亲的悲剧?”

  “你——”关文勋气得浑身震颤,他点点头,“好,你是跟我卯上了,你别以为我动不了你,就拿你没辙,你等着瞧好了。”

  “大哥,我会拭目以待的。”关文培微笑道。当关文勋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响起时,他唇边的笑意更浓了,简直忍不住要为自己这一幕演出逼真的‘试情记’大声喝采。

  他趣味盎然地慢慢品尝着这份成就感,兴奋得根本无法入房睡觉。

  想起睡觉,他有预感他那位生活一向规律的老哥,今晚恐怕又要失眠了!

  看来,他大胆的揣测快要呼之欲出了,不是吗?

  * * * *

  连续几天,关文勋坐立难安的看着咏蝶和关文培视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结伴吃饭,进进出出,他觉得自己像只困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猎人痛宰他、戏弄他,而他却毫无反击的余力。

  这天中午,当他经过茶水间无意间瞥见他们企划部的企划高手,和他向来合作愉快的得意部属方智研正像呆头鹅望着伍咏蝶吃吃傻笑,甚至忙不迭地替她冲咖啡,曲颜承欢的行径时,他再也无法忍受胸中积压已久的郁闷和怒火,冲到财务部办公室,一把揪住关文培的领口,把他拖到自己的办公室,恶声恶气的警告他:“你不准再和伍咏蝶搅和在一块,否则——我打断你两条腿,看你怎么爬着去跟那只花蝴蝶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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