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蝶!”关文勋震动的喊道,霎时柔肠百转。
“嘘,别打断我的话,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我任性、叛逆、骄纵,我是个既不可爱又不温柔的女孩子,但,我会为你改——”她轻轻吐出一串让关文勋为之心痛的话语,他震动莫名的看着她,激动让他无法言语,只能定定的望着她洒出柔情的网捕住他,让他再也无法顾及现实的压力和理智的阻拦。
他无言的拥着她,望着布满顽皮眼睛的星空,一时间完全被怀中这个充满传奇魅力的女孩子撼动了。
爱情的力量多么不可思议,让人无力招架又避之不及,他闭上眼,关上理智的警钤,不想让它干扰了此刻温馨如梦的感觉。
* * * *
“你说什么?”廖蕙心张口结舌的尖叫,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两只铜铃般。
咏蝶巧笑倩兮的望着廖蕙心呆若木鸡的表情,“干嘛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我只不过说我要弃暗投明,改邪归正就把你
吓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恋爱了,你岂不要跳海了?”
“你什么?”廖蕙心声音起码高了八度。
“我说——我恋爱了。”咏蝶喜盈盈的说,浑然不掩饰她
“恋爱?跟哪个倒楣的家伙?不会是包雷明那个傻蛋吧。
提到包雷明,咏蝶肯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是,才不会跟他来电呢!”
“那会是谁?除了包雷明,就只有冯云川有这个可能性,可是——冯云川似乎缺乏征服你的魄力,除非——”她眼睛倏地又睁得大大的,“老天!不会一不会是关文勋吧?”
咏蝶给她一个娇媚无比的笑靥,“宾果,你还不算太蠢嘛!”
“老天!我——我要喝杯酒来安神醒脑——”廖蕙心不在焉的在屋内来回踱步,那样子好似火烧屁股的小母鸡。“天啊!这就是你所谓不予置评吗?”
“你不恭喜我迷途知返、从善如流吗?”
“恭喜?你霸占了我们的白马王子,我还要向你道贺吗?呜!廖蕙心哇哇大叫,猛翻白眼,“老天!你准会引起公愤,被蔡若琳那一票女人给活剥了。”
“我知道。不过,我不在乎,反正——我不会再去上课了。”咏蝶一脸生动的笑靥,那如醉如梦的模样让廖蕙心又羡慕又嫉妒,忍不住出言消遣她;“是啊!反正都可以带回家做纪念品了,又何必坐在补班里头隔靴搔痒呢?”
咏蝶娇嗔的白了她一眼,“瞧你一副酸溜溜的口吻,一点儿都没有做朋友的义气。”
“义气?义气—斤值多少钱?你讲义气,你愿意让我效仿娥皇、女英和你共享关文勋吗?”廖蕙心揶揄的反问她。
“好啊!如果你不介意做细姨的话,我也乐得表现出我宽宏大量的一面。”
“去你的!做细姨,美喔!”廖蕙心嗤之以鼻。“我廖蕙心又不是蔡若琳那个花痴!”她看看咏蝶像春风般久久不曾散去的笑颜,倏然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认真的说:“我为你感到高兴,真的,咏蝶,你们两个人不论在容貌、气质上都十分相配,最重要的是——他罩得住你,能让你放下偏执的心,不至于一再做出伤人又伤己的事来。”
“我知道我很任性——对不起,让你操心了好一阵子,从现在开始,我要积极的改变自己,给自己一个全新的生命,我要让关文勋因为有我而感到娇傲,我要为他重生,像火鸟那样——”她整个脸孔发着光,句句清晰有力的宣言让人听来不由为之心动,看得傻眼。
“所以,你准备搬回家?”
“对,我要回家面对真实的我,我要跟我继母停火,我要做个温婉、对人欢喜的女孩子。”她笑容可掬的说,握着廖蕙心的手,带点期盼又有丝担忧的问着,“蕙心,你说,我做得到吗?我——我不希望别人用有色的眼光看我们,说关文勋的女朋友是个小太妹——”
廖蕙心何曾见她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过?不禁很够朋友的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就凭你那套让你继母又恨又恼,束手充策的本事,这点小事岂能难倒你!”她似褒只似贬的语气让伍咏蝶又好气又好笑。
“你就是不放弃耻笑我的机会,算了,看在你照顾本姑娘多日辛劳的份上,饶你一回,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谢了,你不嫌麻烦,我还怕你食髓知味哩!拜托,下次要跷家请转移阵地,最好去投靠那个不知死活的关文勋。”
“要你说!我——等等,你刚说什么?什么叫做不知死活?”伍咏蝶睁大眼。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廖蕙心见她“恰北北”的模样,不禁笑开了眉,笑开了眼。“还说要改头换面哩,瞧,随便便一激,你凶悍泼辣的本性就露出来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她来不及说完,伍咏蝶又冲上来压在她身上,两个人倒卧床上,又笑又疯的。
“你看你!真是——淑女是这么当的吗?”
咏蝶坐在她身上,淘气地笑着辩称,“这叫做告别前的狂欢!”
“是吗?我看应该叫做无药可救的疯女狂想曲比较贴切?!”廖蕙心龇牙的反糗她。“拜托!别压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关文勋——唉哟!天呐!你——你怎么咬人呢?”
站在房门口,正准备叫她们吃午饭的廖太太目睹这一幕,不禁连连摇头,拿这两个正值芳华岁月的疯丫头没辙。
第五章
关文勋把咏蝶送到伍家气势磅礴、造型独具的别墅洋房前。
他看看雕花的镂空铁门前,那个看来价值非薄的大理石,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净尘山庄”。
一股高处不胜寒的冷冽袭来,他莫名的颤动了一下,再次意会到他和咏蝶之间的距离。
看到她眼中的踌躇和胆怯,他鼓舞的拥了她一下,“干嘛—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是自己的家,不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内院。”
“可是——里面有个看我处处不顺眼的虎姑婆。”咏蝶嘟着嘴说。
她那孩子气的隐喻逗笑了关文勋,“不要这么仇视你的继母,别忘了,她可是你父亲的妻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说得轻松,反正,被虐待的人又不是你。”伍咏蝶不情不愿的说,嘴噘得更高了。
“被虐待?谁这么大胆敢在你这只小雌虎头上拔毛啊!”关文勋取笑道,眼睛熠熠生辉,盈满了趣意又混合宠爱的光芒。
咏蝶双颊飞红,不依地捶捶他,“你——你就会取笑人家,根本——不知道人家心里有多苦?有——多不好受——”说着,声音已隐然有哭意,眼圈竟红了起来。
那副爱娇的模样揉痛了关文勋的心,他像个父亲似的拥住她曼妙轻灵的身子,好言安慰道:“好,别撒娇了,你不是人见人畏的小雌虎!是个可怜、可爱,又喜欢下雨的弱女子好不好?”
他那半含宠爱又带调侃的语气说得咏蝶又糗又想笑,她象征性的扭扭身子,终于忍俊不住破涕一笑,轻骂一声:“讨厌!”
“别闹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赶下山到学校赶一份报告。而且,晚上又有份新兼的家教。”
“那——你不进来坐一坐吗?”
“进去坐?你不怕吓坏你爸爸吗?不了,还是过一阵子吧!等你考上大学,等你满二十岁,我想,你爸爸应该不反对你交男朋友。”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