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现在知不知道我?他们——会接受我吗?”她不觉得有点担忧。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希磊温柔的说,“他们已知道你和若若,等下个月我安排时间,带你们去美国。”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次我去美国被他们足足骂了两个小时,斥责我只打一通电话报告结婚的消息,而且有了一个儿子,又不带你们去美国,他们本来要来这儿的,被我阻止了,我不想让他们看出我们的婚姻不正常,他们都是很精明的人,现在一切都不要紧了,依婵,我们去美国后详细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他们会谅解的,虽然他们都已六十多岁,但绝不是老顽固,我想他们正迫不及待的等着欢迎儿媳妇和孙子。”
依婵心里微微放松,但又轻轻蹙眉,不解的问:
“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你不是说去一个月?”
“我不能不想你,我无心工作,所以缩短了行程。”蓦地,他脸孔涨红,“依婵,我……有件事要告诉你,那天……在餐厅遇见你和古夫尔并不是凑巧,是……是我故意……唉,总之,是安排的。”
“你是说,你是说你知道我们在那里,没来之前就……不,怎么可能……”她莫名其妙。
“依婵,我不是在监视你。那天清晨我起床,看着你睡在我身旁,我知道我不能忍受我们再回复冷漠的情形,我上班后好想你,我忍不住的要打电话告诉你我不在乎以前的一切,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可是我打了两次电话你都不在,又听银婶说你跟一位先生出去了,我的妒忌心又发作了,我打电话去找古夫尔,我在他秘书那儿知道他去了哪里……总之,当我看见你们在一起,我多么痛心,我以为你不留恋我们共处一夜,我以为你真的爱他。我愤然的飞去美国,其实这次的公事并不需要我亲自出马,但我怕我留下来面对你,我会使用暴力,然面在国外我无法集中精神工作,我想你,好想你,两个星期如同在地狱过活,我知道我宁愿在你身旁看着你与另一个男人也不愿再离开你。”他的音调激越,充满着感情。
“希磊!”她激动的叫,他爱她爱得那么深,那么彻底!她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告诉他她也是如此的爱他。她紧紧的热烈的用手围住他的腰际,两片性感的嘴唇轻轻咬着他的颈部。
他晶亮的黑眸充满了激情,早先压抑着的情歌一下子如烈火燃烧,烫热的嘴唇碰着她的前额,呻吟的低呼:
“亲亲,我们话说得太多了。”他站起来,顺势抱起她,朝楼上走去。
“你的卧室还是我的?”她轻轻戏笑。
“当然是我的,”他傲然地挑着眉,“你的卧室从今夜起不会再用了。”
“是的,主人。”’
她幸福的偎在他的怀里。她是还有许多的话要跟他谈:要告诉他她是如何的遭到家人的蔑视,如何含辛忍辱的把若若带大,还有,她要问他那个在金河广场和他走在一起的女人是谁?要问他关于他的大厦——在那儿他们第一次……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都可以等,她有一辈子的时间……不,还有——她仍带着梦般的微笑——书宁、李妈、书哲,也是她最想告诉他的,关于他们的爱心、关照……
他走进了他的卧室,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俯下身去……
她不再思想,只凭感觉热烈的……
☆ ☆ ☆
半夜。
她被希磊的爱抚弄醒,她张开眼睛,他的手正不规矩的在她身上蠕动,他把脸埋在她胸脯上轻轻的吮吸着,她禁不住的呻吟。
“你醒了。”他温柔的说。
她浮起一个梦般的微笑,轻轻爱抚着他乌黑的鬈发。
“来。”蓦然,他跳起身。披上晨袍,把手伸向她,她狐疑的任他把她拉起来,披上睡袍。
他拿了一把钥匙,把她拉出房。
“我们要去哪里?你想做什么?已经三更半夜了。”她好奇的问。
他停下来,温柔的看着她。
“我要给你看一件东西,送给你的。”
“不能等明天?”
“不能等。”
她不再说什么,随他走过走道,来到尽头的一扇小门,打开了步上小梯阶,来到别墅顶层的一间小阁楼。她刚来的时候,所有的房间都看过,只有这间小阁楼深锁着,她不能进去,银婶曾说希磊不准任何人接近,那时她心不在焉也不去多问。
站在门旁,他说:
“闭上你的眼睛。”她依言闭上双眼。
门开了,她听到他开灯,把她轻轻拉进了小阁楼。
“现在,可以张开眼了。”他孩子似的说。
她睁开眼睛,突然的光亮使她眨了眨眼好一会才看清。
“天啊!是一间画室。”她惊呼起来。
是的,是一间设备齐全的画室。画架、画笔、画布、颜料……装饰得很有艺术气息,依婵如梦般的走过去把每样东西都仔细端详,突然,她张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她看到不管是画架还是画笔还是颜料盘……几乎是每一样东西,都刻上一个小小的字——‘婵’——她的名字,在这一刹那,她知道了。这间画室是希磊用他的爱心为她构筑的,她含着泪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在你答应我的婚事后,我回来把这间阁楼装修成画室,我知道你是有了若若不得不休学,那是我一直无法原谅自己的。你是那么爱画画,这是我唯一能弥补你所失去的,我要你一直画下去。这里面有我的爱,我不曾早点带你来,是因为怕它泄漏了我的感情,现在,我不需要再隐藏。”他平静的说。
“希磊!”她奔进他的怀里,“我不在乎我没有完成学业,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有你的孩子,有了你,有了若若,我的梦想都实现了。”
“来。”他提起她的手,踱到一张用白布遮盖住的画前。
“闭上你的眼睛。”他轻轻盖上她的眼皮.她顺从的再次闭上双眼。她听到白布被拉下。
“你可以看了。”
她的眼光直射进那幅题名为“梦”的画。
她呆呆的看着它,不能呼吸。
良久,她才长长透了口气,轻轻吐出:
“梦!”
希磊无声的在她耳鬓厮磨。
“哦?”她倏地转头看他,“我记得这幅画是不卖的?”
他笑一声。
“我去找那位画家,费了不少唇舌,他才卖给我的。”
“那你一定花了不少钱。”
“钱不重要,只要你喜欢的,我一定为你弄到。而且,这幅画使我想起你,她多像你,美艳、诱人、性感、神秘、又那样纯洁无邪。你,是我的梦,我活生生的梦,我的一切。”
“希磊!”她含着泪眼有着崇拜的虔诚的爱恋的感情,凝视着他。
“现在,亲亲,是我们回到床上的时候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