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再不愿,但她还是得忍。她双手扭住床巾,用力的掐紧再掐紧,咬住双唇,努力的忍耐…再忍耐…
她真不明白,这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怎么当上万夫莫敌的大将军?哼!根本是虚有其名嘛!
“算了,何必费事?”
他在抹什么啊?
该……不会是春药吧?
天哪!她不想发春啊!
但,她能在洞房花烛夜这么拒绝新郎倌吗?一想到这事要是传到娘亲的耳朵,娘亲会有的上吊反应,她就决定……咬牙,全忍了。
恐怖的事情要开始了,她紧紧的闭上眼,咬住唇,两手紧抓着枕头,不断告诉自己:忍忍忍……
全身的痛让她没办法思索他话里的含义,她只是难过的流着泪水,祈祷这场刑求能赶快结束。
当黎明来临,灼热的阳光刺眼的洒了进来。
章董云的陪嫁丫头诗晴,胆战心惊的端着洗脸盆到新房门口,小声的敲敲门。
在她的想法里,小姐必然还跟姑爷交颈缠绵。本来嘛!她家的小姐长得清清秀秀,仿佛一朵空谷幽兰,只要小姐不开口讲话,任哪个男人看了都嘛会心动的。
想当然耳,姑爷也不会例外罗!
只是姑爷动了心,虽然经过相处,会发现小姐的“真面目”,但毕竟姑爷在边关待过,想法应该不会太过八股才是,应该很容易就接着这样特别的小姐。
“进来。”
是小姐有气无力的声音,嘻嘻嘻……想必是昨晚和姑爷那个那个太辛苦了。
一推开喜门,她就看见章董云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镜子前梳头。
“小姐,这些让我来就好了。”诗晴急急忙忙的把脸盆搁下,
走了过去,拿起她手上的梳子,边为她梳头边问:“小姐,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姑爷呢?”
“早就出去了。”章董云咬牙切齿的道,她恨死了那个让她昨晚疼上大半夜的粗鲁男子,很不幸的,他已经是她的相公。
“多早啊?”诗晴随口问。
“三更天吧!”
最令她生气的是,他竟然在和她回房后,立刻下床着衣,很冷漠的说:“我已经尽了义务,对皇太后和你也有个交代了。我走了。”
走?走去哪儿?
她没问,他也没说。她只是喘息着,微眯着眼,看到门开启时泄了一些星光进来,然后,她就昏死过去。
而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她满身的血迹。哼!可恶的臭男人,但愿他下辈子投胎当女人,而她,则是那个破他身的鸭霸男人,她绝对要以更恶劣的手段欺负他,让他痛不欲生。
至于这辈子,她也只能认栽了。不过,只要她娘到了西方极乐世界,她立刻包袱款款,自个儿逍遥去,谁理他这个臭男人啊?
“小姐,姑爷这么早起床上哪儿去啊?”诗晴小心的询问。
“我管他上哪儿去?反正这个丈夫又不是我挑的、我选的,他要是出去被马撞到,我还乐得守寡呢!”章董云幸灾乐祸的诅咒他,谁教他昨晚那么小鼻子、小眼睛的欺负她。
“小姐,注意你的气质!别忘了,你现在是在京城里,可不是在边关,这里的女人讲话总是轻声细语的…”诗晴很尽责的提醒她,毕竟现在小姐身边只剩她一人亲信,她不帮小姐,谁帮小姐啊?
“连在自己的屋里也得讲悄悄话吗?”她气愤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满肚子的不爽,她自由的双翼已经被活生生的给剪了,现在连讲话的自由也没了吗?这还有天理吗?
“小姐,息怒、息怒,别忘了你答应老夫人的事啊!”诗晴赶紧柔声安抚她。
一想到她的娘亲,章董云只好深深吸了一曰气,无奈的坐下。为何她爹开明、她开放,就独独娘亲这么八股,硬是要她活得绑手绑脚,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的?
“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弄清楚姑爷的下落吗?”诗晴担心的问,毕竟他们才刚新婚,姑爷就抛下小姐跑得不见踪影,这样好吗?
“我说过了,我才不管,他不米找我最好。”她从鼻孔哼出气,他最好都不要再来烦她,说不定他会像昨晚那样欺负她------哦!光想她都觉得恐怖。
“小姐,莫非你们昨晚……过得不快活?”诗晴很怕自己说错话,可这话还是得问。
“快活,快活极了!”她咬牙切齿的说,当然快活罗!只是快活的人是他,她却吃足了苦头。
“但看你的样子…不像呀!”诗晴摇着头,凭良心说。
诗晴不愧伺候她十多年,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情。她粉无奈的叹口气,“我的确不快活,那感觉----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成了两半。”
诗晴吓白了脸孔,“那……那为什么那些人都说它快活呢?”
章董云耸了耸肩,“谁知道?或许喜欢被虐待吧!”
诗晴不禁同情起她的小姐了。
“那…如果晚上姑爷还想跟你睡,你要怎么办?”她原以为小姐嫁得风光,没想到这却是痛苦的开始。
章董云想到他可能对她做昨晚的事…体温陡降了好几度。上天保佑,她的相公别这么好色,可承受不起那勇猛杀敌的方式喔!但……
“我除了忍,还能怎么办?”她怎么这么可怜?
可这些犹豫都是多余的,因为,她的相公足足有两个月没踏进她的房门一步。
章董云闷得好慌喔!每天在这魏国公府里走来走去,想要出去,还得要经过婆婆魏国夫人的允许,还要车驾二辇,随从二十,不然不能彰显公公魏国公及丈夫护国大将军的名气。
她呸!这些繁文缛节绑手绑脚的,她不觉得威风,只觉得麻烦得很。
想她在边关的时候,常技自己骑马到郊外散心,那时候,就算娘亲想骂,她也能躲到爹亲的背后就平安无事,然后,继续胡作非为,但现在,她的自由全不见了。
唉!人为什么要结婚?把自己套上枷锁呢?
不自觉的想到一个多月前,她独自一人归宁,她娘一脸忧心忡仲,劈头就问:“你的丈夫呢然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丢脸的事,不然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哪知道那个程浩天死到哪里大了,但又不能老实跟她娘讲清楚、说明白,否则她娘肯定说她没路用,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那她不是粉没有面子吗?
“浩天他出城力、事去了,原先他是想陪我回来的,但我想想,皇上交代的事要紧,就要他主办事,改天我定叫他来跟你赔罪。”哼!赔个头咧!连他的鬼影子都见不看,她怎么叫他来她娘面前晃一晃,让她娘高兴高兴?
但这套说词,她娘挺受用的,咧着嘴笑道:“对,对极了,你这次做得对,一个男人应该把心放在事业上才对。”
哼!那男人的妻子和小孩放哪里?脚底吗?
她很不服!但还是陪着笑脸,没办法、她娘那八股的思想已经凝固得比石头还硬,她根本说服不了她娘,干脆别浪费口水了。
只是,她就这么天天待在府里,乖乖的等她的丈夫回来吗?
不,那不是她的个性,她想出去走走。
但,怎么出去才能不惊动府里的人呢?
她走过来走过去,努力的思考着,远远看见有人在晒衣服,那服装有大有小,但大部分是府里的仆役的----
突然灵光一闪,有了!她赶紧拉了诗晴过来。
“诗晴,你看,那里有人在洗衣服。”她兴奋异常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