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她入怀,纤细而颤抖的背脊紧贴在那厚实的胸膛上,铁箍般的双手也如往常,一手搂住她的纤腰,另一手亲昵地覆在她丰盈的胸上,耳畔再次传来了那危险的气息。
「现在是否证明了我对你的爱,我的怀中之宝,你知道,我为你而狂吗?你的一言一行牵动著我,我们之间所拥有的都让我刻骨铭心。所以,亲爱的,别跑、也别躲,因为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他边说边将覆在胸上的手探进她衣襟内,亲密地游走在圆润的双峰间,挑逗地爱抚著。
「席……席安……」她呻吟而颤抖地咬著唇。
「当然,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更是深烙我心。你知道,我一向不会原谅负我的人,但,你对我又岂只负字可了。如果相思是刀,两年来我的心已遍体鳞伤,这种凌迟的椎心之痛,你教我该怎么处置一个将我的感情、尊严都践踏得彻底的女人,我的怀儿,何不由你来告诉我!」他的目光一凛,双臂随著他的话而收紧。
天若倒喘一声,抚在她胸上的手猛然握紧她一方乳峰,腰际的手更像要折断她腰似的箍紧。天若痛苦她哽著声,泪无言地落下。
他将探进衣内的手伸出,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视他。「别哭,我们之间才开始呢!」低哑的语调依旧轻柔,唯有加诸在身体上的惩罚,现出他的愤怒。
「你……放过我吧!」她啜拉地低语。
「放过?」他奇异地一笑,深沈的眸子望进那双颤动的紫晶之瞳,低头吮掉她的泪,在她眉眼间呢喃。「你怎么会这么说呢?你曾经说过,只要我愿意,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我厌倦为止!看你,多傻!我对你的爱,深到连我自己都害怕,又怎么会讨厌你,所以你一辈子、永远,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住口、住口!」一句句的话,都像诅咒似的敲在她心坎上,天若再也受不了地转身推开他,掩面而哭。
昔日的誓言竟成今日折磨她心的利器……
曾有的情爱已成云烟……
他们之间的感情,已成困住她的枷锁!
「我要去找伊丹大哥、我要去找伊丹大哥」受不了他那精神的折磨,转身便要跑离他,席安已从身后再度抱住她。
他轻咬著她的耳垂,昵声地道:「别急,大哥不在皇宫内。近来边境琐事繁多,几天前我已请大哥代我前往巡视,短期内是不会回来了。真是可惜,你好不容易回到了泰坦神国,却见不到他一面。」
「你……你故意支开他……」他要她求救无门,席安究竟想怎么对她?抑止不主内心深处涌上的惧意,她在他怀中发抖,两年前那如欲吞噬她般的血红双眼正悬在她眼前。
「看你抖成这样,夜晚的沙漠寒气重,可别生病了。回寝宫吧,来,我抱你。」不待她回答,他便弯身抱起她,神情充满未明的吊诡。
***
晚膳时,天若坐立难安地看著对面的人,席安边用餐边和她说著话,神态自然和谐,彷佛两年分离的时光只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所面对的不过是昨日的延续。为何?席安在想什么?不杀我?不想报仇吗?
真是这样吗?天若暗自苦笑,自己为何总这么天真呢?有什么人比她更了解席安那种「宁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的心态。他想怎么处置她呢?背叛国家是残酷的沙刑,那背叛沙漠枭雄的感情,又该接受怎么样的刑罚?
眼前的人,一如往常的笑容、泰然自若的平静,几乎是太过平和了。天若的心跳得急遽,她十分明白,不动声色的沙漠枭雄才是最叫人栗寒。因为那双眼透出狩猎者的犀锐,唇边所涌起的是锁定猎物的微笑。此时的他彷若是一潭深水静流的湖,湖面美丽而平静,底下却漩涡暗藏,一旦陷入,将是沈到万丈深渊。
天若没有他如此镇定的功力,尤其对这种风雨欲来的精神折磨,她的手反应著主人的惊慌,不停地将食物洒出,直至刀叉在她过度的紧张下掉到地上,引起了席安的注意。
「怀儿,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食物不好吃?」
「没、没事,我……只是吃不下!」餐桌下,她的手绞到发白。
「吃不下。」他半眯著眸子,轻声地道:「那就喝点酒,开开胃吧!」
他指著她手边那杯以水晶器皿盛装的红酒,赤色的酒液透过晶莹的水晶,鲜红到令人触目惊心。
在他的盯视下,天若忐忑地拿起,浅尝一口,入口的温腥味怪异地令她欲呕。「这……这是什么酒?」
「喜欢吗?」席安温柔的笑脸带著一丝诡谲。「这可是特别为你而准备的,酒名叫:背叛者的血!」
天若惊愕地看著他,只见他也将靠近手边那杯血红的酒拿起,轻轻地抚著杯口边缘,阴恻地笑道:「你知道对背叛者我向来厌恶疾首,不论是谁都不可原谅。恨不得将他们分筋挫骨、活活吸乾他们的血!我这么爱你,背叛你的人,也等于背叛我,我怎么能让伤了你的心的人,安然无事呢?所以罗……」他将酒杯朝她晃晃,摆明这酒的来源之后一仰而尽。
天若当场反胃地著嘴,看著放在眼前的那杯鲜红,脑中不停地运行著他的话。背叛者的血、背叛者的血……这、这是小言的血吗?小言真的被带到泰坦神国来了!
「怎么不喝?」他带著令人寒颤的笑容,唇边残余著酒液的鲜红,使他严峻的面庞看来像妖魔般的邪恶。
「你……你……把小言……小言……」她啜泣哽咽著声,无法置信地惊喘著,他真这么残暴?竟杀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席安阴狠一笑站起来,朝她走去。「如果你不喝下这杯酒,难保你的想像不会成真。」他顺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那杯酒,递到她眼前,几乎是威胁地道:「我最不喜欢有人忤逆我了,只要我心情一不好,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都可能会做!」
天若颤抖地接住,看著杯中艳红的液体,晃漾地带著一股腥味,她惧悚得无法举杯就口。
「可怜的怀儿,喝不下吗?」席安突然像心疼似的,拿起她的酒杯,揽过她的腰,轻声地道:「来!我喂你。」
他举杯喝下,俯下头来找到她的嘴唇。天若极不愿地扭开头,席安刚硬的铁指扳回她,冷酷的双眸透出警告,她只能无助地启开唇,接他灌入的酒,腥躁的气味带著他的惩罚涌入她口中。
就在他放开她之后,天若作呕哽在咽喉,无法咽下。他残忍的笑声再度传来。「怀儿,你如果吐出来,再盛一杯也不是难事,就是不晓得一个人有多少血可以流?」
天若紧掩著唇,硬逼著自己吞下,激动的反胃而令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睛,直至那温腻的液体终于沿著咽喉滑下。她怨愤地瞪向他,哭泣地大叫。「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这干小言何事?你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孩!」
席安却笑了起来,猛然一手扼住她的下颏,带著暗哑的声音道:「你感到痛苦、感到难受,至少你还能掉下泪来。你知道痛苦到无泪的感觉吗?你不知道是吗?我尝过,而且是你带给我的,这种痛,刻骨铭心!」
说完,他狂声大笑走出去。留下在房中,因他的话而瘫坐于地的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