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方宇摀着另一边脸颊,神情颇为无奈的感慨,今天似乎好事不灵,坏的专灵。因为就如他自夸说的:“能让我的小未婚妻高兴,再挨一掌又算什么。”
但是,同样的,当纪崇告诉老妹半个月后便是成婚之日时,纪嫣儿再次抱头哀号满屋乱跑,懊悔自己这不知是第几次的冲动与沈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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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连续几天,一幕熟悉的场景在“澄园”上演──。
“你知道……”清秀的小脸蛋靠着一睹结实胸膛,抽噎的珠泪纷坠。
“我知道。”捧起怀中那可爱的泪颜,他温柔的吮去她的泪水。“你有心上人,还是自小就仰慕的大英雄伊天沐,所以不能和我成婚。”东方宇熟悉的叙述这几天不知听了几遍的宣言。
“那你是不是会解除婚约?”纪嫣儿揪住他的衣襟,充满希望的小脸仰盼。
“不会!”
“哇──”她马上再伏倒他怀中放声大哭,连续几天下来的演变就是,她把他的胸膛当墙壁,边哭漫骂外送一阵粉拳捶打。
“我就知道你是那种人──”“哪一种人?”东方宇只能无奈的任她发泄,目前虽是沙包地位,但是往好处想,她总算肯主动接近他了。
“就是……戏里和书上经常说的……横刀夺爱的那一种!”她泪眼答答的哽咽啜泣。
“横刀夺爱!”东方宇有些失笑。“小宝贝,横刀夺爱的前提必须是你跟伊天沐已是一对恋人,可是如今看来,你是单相思呀!”他很好心的教导她,这句四个字的成语该怎么解释。
“可是我正在努力让他注意呀,无论言行、举止、气质、应对,我都学的很好呀,只要你别从中作梗,打断我这项伟大的计划就好了!”她又振作起精神,双眸晶灿的瞅着他。”你会取消婚约吧?”
“不会!”依然是斩钉截铁的答案。
“呜……”哀号的涕泪改在他颈窝纵横。
唉,他真是同情她对伊天沐那过度幻想的情怀,揽着那哭泣的娇躯,东方宇柔声道:“嫣儿,别说天沐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你是真的喜欢他或者只为一股盲目的崇拜,你可曾正视过。”
“喜欢就是喜欢了,还管什么盲目和崇拜!”她抬头,嘟嘟嚷嚷地叫着。“都嘛是你,没事杀出来,人家又不喜欢你……”
“可是我很喜欢你。”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我……”
“那你能不能努力喜欢我?”
“不能!”她毫不犹豫地摇头。
“那就对了,我也办不到。”
“我就知道……恶霸怎么……会讲道理……”她一声哽咽后,双瞳又是一波水花攻势,无限哀怨地瞅着他。“春日还说你不是个无理之人,结果你根本……一点都不讲道理……呜……”她抓起他的衣袖擦着鼻涕道。
“我不讲道理!”东方宇哭笑不得,却依然安抚的拍拍她。“你还是可以继续这项伟大的计划,只是改成未来夫君而已!”他骄傲挺胸。
“你──”对这个提议,她垮着一张小脸。“不要!我要嫁英雄不嫁狗雄。”
“狗雄?”谁呀?
“就是像你这一种的嘛!”她斜睨他一眼,搞不懂为什么浪荡子都不了解自己的臭德行。“自比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女人就要对你们崇拜的要死,见到喜欢的就勾引,没了乐趣就挥挥手一拍两散,还以为很潇洒其实很烂,然后私生子遍布各地,每到一处小孩就蜂拥而上,因为他们个个都争着认爹,天呀!这群可怜的孩子都不晓得,他们的爹完全是那种无情、无义、无心肝的冷血人,认来做什么,挫骨扬灰当化肥吗,那花又太可怜了,因为它没有选择好化肥和烂花肥的权利,只能活生生被荼毒……唉!”她深深喟叹,编剧到忘我的双掌合十,像在为可怜的小花儿哀悼。“看,这像你们这种浪荡子,唯一的才能就是游遍风尘无敌手,四处狎妓无人争,连死后都要摧花耶,简直──”
“嫣儿,”东方宇突一唤,捧起佳人的娇颜,绽出一个温柔到令人寒毛直竖的笑容,道。“我决定加速进行我们的婚礼,七天后乖乖的嫁给一个自以为潇洒其实很烂,死后还要摧花的狗雄当老婆吧!”
目瞪口呆的震撼之后,是纪嫣儿的苦苦哀号。“哇──我开玩笑的,四少哥哥,不要生气嘛,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再考虑考虑,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见他有想起身离去的样子,她忙抱住他的手臂大叫。
东方宇挑眉等答案。
纪嫣儿紧张润润唇,以最慎重的口吻,用最震撼的声音,一字一字喊着。“我、不、爱、你、呀!”
“嗯,这真是一件教人遗憾的事。”他深表同情地捏捏她可人的下巴后,便将膝上的她抱下,径自起身去也。
遗憾!就这样,什么表示都没有。“喂──我说我不爱你呀──你听到了没──站住--你这蔑视少女情怀的臭烂豹──”纪嫣儿也跺脚的随之追上去。
第七章
一场为免节外生枝的婚礼筹备,快速的在“澄园”和“纪府”如火如荼展开。
纪嫣儿无力地趴在树荫下的石桌上,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逗逗端坐前方的“挡灾”小犬,刁猴儿“去邪”像感受到主人此刻的郁闷,很识相的乖乖攀在主人肩上。
想起一再逼近的婚事,她长长一叹,双手支着下巴,春日的鬼叫像还浮在耳边——
“要你去‘澄园’好好谈解除婚约的事,结果──”春日气势腾腾的食指比向房内满堆的聘礼。“这就是你谈来的成果,每去一趟,聘礼就再堆一回,现在可好,堆得满屋子不说,婚期还越谈越近,搞到现在你以为还能不嫁吗──你到底都去‘澄园’干什么了──”当时春日的脸几乎狰拧的只差没活活捏死眼前的主人,因为主子的无能,害她光带领丫鬟收拾这些礼物就快忙翻天了,更何况越逼越近的婚期。
“反正我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嘛!自以为聪明一定可以谈成,结果被耍着玩都还不知道。”嫣儿喃喃自语,最感难受的是整整三天没去“澄园”,结果心里、脑海竟不停地浮起那个死狎豹的嘴脸,还有那堵让人觉得好窝、好依靠的胸膛。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一叹。“我会不会生病了,才会思念我向来就讨厌的东方四少!”最可恶的是,她没去“澄园”,他就不会来看她吗?还是近来真的这么忙?
记得日前她曾探问姊夫,才知道近来岳定翔、纪崇和伊天沐常聚在“澄园”讨论事情,是为了东方宇接下朝廷所托,要逮捕一伙连续在北边犯了好几宗抢案的珠宝大盗。
为逮捕这一伙犯案多时,又在官兵围捕中数度狡脱的珠宝窃盗,东方宇巧设好几道饵将这伙窃盗引至南方,“澄园”的夜夜笙歌大肆招摇也是蓄意引起盗贼的觊觎,所以近来的”澄园”风声鹤唳,大家都暂时禁止她往“澄园”跑,连大哥和姊夫近来都常夜宿“澄园”,可见围捕的计划已到了收网的时机。
“可是……不会真的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吧,还是……每天夜夜笙歌,他看上了如大姊手下哪个姑娘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嫣儿顿感酸意满怀,而致泛成怒火,丝毫不察自己已像个吃醋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