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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对四婢的夫婿,我那么要求。可是对于四堂之主的伴侣,我却任他们自由选择,这样会不会不公平?”她低语。

  “不”

  “我会不会太偏心?”

  “不。”

  “万一,四婢的夫婿有微辞怎么办?”

  “不。”他们绝没有这种机会。

  柳轻非微偏颔首,想了一想,唇瓣泛出轻笑。

  “朱雀翩翩向南天。” 书写,落款。纵然有羽翼能橱翔天际,终究难脱七情六欲,难过情关。 只是,一向温和处世、不与任何人结怨的天仇,一旦动了情,会是怎生的模样?

  过—回岁末,继神龙、伏虎后,朱雀,亦展翅飞离云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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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台烟雨,繁华红尘,秦淮河畔的富丽一如以往,即使在寒冷的一月天,众多美丽精致的画舫上,人声依旧喧腾。

  然而,在这个画舫如美女般竟艳的秦淮河畔,却有一艘古典质朴的船只立于河上,里头既没有丝竹乐声,也没有人献舞,连人声交谈都很少。

  这艘船只前后都立着几名侍卫,里头来回的奴仆不多,但已足够应付船上人所需要的服侍。

  “天仇哥哥,既然你也要来金陵,话什么离宫的时候,不和我们一起走?”水玥不满地问道。

  “你和蓝镭新婚燕尔,我怎么好打扰?”南天仇笑笑地回应。

  “可是,你至少要告诉我,你也要来金陵。”水玥还是不满。

  “有没有说,结果都是一样,我一到金陵,你不就知道我来了?”

  “那是因为蓝镭的人发现你,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天仇哥哥对单独游历江湖有特殊偏好,总不爱报告行踪,更不会刻意去找任何人。

  “就是知道定王爷有这份能耐,所以说与不说,都没有差别。”南天仇的回应还是一贯不温不火。

  水玥气闷,说不过他,只能拿筷子戳碗里的饭出气。

  “天仇有他的想法,至少现在他人在这里,不会消失的。”蓝镭温柔地包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虐待饭。“既然天仇不想说,你也别强求,反正,我的人会跟着他,随时将他的动向告诉我们,这也一样。”

  既然他抱持着说与不说都没差别的想法,那么为了爱妻,定王爷蓝镭决定顺他的意,干脆派人跟着他了。

  “蓝镭,你这是帮着水玥监视我。”南天仇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好歹蓝镭该念着当初他的“举手之劳”,若没有他的帮忙,蓝镭怎么能那么顺利娶到水玥?

  “只是顺你之意。” 蓝镭淡淡回道。

  “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心思应该放在妻子身上,而不是派人监视我。”南天仇提醒:“水玥,你也是。有了夫婿,你该多陪他,别让他觉得自己受到冷落,而你关心别人比关心他还多。”

  “我和蓝镭一直在一起呀。” 水玥皱皱鼻子。她当然很关心丈夫,可是,她也很关心这个从小照顾她的大哥。

  “知道你平安,水玥会比较安心。”蓝镭帮着妻子。

  “我可以照顾自己。”南天仇闻官失笑。

  他独自行走江湖多年,从来也不需别人多操心,怎么这对夫妻才刚成亲,却都把心思放到他身上了?

  “既然人在金陵,就住在我府里,免得水玥老是担心你。”

  蓝镭这句话一说,等于只要南天仇在金陵一天,就得住在定王府,接受他们夫妻的“招待”。

  南天仇看了看蓝镭、又看了看水玥,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好吧,我住在定王府就是。但是,我希望保有行动自由。”他可不要真的有那种一出门,就有人跟的排场“可以。”只要别让他的爱妻担心,南天仇想做什么,蓝镭绝对没意见。

  他们的船,缓慢地靠边航行在河道上,不去挡到任何一艘营生的画肪,在交错的船身上,由对船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顿时将其他嘈杂给压了下去。

  “只有弦音,没有感情。” 蓝镭摇摇头,这琴声算不上好。 “风铮弹得比她好太多了。”正要喝汤的水玥作了个评语。

  “但是,这已是近来,秦淮河上公认最美的琴音。”南天仇微微一笑。不住在金陵、不是金陵人,但对金陵城里的动态,他却清楚不已。

  弹琴者,是近来金陵城里公认最富才色的花魁,海棠姑娘。这首由她弹出的“凤舞曲”,在河畔一带,已是无人不知。

  水玥稍稍掀起竹帘,看见对船的船头有着都尉府的旗号,她连忙放开,缩回蓝镭身旁。

  “怎么了?”蓝福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她现在是王妃了哦,白玉如意也给他了,不必再怕他了。水玥在心里不断安抚自己。

  南天仇挑了下眉,同样掀开竹帘,再缓缓放下。

  “是都尉府的旗帜。”他对蓝镭说。

  蓝镭点点头,一手搂着水玥的肩,提供他的保护。这里不只有他,天仇也在,没人欺负得了她。

  深吸口气,水玥重新露出笑颜。

  “对了,天仇哥哥,你特地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好奇地问。

  “我来等一个人。”南天仇坦白地道。

  如果他将留在金陵一阵子,就表示他得接受他们两人的“关心”。与其到后来被逼问,有些事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等谁?”水玥更好奇了。

  “一个欠我救命之恩的人。”南天仇用微笑阻止她再发问。

  琴音由远而近,在两船交错时,乐声响到最大,在短暂的重叠后,两船各朝不同的方向继续航行,琴音由近交远,在约莫拉开两个船身的距离时,琴音突然中断。

  “嗯?”与蓝镭对饮的酒杯顿了下,南天仇神情一凝——

  “刺客、有刺客!来人!保护都尉大人……抓刺客……”

  突如其来的变故扰乱了夜晚河畔的宁静,几声惊叫后,其他画舫纷纷自动快速滑开,谁也不想惹麻烦上身。只消片刻,原本拥挤的河道上,只剩一艘还滞留河上。

  蓝镭下令让船停住,然后搂着水玥,与南天仇一同走上甲板。

  “有人行刺齐都尉?” 水玥怀疑地问。

  在金陵城,谁不知道都尉府的势力连官衙都要怕上三分,有谁还敢那么大胆行刺齐盛庸?!

  两个男人都没有回答她的话,蓝镭将她拥得更紧,密切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毕竟混乱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就处在多事的河道上,他不希望危险波及到水玥身上。

  南天仇眯起眼,就着微亮的灯光注视着那艘画肪上的动静——

  那船舱里不断传出痛呼、与齐盛庸愤怒的叫嚷后,一抹略嫌纤瘦的黑色身影与齐盛庸对打出船舱,在一招成功划伤齐盛庸的手臂后,自己却失足落水。

  该死。南天仇忽然叹气。

  “天仇哥哥?”这声叹息,引来身旁两人的注意。

  “你们先离开,最慢一个半时辰,我就回去。”

  说完,他飘然的身影轻易跃上岸,消失在岸边。

  “天——”水玥连唤声都来不及,只好不满地嘟嚷:“怎么跑这么快?”

  “可能他有急事吧。”蓝镭搂着她回舱房,下令靠岸。

  从认识以来,天仇一向以儒雅、不急躁的形象见称,完全符合“慢郎中”这个说法,只有在处理水玥的事时,他才刻意显出强势的魄力,但不急躁。

  他这种急切的模样……只怕就算是云流宫的人,也没看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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