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现在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想。”李诺薇笑着说。
****************
“下星期预定拍摄精神疗养院场景的镜头,桑妮,你也帮忙。”蓝斯说。
预定拍片进度是拍摄女主角——诺薇亚所饰演的角色,受其丈夫设计而被迫住进精神病院。在医院所发生的各种事情,是“杀机”此片成败的关键,依蓝斯的计划,需要三个星期才能完成。
“好,我们是在真的医院里拍吗?”
“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其他工作人员谈过,为了安全考虑,还有不影响医院的正常作息,你本来是计划在摄影棚中另外搭设与医院实景相同的布景,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假的布景其临场感与真实感和医院完全不同,而且在医院里取景可以拍到一些计划外的镜头,这些镜头会让故事更有说服力。几经考虑的结果,我还是决定到医院拍摄,医院方面也答应全力支援;而为了感谢医院的帮忙,我会将‘杀机’的票房收入,提拨千分之一作为该医院的医疗基金,也算是我回馈社会的一点心意”蓝斯解释给桑盼柔听。‘“怎么了,干嘛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我?你这样让我很不习惯。”
“我真的觉得你很了不起,有的有钱人是一毛不拔,有的虽然赞助慈善机构,却非要弄得天下皆知不可;而你真的做到为善不欲人知,我为以前对你的偏见向你郑重道歉!”桑盼柔还煞有介事地向他一鞠躬。
“傻瓜!我哪会和你计较那么多?”嘴上不会计较.桑盼柔的道歉还是让蓝斯高兴得合不拢嘴来。
***
在医院拍摄的困难度的确比摄影棚高,精神疗养院不同于一般的医院,因为伯惊扰到其他的病人,除了将拍摄地占集中在病情较轻的楼层外,所有的工作人员早在几个目前分配好工作范围,务求在最不干扰医院作业的前提下进行拍摄工作。
“蓝斯,你现在忙吗?”桑盼柔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档,可以和蓝斯讲讲话。
“嗯,什么事?”蓝斯边翻阅资料边说,连头都没抬起来。
“蓝斯,这几天来我发现了一件事。拍摄工作早在几个月前就分配好了,所有的人都有工作,就我没有,你根本不缺人手,为什么还要我来?我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反而妨害大家的进度。”
虽然桑盼柔在这里能保护李诺薇,但她更讨厌像个废物一样无所事事。
蓝斯将资料放在一边,双手捧着桑盼柔的脸,深情款款地说:
“我要你来,是因为我想看到你,我要你尽可能地待在我身边,你是我工作活力的泉源,我无法忍受一天不看到你。”
听到这种话,桑盼柔一点也不觉得肉麻,反倒很开心,蓝斯这些话真是甜到桑盼柔的心坎里去了。
蓝斯说的话虽是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蓝斯伯桑盼柔趁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又会惹出什么麻烦,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还是看看她好。
蓝斯最想做的事是拿条绳子将桑盼柔绑在身边,免得她到处招蜂引蝶。
蓝斯就这样安抚了桑盼柔的不满,桑盼柔这个没事人,只好继续在那里东晃西晃、左荡右荡的。
其他的工作人员不会介意桑盼柔碍不碍事,对蓝斯和桑盼柔之间的感情发展.他们倒是乐观其成、自从蓝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摆在桑盼柔身上后,他们的日子变得轻松多了。
甚至还有工作人员私下打赌;看桑盼柔一天能让他们眼里的魔鬼大导演失控几次,这当然没有不尊重蓝斯的意思。
蓝斯的专业能力足以让所有的工作人员信服;然而,小小的失控会让蓝斯看来更有人性、更让人愿意亲近。生活中总需要点调剂,不是吗?
桑盼柔就在大家的默许下,没事人似的晃了好几天,晃到后来,她终于受不了,如果再不出去透透气的话,那下一个住进这家医院的人就是她了。
于是,她决定到附近的公园探险。
**************
在桑盼柔悠闲地逛公园的时候,她身后不远处,有个穿体闲衫、运动短裤,戴着运动帽,手上拿着网球拍的男人,正以很怪异的眼光盯着她。
这种人在公园里多得是,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怪异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网球拍是放在套子里,而那个球拍套又比一般的厚,手上有网球拍却没有拿网球或是装网球的盒子。
那人的帽缘压得很低,仿佛怕什么人认出他似的。
桑盼柔根本没有发现这个人,呆呆地看着公园里的小孩拿核桃喂松鼠。
“这些核桃给你,可以拿来喂它们,放在手上就好,很好玩的,你可以试试。”有个小孩抓了一把核桃塞到桑盼柔手里。
“谢谢你!”
两个人蹲在地上,就地玩起松鼠来了,边玩还边聊天。
这些松鼠根本不怕人,早已习惯从人的手上拿东西吃,身体整个站起来,前爪趴在桑盼柔的手掌上,直接吃将起来。
那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还可以趁它吃东西的时候摸摸它毛茸茸的身体。
这种事对生长在台湾的桑盼柔来说,新奇得像是天方夜谭,她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只松鼠身上了。
那人见机不可失,从他手上的网球套里拿出一样东西,瞄准她的背。
那是一把加装灭音器的手枪,是休葛尔!
正要扣板机时——
“一、二、一、二,加油,不要像没吃饭似的没力气,”
从公园的另一侧转过来一队穿着道服的跑者,他们的吼声把松鼠全吓跑了。
事情全部在一瞬间发生,那队人马跑过来的同时,桑盼柔站了起来,休葛尔因为丧失了最佳时机,急忙把枪收起来。
真没想到美国也有空手道馆,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开的?管它的,跟去看看再说。
桑盼柔跟看这队人马走到道馆的时候,休葛尔亦尾随在后;不过,他只敢远远跟着,保持一定距离,上次的经验让他不敢大过大意。
看到道馆门口的徽章后,休葛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走了。
休葛尔从出现到离开,桑盼柔竟然没有发觉有任何异样或是危险的讯息,真是命大!
道馆里,吸引桑盼柔注意力的,是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看起来像是教练,利落的身手让桑盼柔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请问我可以和那位教练对打吗?”
这句话害得道馆的人以为有人来踢馆;几乎所有重量级的人都跑来了;等到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后,又为了桑盼柔这种不要命的要求,死命劝她打消这个主意。
桑盼柔说什么也要和那女孩打上一场。
“既然她这么坚持,我们也不能扫了她的兴,颖芝你准备一下。”一个白发老人开口了。
“可是,爷爷。”
“啊!你们会说中文,那这家道馆不是日本人开的了?大好了!我来自台湾,我的中文名字是桑盼柔,英文名字是桑妮,你们可以叫我盼柔或是桑妮,随你们高兴!”桑盼柔像只小麻雀一样,吱吱喳喳个不停。
“好,那我就叫你盼柔好了,你有带道服来吗?没有,对不对?哈哈,你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道服多得是,你先去换衣服吧!”白发老先生爽朗地笑说。
老先生看到桑盼柔换好衣服出来后,说:“衣服换好了?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