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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快不认得她了。

  她改变的不只是外表,连心也变了,而这纪沛文感到痛心。

  “真真,你也不小了,一个女人再美丽,那美丽也是短暂的,你也该找个好男人定下来了,像这样男朋友一个换过一个,将来有谁敢娶你当老婆?”

  她走到父亲的旁边坐下,撒娇的说:“没人敢要我,那不正好吗?我留下来继承你的事业,陪你养老呀!”

  纪沛文闻言苦笑。

  “你呀,满脑子只想着打扮,对商场根本一窍不通,我要是把公司交给你,怕不出三个月就被你给搞垮了。”

  “哇,这么瞧不起我?”她故作不悦状。“以前你还夸过我有商业天份呢!”

  那是在她还没变美之前,纪沛文认为她嫁出去的机会十分渺茫,所以曾经逼着她跟着他上下班,学了一阵子的经商之8。

  她没有让他失望,学得又快又好,但是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愿意再去公司,并且开始拼命的减肥。

  一直到现在,纪沛文仍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而纪真真也从来不曾提起。

  “对了!之前你不是和严家的二儿子走得很近吗?他叫什么……严彦卿?怎么现在都不见他来找你了?”

  她耸耸肩。

  “可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不爱我这大美女,偏偏喜欢上路边的小野花。”

  “喔?”严家和纪氏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纪和文原来就不看好,不过没想到两人恋憎告吹竟是因为对移情别恋,有哪一个男人会放着天仙美女不要,去采路边不起眼的野花?

  这可真是有趣……

  “不要再提起这段伤心往事了。”她微微皱眉,一脸心痛。“他坏了我的不败纪录,想来都叫我心痛。”

  对女儿来说,男人也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战利品罢了吗?

  纪沛文苦笑。

  他还以为这个叫严彦卿的男人是不同的,因为他看得出来在任何男人面前永远像个女王般高高在上的女儿,唯有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是一只温驯的绵羊。

  不过……那毕竟也只是她收集战利品的另一种手段罢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

  女儿的未来,他简直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你啊!”纪沛文摇头。“我真希望那个能治你的男人早点出现,否则我早晚为你担心,头发都快全白了。”

  她闻言只是笑,不作答。

  父亲恐怕要失望了。

  她就是男人的克星,只有男人趴在她脚边俯首称臣的份。

  想治她?

  下辈子吧!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先生,找你的。”李嫂将无线电话递给纪沛文。“是梁秘书打来的。”

  “那我先上楼了。”纪真真在父亲倾上印下一吻。“晚安。”

  纪和文微笑的看她走上楼,然而,当他听清楚梁秘书在电话中报告的事后,他脸上的笑消失了。

  “你说什么?”他站起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是巡逻的警卫发现的,大小姐的办公室和员工休息室都被砸烂,现在到处都是红色的液体,而且还在镜子上写了七个大大的死字,要等警方检验过才能知道是血或是其他的液体,媒体已经都赶来了,箭您指示接下来的动作。”

  “封锁现场。”他想也不想就说:“不要让媒体进来,不能让这件事暴光,就说是普通的闯空门事件,小偷是进百货公司偷东西的,要警方闭上嘴,不许任何人接受媒体的采访,尤其是员工,任何一个泄露口风的人,都要革职查办!”

  “是的。”电话那头沉默了片曲。“大小姐呢?警方已经封锁了两个现场,不许任何人移动头的东西,大小姐明天来上班时怎么办?”

  “她暂时不会去上班。”一想到有任何人是冲着女儿来,纪沛文就觉得背后冷汗直流。“我会让她到国外去谈一个新品牌的代理权,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真真。”

  收了线,纪沛文慢慢的坐回椅子上。

  这是针对他而来,还是针对真真?

  这是一个警告,或者是恶作剧?

  商场和情场都是一个竞争相当激烈的地方,真真在情场上树立的敌人绝不比他在商场上的少。

  他拿起外套,转身吩咐李嫂,“我有事出门,明天小姐起来时,你告诉她,意大利的厂商希望她明天直接飞去谈谈代理权的细节,要她马上出门。”

  ***

  翌日。

  纪宅的大门外,不知何时送来了一个包裹。

  那是一个普通的纸箱,上头没有快递公司的表单,也没有邮局邮戳,只有最上头用油性签字笔写了“纪真真小姐收”几个字。

  李嫂出门买莱时.那纸箱还没出现,回来时,纸箱已经放在那儿了。

  她顺手将它带进屋子,刚好看见纪真夏下楼。

  “小姐,外头有人送了一个包裹给你。不过也真奇怪,这好像是有人亲自送来的,上头也没写住址,就只写了你的名字。”

  纪真真接过包裹,打量了一会儿,发现旁边黏着一封信。

  她想也不想就伸手将那信封撕下来,里头暗藏的刀片刺破纸袋,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顿时从伤口中狂涌出来。

  “喔!”她惊叫一声,快速的抽回手,但手指已被划破,而且伤口不小,血流如注。“这信里有刀片!”

  李嫂一听见她的痛呼,连忙赶了过来,就见她右手满是鲜血,沿着手掌滴落地面,景象很是吓人。

  “小姐!”李嫂两手捂口,愣了一会儿,才抽来面纸让她拭血。“这是怎么回事?天啊!伤得重不重?”

  “没事。”

  她用面纸按压伤口,闭上眼睛抑下喉头恶心的感觉。

  她最怕见血,尤其是自己的血。

  几分钟后,李嫂抱来了医药箱帮她处理伤口。

  血已经大致止住,但还是不时的渗着血丝。

  “哪个无聊的人做这种缺德事!”李嫂一边帮她包扎,一边不停的骂着,“居然在信里藏刀片,害人也不是这么个出法,要是有个万一那可怎么办?小姐呀,我看你还是去医院检查看看,说不定那刀片上有毒或是刀片不干净,这件事一定要让先生知道才行……”

  “不!别说。”纪真真摇头。“我不想让爸爸为我担心,没事的,大概是别人的恶作剧。”

  事实上,她虽螺不知道送包裹的人是谁,但大概可以猜想得到那个人这么做的理由。

  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恶作剧的包裹。

  女人的报复不像男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迟一时的意气之勇,大多都是一些暗地里的恶作剧,抒发抒发失恋的苦痛罢了。

  她已经习以为常。

  “帮我把那个包裹丢掉。”包扎完毕,她吩咐李嫂道:“小心刀子。”

  “是的,小姐。”李嫂小心翼翼的将信封里的刀片抽出来,发现里头还有一封信。“小姐,有一张纸条呢!”

  纪真真原本想要她直接丢掉,但转念一想:至少也弄清楚对方的理由,说不定是她收过很多类似战帖的这一类东西。

  那是一张标准信纸,只黏着一张她的相片——被撕碎又重拼起来的上头用红色的液体泼洒过——还有满满鳖张的“死”字。

  即使她曾经见过许多各式各样的威胁信,但这次她真的被吓到了。

  几乎是反射性的,她马上将那张纸扔开,后退了数步,脸上满是惊骇的神色。而李嫂在看见纸上的内容时,脸色也是大变。

  “天啊!,小姐……”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我去报警!”

  “不要!”纪真真两手环胸,恐惧的冷意从她脚底直在窜升起来。“说不定这只是无聊的恶作剧,何况,单凭一张纸,找不到原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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