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兴奋的抱住小男孩,粉嫩的脸上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老头……这下子我们有救了。”
“是啊!我们刚买的那些扫厕所的用具,等会记得拿去退钱呵!”
男孩也是高兴的乱叫乱跳,还把自己的光环和女孩头上的光环拿来当成加油棒,使劲的敲。
“GO!GO!GO!阿咧阿咧阿咧──”妖妖学起足球迷加油的声音,拚命地呐喊。
男孩则在一旁用着五音不全的嗓子,重复唱着不知所云的歌,“再勇敢一点点,她就跟你走……再冲动一点点,她就不闪躲……你还等什么,时间已经不多……不过几个动作,别犹豫那么久……”
后来,小女孩也跟着他一起唱了起来,两个人几乎是疯狂的喊着,还兼着手舞足蹈,连翅膀也加入了鼓掌的队伍。
忽然间,卢湛新停止了一切的动作,他不再狂乱的搂着她,只是温存地与她脸颊相贴。
两个小家伙被这突来的变故给震慑住了,手脚顿时停滞不动,有如把录像机按了定格一般。
看到此一情景,两人脸上的表情全都僵了,搞不懂他们的天才老爸又会出什么怪招,只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傻傻地看着接下来的变化。
* * *
在一阵意乱情迷时,小新不知为何却感到隐隐的不安。
他说不出这种不安是来自于何处,只觉得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随着动作的停止,他的思绪渐渐清明,才恍然意识到,他居然无法从咏音的亲吻中,察觉到深刻的爱意。
他开始为自己感到悲哀。
原来真心的付出,并不一定会有同等的回报。
可是,咏音方才的热情又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初吻带来的迷乱?抑或是自己解读的错误?
说起来,这应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咏音只不过是不曾有过亲吻的经验,因此才询问他罢了,并不表示她对他有着相同的情感。
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合,那和交易又有什么不同?
况且,她是为了……她是为了接受另一个男人的亲吻做准备,才把自己当成实验品──
实验品!呵!原来自己只不过是只白老鼠。
他的心从云端摔到冰冷的深渊,碎裂成细小的粉末,被无情的风吹到绝望的国度。
曾经听人说过,爱人和被爱都是一种幸福,为什么自己所得到的,却是所有痛苦的总和?
从小时候为她受伤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逃不出宿命的安排,如果时间能够倒转,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会愿意为了她去忍受这样的折磨吗?
想起额角上那代表着幸福的伤痕,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还是会为了她受任何的伤害,包括成为她爱情中的白老鼠。
毕竟,她也曾给过他许多甜蜜的微笑,也把最重要的初吻给了他。
够了,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不该再要求什么的,只要她能得到她所想要的幸福,就算是把自己燃烧到一点也不剩,他还是会在不知名的某处,永远祝福着她。
这许多念头在他心中闪过,情绪的起伏跌宕有若九级的风浪,但他仍是用着一贯的沉默与柔情望着咏音,不让她了解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抱着她的男人已是经历了这许多的挣扎。
虽然有些犹豫,湛新还是退开了她的红唇,深吸了口气,扶抱着她坐起,也松开了紧搂着她的双臂。
咏音不敢抬起头来,两颊染上红晕,双眼羞赧地垂望着膝盖,她还沉醉在方才迷人的亲密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低声笑着,依依不舍的再俯身啄了啄她的唇,又搂了搂她,这才甘心。
他喜欢那个天真可爱的音音,更爱这个温柔娇羞的音音。
是实验用的白老鼠又如何呢?
只要能常常看着她的笑靥,即使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她也悄悄地用眼角余光瞄了瞄微喘的他,蓦地脸一热,心头怦然一动。
或许是两个人太熟了吧!这竟是她第一次用女人的目光欣赏他!
过去的日子,她一直把他当成是二十几年前那个可以忽视性别的小孩,两人嘻嘻哈哈地从不避讳些什么,也就根本忘了他是个男人。
其实,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了。
如今的他,全身上下充斥着丰的男人味,温柔体贴且善解人意,但绝对能保护、照顾他的女人。
只是……没想到,原来小新很帅呢!
一有了新的发现,她轻咬着下唇,竟忍不住想再偷偷地瞧上一眼,又急忙的收回视线。
平心而论,他的帅不是会让小女生尖叫疯狂的那一类,而是另有一番特殊的阳刚气。
小新是那种天生的领袖,无论是在校园或职场,他都是。
一个洋溢领袖气息的男人,哪怕是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着耀眼的光采,自然而然的令人着迷。
暗自分析的同时,咏音心底却有了一个疑惑──为什么她从来都没发现小新很帅咧?
从前,每次小新到学校找她,总会引来许多女同学的注目,事后纷纷追着她问小新的事,害她老觉得同学一个个都像花痴……
出社会工作后,若有谁知道她认识小新,都是忙不迭地拜托她介绍他们认识;甚至她还见过有人捧着商业周刊喃喃自语,说什么如果能嫁给卢湛新这样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就好了……
其实她们都不知道,小新还很温柔体贴呢!
呵!
心头甜蜜不到三秒,倏地一紧。
不过,这么说来,小新其实很有女人缘罗?!
可是,为什么从没见过小新交女朋友?
虽然她没有人能比较,但就她个人认为,小新是很会接吻的。
依他刚才的接吻功力来看,想必是有过不少经验的老手吧!
一想到此,咏音顿时胸口有些气闷,不禁思索着──
究竟是她反应迟钝、观察力差,还是小新保密防谍做得太好?
这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了。
* * *
面对天才老爸的临阵退缩,两个小天使完全傻了眼,足足呆了一个多小时才猛然惊醒过来。
“那A安呢?”小女孩几乎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男孩也是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可是,事实明摆在眼前,他们的老爸的确是出现了异乎常人的举动,竟然可以果断的拒绝已拥在怀里的软玉温香,可比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不!连柳下惠都比不上他!
“到底该骂我们老爸笨蛋,还是该称赞他是君子呢?”妖妖歪着头,也不知是问天问地还是问自己。
是呀!这生米明明就要煮成熟饭了,没想到他们的老爸居然会在最后一刻拔了电饭锅的插头,这……
“唉!风云变色……”男孩苦着一张脸,只差没哀嚎出来。
“唉!鬼哭神号……”女孩也来凑上一句,连向来最疼她的雷公爷爷都很恰如其分地在同时敲下了巨响。
男孩手上的两个光环匡唧一声掉在地上,口中无意识地嚷着:“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我的心脏禁不起这样的打击……”
“我也是。”女孩翻着白眼,“我宁愿扫一千年的厕所,扫两千年也行,再这么玩下去,恐怕我得先到疯人院去订位了。”
“啊!”男孩蓦地想起一件事,“差点忘了!听说弃权不玩的人,不是处罚去扫厕所。”
她半眯着眼瞥向他,“会怎样?”
男孩迅速的翻阅脑海中的记忆,终于在第七十九页找到了,“我记得那个判例,弃权的人要被罚去投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