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范令典问,难道黎永恒对他所设计的衣服有什么意见?
“看就知道,这里的衣服一定贵得要命。”黎永恒说道。
如果不是为了和范令典赌气,她才不会答应参加那场宴会,要她砸下大笔置装费,她还不如拿那些钱去买摄影器材。
“不贵,因为这是我……”范令典差一点就将自己的底细说出来了,他急忙改口道:“因为这是我选的店,你至少也进去看看再说吧。”
“好吧!”黎永恒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他们一走进店里,就刚好撞见了也在店里的欧阳德,欧阳德一见范令典忍不住吃惊地大叫:“老板!”
“你在说什么?我认识你吗?”
范令典皱着眉,向欧阳德使了个眼色,欧阳德见状急忙改口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范令典又以目光警告他别乱说话之后,才选了一件银白色的小礼服要黎永恒试穿。
“刚好配你那双玻璃鞋。”他道。
“这种衣服我可买不起。”
黎永恒看到标价后差点没昏倒,这件衣服可要花掉她半年的薪水耶,
“试穿看看而已,又不一定要买。”范令典怂恿着她。
如果黎永恒知道这家店是他的,一定会非常惊讶,不过,依照她的个性,在知道他骗了她时,她恐怕会先杀了他。
“好吧!”黎永恒再次勉为其难的答应。
当她去更衣室换衣服时,欧阳德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他问范令典道:“老板,她是谁?”
“我未来的老婆。”范令典道。
“咦?”欧阳德不敢相信,范令典不是不婚主义者吗?
范令典没时间跟他解释清楚,他只跟他说:“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别说漏了嘴,还有,待会儿无论如何一定要让永恒接受那件衣服,知道吗?”
“是。”
欧阳德才刚答完话,黎永恒便从更衣室走了出来,没想到简单剪裁的衣服穿在黎永恒身上会那么合适,不但凸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更衬托出她那独特冷艳的气质。
总之,效果比他想象的更好。
“你们干吗这样看我?反正我早就知道自己不适合这种昂贵的衣服,一定很奇怪对不对?”
“不,简直美呆了。”
老实说,范令典真为自己觉得骄傲,他的眼光果然是好得没话说,黎永恒真不愧是他的缪思女神。
“我不相信。”黎永恒道。
大家都说她美,可她并不觉得自己特别美。
“不信的话就照镜子看看。”
范令典带她到镜子前面,从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你看,男的俊,女的俏,咱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黎永恒没有说话,因为连她自己都看呆了。
欧阳德见黎永恒似乎很喜欢这件衣服,又想起范令典的话,于是便怂恿她道:“这件衣服好像是特别为你订作的一样,你就别再犹豫了,买下它吧!”
“不行!老实说,我并没有这个预算。”
虽然黎永恒真的很喜欢这件衣服,但它的价钱实在太昂贵了,她只有忍痛放弃。
“价钱方面好商量。”欧阳德道。
“还是不行。”再怎么便宜,也一定比她的预算高。
“那……送你呢?”欧阳德豁出去了。
“什么?”黎永恒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
“我说这件衣服不用钱,送给你。”欧阳德道,这样“好康”的事情,她总该答应了吧?
然而,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的态度不免让黎永恒怀疑其中有诈。
“不要。”黎永恒仍然拒绝,“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无缘无故接受你的馈赠。”
欧阳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顽固的女子,在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使出最后一招。
“求求你,请你一定要将衣服带走。”欧阳德向她跪了下来。
这一招的确够狠,一个大男人突然向她下跪,让黎永恒有些不知所措。
“唉!这样我很为难耶!”
黎永恒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范令典开口了:“永恒,你就接受这件衣服吧!否则他恐怕要切腹自杀了。”
他也没料到欧阳德会做到这种地步,回去之后他会记得给欧阳德加薪。
切腹自杀?欧阳德哀怨地看着他亲爱的老板大人,心里想着范令典不至于这么狠吧!
“好吧!”为了怕欧阳德真的切腹自杀,黎永恒只好答应了。
他的牺牲总算是有了代价,她的回答对此刻的欧阳德来说,无疑是最美妙的天籁。
“谢谢你,谢谢你。”
欧阳德一再的向黎永恒道谢,还生怕她反悔,立刻命人将衣服包起来。
“以后你若有需要,请务必再次光临本店。”
“我会的。”
欧阳德亲自送他们到门口,好像他们是什么大人物一样,而黎永恒仍是一脸的纳闷及不解。
“他没事吧?”
“应该是没事。”就连范令典也不得不承认,欧阳德的确是做得太过分了。
“有这样的员工,他的老板也太可怜了。”黎永恒同情地道。
“怎么说?”
他是个可怜虫吗?范令典可不这么认为。
“任意将价值六位数的衣服送人,他的老板不会介意吗?赔钱的生意怎么有人肯做?”
“也许他的老板非但不生气,还很感激他将衣服送给你这样的美女穿哩!”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如果我是他的老板,我就会这么想。”范令典道。
“幸好你不是他的老板。”黎永恒看着那闪亮的招牌道:“我也听说过范令典这个人,听说他为人精明能干,才华洋溢……”
真正的范令典就站在她面前而她却还不自知,听到她的赞美,范令典不自觉地得意了起来。
“你对范令典的印象似乎很好?”这也算是个好现象。
“谁说的?”黎永恒白了他一眼,继续她被打断的话,“我还听说范令典好色成性,许多和他合作过的女模特儿都曾经被他骚扰过,他简直就是个变态。”
“呃,”原本范令典还想乘机告诉黎永恒他的真实身份,被黎永恒这么一说,他急着为自己辩解:“那都是谣言。”
“这可是范令典的朋友亲口告诉我的。”黎永恒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谁告诉你?”
范令典即使想破头也想不到,他的朋友中究竟有谁会这么说他。
“是布鲁克。”黎永恒道。
“布鲁克?”范令典听到了一个令他吃惊的答案,布鲁克根本就不是他的朋友,他的水准才没那么低。“你是白痴吗?布鲁克的话你也相信。”
“你干吗那么生气?还有,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和布鲁克很熟似的。”
她偶尔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丧失记忆?
范令典更生气了,他忍不住问道:
“如果我说布鲁克才是个大色魔,你会相信吗?”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黎永恒反问。
“就凭我们的关系,我们都袒裎相见了,你应该要相信我。”范令典暧昧地道。
黎永恒涨红了脸怒道:“谁和你袒裎相见了?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
“你想否认那一夜的事吗?虽然当时很暗,不过,我对于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以及你的每一个反应可都是清楚得很。”
“你、你再说下去我就……”黎永恒只知道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就怎样?再拿玻璃鞋砸我吗?”范令典以嘲弄的口吻道。
“这个建议不错。”黎永恒已经快被气疯了。
范令典警告道:“如果你敢这么做,我就要你用你的一生来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