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回事?”对方惊愕地问。
“我说的当然都是真的。”男子大刺刺地跷起二郎腿又说:“那女子娇美得紧,见过她的人都说她要比凌晓晓姑娘美上数倍。”
“哦!那我倒想见见这样的美姑娘。”
“你?甭作梦罗!”他嗤鼻一笑,满脸的不屑。
“对了,我还知道她就是上回在东宁桥作画比试的得魁者,说不定就是这么近水楼台,才让大殿下给看上的。”一位姑娘突地插嘴道。
“哇!这么说来,她是位才女罗!”其中一名男子眼睛又亮了。
“是啊!人家是才女,说什么也看不上你的。”这人又被取笑了。
“去!”
于是就在这群人的抬杠斗嘴下,岚岳与婳漓两人的辈短流长全部绘声绘影地被大肆宣扬着。
费伦听在耳中早已是怒火高张。好个岚岳,天底下所有的好处都为他所揽,他非得找机会报复不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什么他都要让岚岳尸骨无存!
费伦立刻起身,就在他打算离开酒寮时,却看见一位极为亮眼的小姑娘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这位小姑娘不是别人,她就是“灵幻居”里的老幺--于荞飞。
她手提着包袱,坐到一张桌旁,随口喊道:“小二……小二……”
“姑娘喝什么?”小二连忙走来,他这一走近,还真是被她姣好的面容所迷惑,傻愣在那儿半天,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泡壶香片吧!”她搁下包袱。
“好……马上来。”小二仍痴迷地看着她。
“等等,我想问你,你可知宫殿怎么走?”荞飞抬起丝袖拭拭颊上的汗水。她没想到这里会那么热,害她这条“鱼”差点儿缺水而死。
“宫殿!难道姑娘是贵族?”小二张大了眼,态度显得更加恭敬。
“呃……不是,只是去找个朋友。”她吞了下口水,还真是渴到不行了。
“朋友?姑娘的朋友是宫内的人?”
“算是吧!”她不禁觉得奇怪,这个小二到底是在做生意还是在问口供,怎么那么多话?她的茶呢?
小二却不想离开,直想和她多聊几句,“姑娘你--”
“小二,我口干了,茶呢?”于荞飞受不了了,只好大声嚷了回去,“我不是叫了壶香片吗?”
“是是是,马上来。”小二红着脸,赶紧跑开了。
于荞飞气呼呼地嘟起小嘴,“真是的,还说人类是万物之灵,为什么各个都这么笨呢?”
本欲离开的费伦停下脚步,转而到她身旁,手上拎着他还剩半壶的乌龙茶,“姑娘,这是我的茶,如果你不嫌弃,咱们共饮如何?”
“真的?你要让我喝?”她又干咽了口口水。
“当然是真的。”费伦笑着说,目光大胆地望着她。
“那么就先谢了。”于荞飞对他笑了笑,便毫不客气地灌了起来--
这一切看在费伦眼中,只能用“目瞪口呆”四字来形容了。
“啊!真好喝。”于惹飞大大的吐了口气,脸上出现一个满足又舒服的笑容,可以想见水分对她而言有多重要了。
“这位姑娘,你……”被她这么豪气的喝水法一吓,费伦这下子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于荞飞眸子一扬,正要向他道谢,可整个人却为之一震!
是他!
由于她刚刚太过口渴,根本没好好看看眼前这位“好心”的男子是谁,如今她又恢复体力,仔细一瞧,才发现他就是那个欲加害岚岳的坏人费伦。
哼!别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他的恶劣行径!更别以为他脸上涂了些恶心巴拉的东西,她就认不出是他,她可是有法力、有千里眼,他的一举一动根本瞒不了她!
“怎么了?姑娘,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被她这么专注一望!他直觉的摸摸自己的脸,心底更害怕是不是被人认出来了。
“呃!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人心肠真好。”她笑了笑,心底却暗咒,他这个恶人最好被野马踩死算了!
“这只是举手之劳。”
费伦松了口气,正说得起劲的当儿,小二已提来新茶,“姑娘,你的茶来了。”
“谢谢。”于荞飞立即接过茶壶,又一口气往嘴里灌。
“姑娘,小心烫啊!”
来不及了,只见她一口一口的将这壶热茶吞下,最后还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怎么才这么点儿水?”
“姑娘不怕烫?”他心存怀疑。
“烫……当然烫,但我习惯这样喝茶了。”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这男人还真多事。
她当然知道烫了,只是耍点小把戏把水变凉了而已。
“哦!对了,刚刚听姑娘问起宫殿是吗?”费伦又问。
“是呀!我初来乍到,所以不知方向。”
“这么吧!我正好顺路,就由我带姑娘去吧!”他故作善意,其实是想看看这女子究竟是找谁去,而且,他对她也有不错的感觉,如此近水楼台,或许他还可以捡她回去当小妾。
“行,那就请你带路吧!”于荞飞站起身,眸底却饱含对他的鄙视。既然让她撞见他,能利用就多利用点儿吧!
“那么姑娘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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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幅画如何?”岚岳放下毫笔,拿起墨汁末干的画纸,对着婳漓说:“不知怎地,我还是画你顺手。瞧,是不是将你的神韵全画出来了?”
“是啊!一点也不比我差,当初你还要我指导你作画,这不是让你取笑了?”婳漓咬咬唇,漾起一抹甜笑。
“不……你别误会,那是因为画的人是你,我才会进步这么多。”岚岳低头俯视她。
“贫嘴!”笑意抿在唇畔,两颊蓦地染上一抹红霞。
“漓儿……”
“嗯?”她抬起眸,对住他炽火般灼烫的眼。
“你真的好美。”他眯起眼,嗓音低沉地说。
“是吗?在你眼中,是我美,还是凌姑娘美?”婳漓虽不想给他出难题,但还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失笑地摇摇头,“你真想知道?”
“是啊!除非你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和她。”她对他轻皱了下鼻子。
“你这个小女人!”岚岳拧拧她的鼻子,“好,要我说,我就说,其实你和晓晓的美是不一样的。”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婳漓笑意盎然地问。
“她的美是一种精灵似的娟秀,而你给我的感觉则宛若一位柔情仙女,纤美迷人。”他望着她,“我这么说可以吗?”
婳漓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不逗你了,看你紧张的。”她随即拿起案上的画,轻声问道:“这张画能送我吗?”
“当然可以。”
“谢谢。”她非常珍爱地将它收在怀里,“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儿歇着吧!”
“等等,漓儿。”岚岳倏然喊住她。
“还有事吗?”
“有件事我想知道。”这问题积在他心底多时,早该问她,却因不知如何启口而延宕至今。
“你问。”她捧着画又坐下。
“那晚……那晚一直照顾我到天亮的人是你吧?”他清了下喉咙,接着一鼓作气地问出口。
“啊?”她吓得站起身,走到窗边,脸蛋已红似烧虾。
“是不是?”他跟上前又问。
“你……你不是醉了吗?怎么会知道……”她身子禁不住的发起抖,着实害怕他会嫌弃她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