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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们的感情观没有交点。

  就这样扼杀了她生平第一份爱情。

  与棋在一起大风大浪半年,死过一次又一次,她终于灰心,终于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燃烧--除了痛楚!

  密友阿俐是个潇洒得不能再潇洒的女子,遇到这种事也只有摇头叹息,并不多说什么,带了两瓶酒过来,将她灌个烂醉,任她抱着她痛哭失声。

  也只有凭借着酒力,她才能放胆在别人的面前痛哭。

  翌日醒来头痛欲裂,她没有请假,苍白得像被十辆卡车辗过,直奔老总办公室申请到中东采访。

  阿俐知道之后狠狠痛骂她一顿,几乎要与她绝交,见她无动于衷只好说罢了!罢了!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到外面去送死,省得看了亲者痛仇者快。

  她从没想过她是去送死的,只不过留在熟悉的地方,活着是一件十分艰苦的事!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有棋的影子,连在梦里都不放过她!

  夜里只要想起他温暖的怀抱便会痛不可遏!

  她向来不擅虐待自己,这样的生活每过一天她便更离疯狂近一些,她受不了!

  还不到一个月,所流的泪水比一辈子加起来都多!

  她从来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死于非命,还不如换个环境,而中东是她唯一所能想到的最佳之地。

  总比把自己流放西伯利亚来得好!

  她是去定了!

  行李大半都已收拾好,只等飞机票一到手便直奔战场。只不过她的理由和他们所想的不一样。

  她不想拿普立兹奖,也不是自暴自弃去送死。

  她去那里是为了让自己能活下去。

  不管他们相不相信,她之所以会到那里去,为的只不过是求生存而已。

  时间:六月份地点:中东某小国闷热的天气--那是一种闷得似乎连空气都停止流动似的闷!令人汗流夹背,汗水不断自额角滴落到眼里,连眼睛都红了,却是无处可逃!

  漫天的尘沙,飞扬在空气中。衣服上、帽子上,仿佛连呼吸都是沙子,刚开始,你得不断将口中的沙石吐出来,可是久而久之当舌头也干燥得和沙石没两样时,这种过程也大可以免了。

  吵杂的人声。和都市那种吵是不同的,那充斥在耳中的喧哗有种不安和惶恐,每个人都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也许下一颗子弹穿透的将不是别人的尸身体,而是自己倒霉的心脏;在这种情况下,某种嗜血狂欢的味道,淡淡的飘扬在每个人的鼻尖。

  远处的枪声,有些像家中播放的枪战片,大可不必理会,久了也就习惯了。这实在没什么,至少他们都很清楚每把枪的射程,打到市场来可能是明天、后天或下午、晚上的事,总之不会是现在。

  只要不是现在就不必理会那么多。

  然后便是酒吧。

  在这种地方,酒吧是不可或缺的地方,每天都有无数士兵醉醺醺地被强壮的酒保丢出大门,夜里又抱着可怕的头痛走进门。

  这几乎已是个变相的精神治疗所,不什么精神大夫都有用,更何况战地的医师全忙着救死人、救活人,没时间救精神病。

  这也是消息流通最快、情报最齐全的地方。只要你小费给得够多,酒保看你够顺眼,你甚至可以得到许多匪夷所思的小道消息。

  包括下一个到这里送死的记者是男是女,能活多久。

  “意思是我将和两个黑头发的芭比娃娃一起工作”他以窒人的冷静低声说道:“他们居然要我当两个女人--两个不知死活女人的保姆?”

  “唔。”酒保大胖几乎是同情地交给他一杯双份的威士忌:“有你在也许她们能活得久一点。”

  “想都别想!下一班飞机是几点?”

  “你就那么肯定不会坠机?”一个冷静的声音在门口问道。

  他重重地、厌恶地、不耐烦地诅咒一声:“该死!”

  她们的出现吸引了全酒吧,包括酒吧外十公尺内所有男人的视线。

  这并不表示江维德和席小森是对天仙美女,这只表示那里有多缺乏女人--女人已列为珍贵物资的一种。

  “你是林捷?沙漠旅馆的人告诉我们,你在这里。你没来接机。”最后一句是有力的指控。

  他转过头来瞪视着她们:“如果期望绅士风度,最好搭下一班飞机滚回文明社会去。”

  “恭喜。我们将和这支标准男性沙文主义的猪一起工作!”小森喃喃地以中文说道。

  林捷冷笑地瞪着那张甜美的娃娃脸:“恭喜,你今年几岁?十五?还是十六?台湾的女权意识已高涨到这种程度了吗?那么这两只不知死活的小兔子!”他以清晰的中文回敬。

  维德则以冷血杀人的目光瞪视着他,他不甘示弱地回视,小森则好奇地东张西望。

  酒保大胖笑嘻嘻地倒了两杯苏打水打破僵局:“来!来!我请客,欢迎你们来到中东战场。”

  “汽水!”小森欢呼一声奔上吧台一口气喝光它:“天哪!简直是琼浆玉液!天知道旅馆的人给我们喝的是什么,我知道这里产石油,可是我不知道他们的水居然比石油还难喝!”

  “以一个明知道自己是来送死的人来说,你的精神倒真的是不错。”林捷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森的样子顶多二十岁,很难想像她是有正式的记者身份的。

  “请你不要开口闭口死啊死的好不好?”小森咕哝地将汽水送到维德的手上:“难道人在不毛之地就非得变成野蛮人吗?”

  维德轻笑,眼前这个男人的确很有山顶洞人的蛮气!

  林捷叹口气。到这里一个月,他已濒临崩溃边缘,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现在还有幽默感,等过个十天半个月--不!只要一个星期或者三天就够了,只怕到时候她们会哭着要回去!

  “我是认真的,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帮你们订下一班的飞机票,你们赶紧回去吧!”

  “想都别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望着小森,她笑嘻嘻的,眼里却是同样的倔强:“维德怎么说怎么是,我们是同进退的。”

  “小姐们!这儿不是儿童乐园,更不是购物天堂香港!这里是战场!中东战场!”他叫了起来。

  维德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谁规定女人不能上战场采访?”

  “天哪!”林捷拍拍额,煞白了脸,这女人简直是--不知死活!这四个字已经用了几次了?

  酒保轻咳一声,小声地对着她们两个开口:“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们?少说有一百只!这还是保守估计,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该明白我的意思。”

  维德及小森望了望四周,事实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这是早已预料得到的事。

  战地中通常只有三种女人:军妓、护士及无法离开的妇人,而这三种合起来,还不到当地军人数目的三分之一。

  像她们这种年轻的女人,不管是何种身份,待在这里,只要稍不小心,无异是羊入狼群,想保住贞洁及生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是有备而来的。”

  “哈!”林捷讽刺的笑笑。捉起她的手用力捏了捏:“这样叫有备而来?我可没看见阿诺 史瓦辛格或是蓝波站在你身后。”

  “那这个如何?”她以小皮包抵住他的小腹:“你的上司罗斯先生给的,真货假货你心里明白。”

  小森笑吟吟地拉开他的手,安慰孩子似地拍了拍他的脸:“她不会一枪打穿你的,放心吧!罗斯说你比十个阿诺还好用,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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