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显得相当懊恼,尤其是他望著自己的表情,就像是杀了人一样。
「你还好吗?」
他已经尽量的轻柔,仍感受到她的不适,这让他显得十分无力。
幼宜点点头,张大了眼望著他,心里一直有著不祥的预感。
她知道事情不该是这样,墨非的表情不像喜悦。
「我真不了解你为什么要到酒吧去。」
「我告诉过你了啊!」
「那我算是你新生活里的一个小尝试吗?」
幼宜一脸茫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你告诉我,你想过和以前不一样的生活。」墨非坐了起来,随手拿起一件长裤套上。
「我?」
「你昨晚说的。」
老天!她昨晚到底是怎么了?幼宜努力的回想,但一切只停留在两人亲吻拥抱的部分。
「你根本不是那种会到酒吧里钓男人的女人。」
「我本来就不是啊!」幼宜急忙解释。
「那你穿那样去那里做什么?!」墨非转过身望著她,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我穿那样有什么不对?」她穿长裤长袖,有什么错?她又不是袒胸露背的上街张扬。
「你该死的诱惑了我!」墨非指著她,像是责备她似的。
「我……」这种指责要人怎么辩答?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遇上我,你是不是就跟其他人……」
「我当然不会!」
「那为什么要选我?」墨非懊恼的问道。
「我没有选你!」幼宜也动了火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展成这样,她只知道一觉醒来时就已经衣衫不整的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若要说是她设计鼎鼎大名的墨非,那也太看得起她的能耐了!她压根儿什么也没做。「我们……我昨天只是喝醉了!」
「所以昨天是借酒装疯罗?」墨非语气不善。
幼宜一把拉起被子包住自己,从床上起了身,她决定要离开这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一个上床之後会对自己发脾气的男人。
「我要走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因为我从来不跟处女上床!」
「那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抱怨?」幼宜头也不回的想往外定,却发现这房间四周都是黑格墙壁,加上她又在气头上,根本找下到一个像门的出口。
「因为昨天晚上你睡著了!」一提起这事他更火了,从来没有女人会在他怀里睡著。
幼宜猛然回过身,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昨天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
天啊……这怎么可能!
「除了我吻遍你全身上下以外,其他的事都是今天才发生的。」
「信萍跟我说,你现在和她室友在一起。」
费英伦满面春风的出现在墨非的办公室里。
「是吗?」墨非望著电脑上的图,走至一旁的大型工作枱,一手捧著图稿研究著,对於那个问题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干嘛一睑大便?你的马子分明长得很正点!」
「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她了。」
打从她一脸震惊的落荒而逃後,他就没再见到她。倒是他帮幼宜接过电话,那手机还留在他床边,每天早上八点都会有个男的打电话说要找她,而那个迷糊蛋似乎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手机掉了,连要都没向他要过,看来等她发现手机不见了,也不可能知道是在他手上。
反正一切就如同她所说的,她那晚暍醉了。
醉了的人都可以不负一切责任。
「这么快就阵亡了?」费英伦有些不太相信。
「你烦不烦啊!」墨非突然感到一阵厌烦,将手中的图稿往旁边一砸。
「嘿!老兄,我只是问问。」虽然墨非的个性古怪,尤其赶工时的脾气更是差劲,但是朝他发怒这还是头一遭。
「问完了就快滚吧!我还有事要做。」墨非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
费英伦只好住嘴,转身赶紧往外溜,不过他倒是没忘记顺道打通电话通知信萍这个天大的新闻。
※ ※ ※
幼宜最近下班後第一件事就是到附近的超市买一堆啤酒,然後躲在房间里喝到烂醉,第二天醒来再做一样的事情。
她怎么也想像不到自己竟然做了那么蠢的事……
连手机也掉了,还好用的是易付卡,也没什么好担心了,反正丢了也好,最好把所有的东西都丢了,她可以什么都下要。
反正她连自己的心都弄丢了!
「叩叩叩……」
「幼宜,你在吗?」房门外传来声音。
「我在睡觉……」幼宜不用刻意装出想睡的声音,因为烂醉的她连舌头都不受控制。
「我这几天不在,你帮我把房租交给房东好吗?」
幼宜努力站起身来,打开房门,信萍就站在外头,手里拿著一个信封。
「你喝酒啊?」信萍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味。
「只是练习。」幼宜头晕脑胀的接过信封。
「练习什么?」
「酒量。」她朝信萍无奈的笑笑。「用来预防以後酒後失身。」
门轻轻的关上,站在门外的信萍一头雾水。
※ ※ ※
「看来他们是真的分手了!」信萍偷偷的和费英伦交换著情报。
「那家伙最近心情差得很哪!」费英伦悄悄瞥了一眼坐在吧台前的墨非,几个穿著入时的女子上前和他搭讪,他连理都不理一下。
「我看是他本来脾气就不好吧?」信萍倒是不以为然。墨非那一双浓眉大眼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是凶巴巴的样子,刚刚一个女生只是跟他借个火,他就回敬了人家一个白眼。
「也许是吧,不过我觉得他这几天真的怪怪的。」
「阴阳不调和,血路不畅通吧!」信萍笑道。
「你说得好像他哪天会中风似的……」费英伦说著,也笑了出来。
「你要不要试试?」
「试试他会不会中风?」
信萍脸上带著捉弄的表情,费英伦马上懂她的意思,两人相偕来到墨非的身边。
「墨非,我们要先走了。」
墨非只是点点头,连话也不说一句,净顾著喝酒。
「快点啦!我还要带幼宜去酒吧!」信萍催促著费英伦。「她躲在家里喝了好几天的酒,说什么要练习酒量以防酒後失身,所以我答应要带她去的。」
信萍的声音像根利剑般刺进了墨非的心,只见墨非突然站起来,丢了钱转身就走,留下两个人望著他那愤怒的背影。
「哇……」信萍挑起眉叫了一声,墨非的动作太反常了吧?
「看来真的快中风了。」费英伦颇有同感。
「你想,他会不会跑到我那儿去杀了幼宜?」
「很有可能。」费英伦点点头。
「但是墨非进不去啊,他又没有钥匙。」
「那我带你去帮他开门吧!」费英伦露出微笑,他也很想看看墨非和那女孩会发生什么事,不如就去凑个热闹。
※ ※ ※
该死的!墨非猛敲著幼宜的房门,但是里头的人却始终没回应。
「她大概睡著了吧?我出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些醉了……」
信萍和费英伦站在一旁,看著墨非的不耐节节高升,不禁怀疑当初带他来这儿是不是错了?尤其现在夜深人静,他还猛敲著门,这下子恐怕把左邻右舍都吵醒了。
哪知墨非耐性用尽,大脚一抬,「砰」的一声就把门给踹开了。
「这下惨了……」信萍哀叫出声,和费英伦对看一眼。
墨非大步跨进幼宜的房内,只见她正埋在被窝里,床边堆著东倒西歪的啤酒罐,枕边还有一大堆擤过鼻涕的卫生纸。
而她睡得非常熟,简直和第一晚那时的情况没两样,就这么睡死了过去,连他在房门外敲了半天的门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