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幼宜忍不住对他大叫。「你不要老是跟我唱反调!」
「跟我唱反调的是你。」他的语气丝毫不退让。
「我只是想拿走我的东西,回到属於我的地方而已,你不能强迫我留在这里,这可是绑架!」
「那你一整天在这儿为什么不报警?」
「我……」幼宜显得有些心虚。「我以为你回来就会把东西还我。」
「你心肠真好。」墨非露出了微笑,一根手指顶住了她的下巴。
「那你到底要不要还我?」他的脸不停的朝她靠近,幼宜只得将头往後移。
墨非的脸离她只有一公分,那张充满诱惑的大特写就在她眼前,幼宜甚至可以感受到墨非的呼吸扫上自己的脸颊,而自己正莫名的颤抖著,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将脸别开,闭上眼不去看他。
但是她的感应神经并未失灵,湿润的气息轻拂过她的唇,让她倒抽一口气。
「我……感冒。」幼宜怯懦的开口。他应该知道接吻会传染感冒吧? 不过这对墨非来说似乎没什么效果,她的红唇在下一秒即被侵占,辗转的印上不知名的标记,再这么下去她的心就要跳出来了,墨非的动作带著足以致命的销魂,让人很难拒绝……
灵巧的唇舌钻进了她甜蜜的唇瓣中,一阵酥麻传遍全身,但紧跟著又是理智的提醒,她不能一再错下去。
她已经把自己给毁了……
再这么下去,结局只有和那天一样,墨非并不喜欢那种状况,而她也不想在缠绵过後,看著才拥抱过自己的男人突然像个疯子似的对她咆哮,墨非的行为模式她完全无法掌握,她可以不在意的,但是她给了这男人一项重要的东西,她没办法真的不在意墨非,这也是她不愿意和他同处一室的原因。
墨非松开唇,发现她正流著泪。
幼宜抖著声音开口:「我要回家……」
但她不敢张眼望向墨非,他那一贯不在意的眼神在她心里是种伤害。
突然感觉到手指拂过了她的脸颊,他的声音就在耳边——
「你好爱哭。」
因为我最近真的很倒楣……幼宜在心里回答著,她真的倒楣到家了。
相交三年的男友和她最要好的友人背叛了她,然後她又莫名其妙的和墨非扯上关系,害她被房东太太赶出门,忠心耿耿工作了三年,老板竟然选今天炒她鱿鱼,昨晚还被墨非扔在街上让她走了一大段路并因此染上感冒,而自己现在失去了自主能力,任凭墨非玩弄,甚至亲吻……
那个脾气坏得要死又任性得要命的墨非根本不管她的想法如何,硬是把她困在这屋子里,什么也不说,一个理由也不给……
如果墨非的理由够充分,如果他是真的希望她留下,那都还好。
但是他什么也不说,就像在玩游戏一样,这怎不教人难过!她又不是木头,这一连串的倒楣事已经快让她崩溃了!
最气人的是,当她开始掉眼泪,他也不会好好哄哄她,只是吻掉了她的眼泪,摸摸她的头,接著就消失了。
幼宜绝望的蹲在地上,将头埋进双腿之间,低低的啜泣起来……
※ ※ ※
墨非习惯在睡前喝杯酒,他不发一语的坐在吧台前望著幼宜躺在沙发上熟睡的身影。
一天下来的疲累让幼宜看起来有些狼狈,从她那红得不寻常的脸庞可以看出她的感冒情况并没有好转,而她还处心积虑的想在这时候离开这个地方。
也许她无法习惯这种方式,但不习惯的人不只是她。
这屋子并没有任何女子进驻过,就算有了伴的墨非也显少带对方回到这屋子里。那晚他大可将幼宜扔在酒吧里不管,但是答应了英伦会送她回家,所以墨非有了第一个懊恼的理由。
第二个让他懊恼的是,他竟然带著幼宜回到自己的住所,这个一向只有他能进入的私人空间,他却让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晚上的女子回到这里,而幼宜还在接受了他的吻之後很不给面子的在他怀里睡著。
这都还不算什么!在墨非的认知里,以及幼宜的醉言醉语中,他大略知道了她的情况。男友另结新欢,新欢是自己的至交这一类的惨事让她有了喝酒的情绪,而且是在一家酒吧认识她的,这些都让他认定了幼宜不可能会是个没经验的黄花大闺女,再加上她的穿著打扮都像个十足的都会女子,但……结果却让他跌破了眼镜,并造成了墨非最大的懊恼。
他从来不曾想去招惹清纯玉女型的女子,如果没点成熟知性感就少了吸引他的理由,但从外表上看来,幼宜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可是那结果仍然令墨非不太能接受。
不过木已成舟,即使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幼宜的第一个男人,但现在他的确是,而且他也不能接受会有第二个男人出现。
可是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啊!对於女人他一向放得开,但是此刻心里突然悬了一个女人,这让他感到相当不悦,想甩开又怕她跌得不知去向,悬在心里又让他觉得不像自己。
挣扎了好一段时间,现在幼宜又回到了这屋子里……也许他可以乘机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如果幼宜愿意好好配合的话。
※ ※ ※
幼宜始终无法睡得很熟,总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走动,但却睁不开眼,墨非将她抱到床上去时她是知道的,只是累得无法拒绝,而且躺在床上总是比躺在沙发上舒服多了,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墨非的怀抱在冬天里的确相当温暖舒适。
墨非起床时她也知道,只是她不想跟著起床,因为她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就等他走好了,两个人最好还是不要有任何正面接触的机会,只要墨非一离开这里,再给她一天的时间,以她的聪明才智,哪有出不去的道理。
等房子回复静止状态,幼宜立刻从床上眺了起来,开始著手她的逃亡计画。但房间四周的墙壁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色大方格,除了厕所那扇门是微微开启的以外,那通往客厅的门就像消失般,完全不知在何处。
她记得昨天明明是从左边出去的呀!那门呢?门跑哪去了?
她真想不透墨非为什么要把门搞得这么复杂,而她从来也没去注意门要如何开关的问题,怎知现在她竟然被一扇门给打败!
站在一面整整齐齐的大方格前,幼宜从满怀好奇,到满心颓丧……
她竟然笨到连扇门都找不出来,左拍右敲了半天,选定了两块最有可能是门板的墙壁,又是推又是拉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就是找不到开关在哪。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她还蹲在地上检查那未曾让她发现的暗门。
到了傍晚五点,她仍趴在墙壁旁贴著耳朵努力的敲打著格子。
到了晚上十点,她已经饿得连找门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没吃饭呢?」
那个杀千刀的一回来竟然就跑到床边问这种蠢问题,她根本走不出这房间呀!更别提想出去吃个东西了,难道墨非以为这是她自愿的?
幼宜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她已经发了一百三十七次的誓,决定再也不要跟这个人说话了!
「我忘了跟你说我今天会晚点回来。」墨非坐在她身边,摸著她的头发。
幼宜总觉得墨非对自己的头发有种莫名的喜爱,要不然他为什么老是喜欢动手摸她的头,要不就是撩她的头发? 不过那都不重要,重点是她快饿昏了,而她还在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