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有时也会担心,这样的幸福似乎来得太过容易。但他总能思他的冷静和温柔来抚平她的疑虑,让她安逸地偎在他的怀中。遗忘一切地风风雨雨。
她将脸埋进他宽广的胸膛里。“你看宗撼和锜齐会怎么样?”
“当然是和我们一样,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啊!”他揉揉她的短发,轻声地说着:“我了解宗撼,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
国恩叹口气:“真希望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的。”他放开她,注视着她的眼:“除了非有人想刻意破坏它。”
“不要再说了。”她呻吟着,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谈下去了!”
贺东无言地注视着她,表情很是心痛。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对这件事会如此坚持?即使明知那会在他们之间造成伤害,她仍在所不惜!
“贺东——”国恩难受地望着她,“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真的叫我很难过,你明知这件事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为什么还一直要我选择呢?”
“你当然可以决定!只要你不做,锜齐一个人也无法做的。这是为你们好!”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背叛锜齐!”国恩有些焦急的,企图获得他的谅解,“就算我不做,锜齐还是会自己做的,我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去冒险呢?如果换成是你,你会让宗撼一个人去做吗?”
他沉默不语。对她的“义气”觉得既骄傲又灰心。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如此固执,大概他真是对女人认识不多吧!
“贺东?”她有些委屈地偷偷看他。
他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先不谈这件事,我想我说服不了你,宗撼也许可以说服锜齐吧!”
“你不可以忘记答应我的事!”
“我不会忘的。”他轻点她的鼻尖,娇宠地说着:“不过他早就知道了;除非宗撼是个呆子,要不然他可能比我更早知道这件事!”
国恩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不干我的事,只要锜奇不会认为是我出卖了她就行了!”
他用力拥抱她。“你啊!我真拿你没办法!”
她笑了起来,明知道事情其实还没过去,但仍闭着眼享受这短暂的幸福——
就当她懦弱吧!
如果这样的懦弱可以多留住一些温存,那么就让她一直这样懦弱下去吧!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她悄悄落下一滴泪水——
“怎么这么没精神?”老将闲闲地抽着他的烟斗,打量着她才几天工夫便消瘦许多的身影,心里有一丝舍不得,却仍不动声色。
“有吗?”她无精打采地回答,手茫然而无意义的在棋盘上移动。“可能是本来就不怎么好吧。”她抬起眼:“对了,你说暂时不要执行那件任务是什么意思?”
“听说那是个陷阱。”
“听谁说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他挥挥手,象挥去一只恼人的苍蝇一样挥去这个话题。“反证只要我一确定没有问题就会通知你的,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再什么。”
锜齐却蹙起眉、狐疑地打量着他,“是这样吗?我有相信!是不是有人对你说过什么,所以才不愿意让我去做的?”
“没有!没有!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多疑了?”老将不耐地叫着:“我现在才不管什么任不任务的,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搞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没精神!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宗撼那小子?”
“当然不是。”她口是心非地回答,天知道她光是想到他曾对她说过的话就头痛!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瞪着老将:“你怎么知道宗撼去找过我?为什么你马上就想到他?是不是他也来找过你!”她恍然大悟的嚷了起来:“就是这样对不对!他来找过你,叫你不要让我去做,他知道他说服不了我所以帮来找你!”
他一楞。“你真的很急着要定那个家伙的罪,是不是?”
“什么意思?”
老将摇摇头。“从你进门到现在,你就不断地找他的毛病,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好似非给他一顶大帽子戴不可,怎么?他和你有仇啊!”
锜齐无言的垂下眼咕哝着摇头:“没有啊……”
“没有你干嘛非给他安个罪名不可?”他乘胜追击:“是不是他追得你无处可逃,所以你才会这个样子的?”
“老将!”她几乎要举白旗投降了。“你不要再问了嘛,我好烦!”
“烦什么?”他又恢复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果然是为了感情的事,那他还操什么心?“年轻人嘛!谈谈恋爱也是应该的,难道你想一辈子孤家寡人的过日子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清楚才好,或者是该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宗撼是那么的认真,他真的很努力要让她相信他的决心,可是她对那一切却只有一个感觉:害怕。
她是真的很害怕!
怕他的感情,也怕自己的感情。
她烦燥地叹口气,想了又想终于决定,“我明天去执行任务。”
“你什么?!”他怪叫。
“我说我明天就去执行任务。”她大声说着,仿佛怕他听不见似的。
老将莫名其妙的瞪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你有毛病?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去执行那个任务来着!刚刚不是才说——”
“我才不管你刚刚说什么!”她打断他的话,坚定地开口:“反正我已经知道任务的内容了,我明天就去做,而且我会一个人去!”
“锜齐——”
“你放心吧!如果我这次的任务成功了,我就洗手不干了。”她说着,仿佛要安慰他似地朝他微微一笑,“我会安全回来的,你等我的好消息吧!”她说着,根本不让他有反对的机会便走了出去。
“锜齐!”老将大梦初醒地嚷了起来:“你等一下啊!回来啊!”他追了出去,而她居然已经不见了。老将又急又气地跺脚,“搞什么!”
她一直在那盏温暖的灯光之下镀着步,犹豫又不安的,仿佛第一次上学的孩子一样,几次伸手想按铃却又怯懦地缩回手。
就这样来找他?他会不会觉得她很随便?更何况她到底来找他做什么呢?
要知道他的地址并不难,难的是找到他之后她该说些什么?
水平第一千一百零一次叹息,对自己的懦弱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有什么好怕的?她理直气壮的想着,随即却又泄气的呻吟一声;当然很可怕,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万一他认为她很随便、很——算了!不管他认为什么,反正不会是好事就对了。
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还站在这里象个呆子一样迟迟不肯离开?
到底找他做什么?从开始到现在,她已经在这里站快一个钟头了,她不停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也想过千百个理由,只可惜没有一个足以说服她自己的。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那她还留下来干什么?
她几乎是委屈地在路边的行人椅上坐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搞什么东西嘛!怎么这么麻烦?”
望着那盏灯光,她无奈地摇头;说不定他现在根本不在家,只的她还笨笨地坐在这里期望奇迹出现。
她想了想,终于坚决的站了起来,她不可以让他以她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即使这很可能会让她后悔一辈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