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伤心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赶出你的生命呢?”
锜齐楞楞的望着他。
宗撼苦笑了起来:“我不相信你是真的不明白。”
“我——”锜齐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我——”
他叹口气:“我不勉强你。可是我们至少是朋友,就算是对一个朋友你也不该这样隐瞒吧?”
锜齐只能点点头。
他微微一笑。“既然是这样,那要不要上我的车?”
“去哪?”
“随便你。”他说着领她坐上他停在路边的车。“就算你想只坐在车里一整夜,我也不反对。”
她讶异地看着他,从来不知道他竟是这样一个男人!
宗撼也摇摇头,仿佛知道她心中的疑问似的。“别意外。”他无奈的自嘲:“我也不知道我会是这样一个人。”
“宗撼呢?”
“出去了”贺东厌恶地回答,几乎无法掩饰他对他的讨厌。
“出去了?”他讶异地:“怎么会出去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在这件事还没结束之刚,你们要留在公司的吗?万一那个小偷现在来了怎么办?”
“我不是还留在这里吗?”贺东忍不住说道:“更何况我们是为你工作,并不是卖身给你。我和宗撼也没有答应你要二十四小时为你工作!”他实在很想告诉他宗撼现在就和那个偷儿在一起,好让自己得到几分钟的宁静!
“贺东!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只不过随口问问罢了。你有权利这样对你的‘老板’吗?”
他那个样子就象他不靠他赏这口饭吃,便会饿死似的!
他真的开始后悔接下这个案子了!
当初宗撼便警告过他:陆明昌这个人财大气粗一定不好相处,偏偏他禁不住朋友的请托而执意接下这份工作;宗撼则是因为总有人踩他们的地盘,所以也没有坚持不接这件工作。他们原先的构想是,想借这个机会试试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向他们挑战,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情形!
他很能了解为什么陆明昌会找不到人为他工作了!
“陆先生,我和宗撼都很不赞成你的做法,那会坏了规矩的!”他努力使自己的口气听起来象是“谦卑”的样子。
“你们有什么资格不赞成?”他居然很理所当然的说着:“我花这么多钱请你们来,不是为了要问你们赞不赞成,你们只要把你们份内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其他的没必要过问。只要这件事成了,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贺东虚假地笑了笑,真的很想一拳打掉他脸上那种施恩似的笑容。“是吗?既然如此;我最好努力工作了。”他说着,希望他会明白他的意思是请他离开。
有时候他忍不住要怀疑,陆明昌真的是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吗?怎么现在还有人以为金钱是万能的?只要有钱就能当君王,而把其他人都当成奴隶呢?
陆明昌根本是还活在十八世纪的怪物!
可借那个怪物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意思,不但不走反而还坐了下来。“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也无聊,不如我陪你聊聊吧!”
“我不会无聊,我可以看报纸。”贺东几乎是呻吟地说着。
“在看什么?”陆明昌恍若未闻的,说着便伸手去拿他手上的报纸,“我看看。”
他叹息一声。“拿去吧。”
陆明昌看着报纸,突然脸红脖子粗地嚷了起来:“这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贺东莫名其妙的,探头看他正在看的新闻。“喔,寻人启事啊!”
陆明昌又气又急的:“电话呢?电话在哪里?”
“你的面前。”贺东指指他面前的桌子。
他连忙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喂?是我!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小姐不见了,我为什么不知道?什么!太太呢?——打麻将!”他咆哮起来,“女儿都不见了,还有心情去打麻将!什么?太太根本没回去——”他气得脸都绿了,“你们——你们这些废物!”他猛然摔下电话,气得坐在椅子上猛喘气。“废物!全是一群废物!”
贺东连忙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怎么回事?你还好吧?”
陆明昌又气又急的:“连个人都看不住!真不知道我花钱请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是你的女儿失踪了?”他瞄了一眼报纸。“上面还说尊夫人生病了。”
“生病?!他妈的生个鬼病!”他气急败坏地叫着:“人还在牌桌上呢!真他妈的混帐!”
贺东无言地叹口气。
如果他的家庭是那个样子,那他也要逃家!
陆明昌坐在椅子上居然也叹了口气,整个人的气焰都消失了。
“陆先生?”
他摇摇头,“唉——不知道为什么,水平就是在家里待不住,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她就是的愿意让我安心——”他苦笑两声:“大概我这个老头子真的很让人讨厌吧!是不是?”
贺东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有沉默地坐在一旁,表情有些尴尬。
“我知道,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无奈地笑了笑,“我有时候是很讨人厌的。”他说着起身,“我回去了”
“陆先生——”贺东忍不住有点同情他。“您女儿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陆明昌苦笑着点点头。“谢谢。”
“哇!我不知道你这么厉害!”水平乐不可支地说着:“看他被你耍得团团转,真的好过瘾!”
“你才知道!”国恩得意地笑着。“早告诉你不用担心的嘛!那种小角色根本难不到我的。咦?”她和水平走到家门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你——你这个时间在这里做什么?”
水平莫名其妙地看着坐在她们家门前的男子,“他是谁啊?”
国恩无奈地走到他的面前:“锜齐的大哥。喂!锜先生,又有什么事吗?”
他抬起头来,显然有些醉意。“我来找我妹妹的。她还没回来,显然是因为她还在和某个男人约会,哈!有时间和男人约会,却没时间回家一趟!”
“椅轩!”国恩愤怒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国恩!”水平惊叫起来。
“你不要管!这家伙需要一点教训!”她愤怒地低声咆哮,直视他的眼,“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听清楚!锜齐不想回家是因为他们全家人都当她是麻疯病人!因为你妈只要见到她,就会突然变成神经病!你听清楚了没有?”
“国恩!”水平拉住她:“不要这样!”
“让我说!”国恩压抑了一年的愤怒,全在这一瞬间暴发出来:“我恨透了你们这一家不知感恩的家伙!当她是干古罪人一样,一再地践踏她!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还可以得回她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吗?”她气得落下泪来,却仍硬咽而坚决地说着,“你以为每个吸毒的孩子都能象她这样完全复原?你们先是把她扔在下三滥的、完全不人道地勒戒所里;再来是象只畜生一样把她关在铁栏里!现在你们又当她是什么死刑犯一样,一再地指控她!你们算什么?!”
“你住口!”锜轩锰力推开她。“那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你以为我们喜欢这样呜?你以为我们全家都是虐待狂?你懂什么!她不是你妹妹,不是你辛辛苦苦养大的掌上明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你——”国恩气极反笑,“对!她不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女儿。很遗憾她不是。要不然她不会受那么多不人道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