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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她悚然一惊,连忙冲了出去:“罗威庭。”

  他狂喜地转过头来,那神情令她有些不忍,但她仍狠下心走到他的面前:“轻风过两天就回来,我希望你先不要急着转变态度。”

  “为什么?”

  她叹息:“你不觉得那实在太残忍了吗?阿凯不肯原谅她,你又要离开她,至少等她平静一些的时候再开口,你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对她公平点。” 

  他别开视线,不让所有的伤心尽付她的眼底:“我明白了。”

  阿敏恢复了她的温柔:“再考虑一下,轻风是唯一的,不要让你自己后悔。”

  罗威庭没有说话,只是背转过身去,迅速离开她的视线。

  斜阳中,他的身影拖成一道很长很长的阴影。

  凌思低着头走在医院的长廊之中,心情十分低落,和阿凯的交谈并未能使她心情愉快,相反地却增加了无限萧索……

  “好快,一晃眼十年都快过去了,我还记得你刚入学的时候那模样,可真是令人惊艳,那时我死也要之瀚将你介绍给我,他被我烦得想把我从三楼扔下去呢。”远远地就听到林皇宇的声音。

  “还说呢,那时候你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才吓人,建筑系的高才生、篮球校队、校际辩论赛冠军,光是这些丰功伟业就已经压死人了。”谷之涵微笑的旁白中有种少女的神采:“当我哥说要把我介绍给你的时候,我吓得三天都没睡好,结果去见你的时候长了满脸的青春痘,足足令我懊悔三个月。”

  “是吗?”他爽朗地笑了起来:“早知道彼此那样‘心心相印’,我当年实在该多加把劲儿,你太挑剔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是没缘分吧,你一毕业出国就淡然了,大学生涯全给你破坏了,人家知道我是有名的‘皇宇学长’的女朋友,谁还敢追?害得我医学院那几年,年年拿第一,简直丢脸丢到家了,摆明了没人要,没别的事做只好猛啃原文书。”

  林皇宇笑得更开心,谷之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谁会晓得几年之后他们再相见,过去的那些情事竟都变成一则则的笑话。

  凌思定在当场,脸色刷地惨白……

  多相似的情节啊。

  大学那年她爱上大她两届的学长,而凌芬也同时爱上了他,那年他们……

  “凌思?”他们走过转角惊见呆立在那里的她。

  她抬头,双眼写着恐怖的惊惶,仿佛回到当年。

  凌芬和学长在一起——凌芬自杀了——凌芬的遗书上说——她恨她。

  手上的水瓶“砰”地一声,跌在地上砸个粉碎。

  “凌思,你怎么了?”林皇宇上前一步,被她那恐怖的神色吓呆了:“你……”

  她呜咽一声转身就跑。

  “凌思。”他追了上去,用力捉住她:“你到底怎么了?”

  “放开我。”她尖叫,不断地捶打他:“放开我。”

  他用力拥住她,她满面泪痕,双眼写满惊恐,仍挣扎着要摆脱他:“走开。”她吼得声嘶力竭地。

  谷之涵赶了上来:“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

  凌思用力踹他一脚,他哀号一声蹲下身子,她转身狂奔……

  “凌思。”他大吼。

  谷之涵追了上去,正巧两名医院的工作人员从廊底走了出来,她立刻喊着:“拦住她。”

  他们一楞,立刻反射动作似的伸手拦住她,她已全然处于惊惶的状态,不假思索便硬闯了过去:“怎么回事?”他们叫了起来。

  她狂奔到转角处,一名洗衣妇推着洗衣车走了出来,她完全没注意到前方的景象,“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欧阳轻风下了机便直接往医院跑,带着一身的疲惫到了医院。

  阿凯的病床上没人。 

  她吓了一跳,难道在她不在时他已出院?不可能的,他还没开完刀啊:“护士小姐。”她转身奔到柜台:“请问三0一的病人呢?”

  “还在动开刀手术。”

  “什么?”她一楞,阿敏正好走出电梯:“阿敏。”

  “轻风?你怎么来了?”

  “我一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你怎么了?”她意外地看着她:“才四天不见,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阿敏疲惫地苦笑:“阿凯开刀,凌思又昏迷不醒……”

  她大惊;“昏迷不醒?怎么回事?”

  阿敏黯然地往病房的方向走:“已经两天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可是其他的原因并不清楚……”她推开一间病房的门。

  周凌思躺在病床上,她的床沿坐着比阿敏更憔悴疲惫的林皇宇。

  “看来你们可真过了人仰马翻的四天。”她喃喃自语走到床边,凌思的手臂上注射着点滴,额头上包了一圈纱布,脸色惨白,看起来并不乐观:“凌思?”她轻唤。

  “没用的,我们已经叫了两天。”

  “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跌倒。”

  “跌倒?”轻风轻声怪叫:“跌成这个样子?从摩天大楼上跌下来吗?”

  阿敏放下手中拿着的东西轻轻推推她,望着正痛楚不已的林皇宇:“我们先出去吧,阿凯进开刀房很久了,现在应该已经出来了。”

  轻风了解地点点头:“凌思,我晚一点再来看你。”

  她们轻轻关上门,他仍一动不动到凝视着她。

  这两天以来,他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而她全无起色。

  医生调出她在别家医院的病历这样告诉他:“病人过去曾因酗酒及精神状态极不稳定而就医,时间长达一年。那一年间,她多次发生无法自制的行为,比如说歇斯底里,不停地自言自语等等。她这次撞伤并不严重,但她的精神状况很糟糕,我们担心她可能会封锁自我不肯醒过来,这并不是没发生过……”

  谷之涵说她透过关系查证了一下,凌思的确没有家人了,唯一的妹妹在五年前自杀,而父母也在三年内相继去世,周家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一直强调凌思并不是精神病患者,只不过是因为无法承受过度打击而失衡,至于那“过度打击”是什么,她便再也不肯说,因为那涉及职业道德和个人隐私。

  他不在乎她过去到底是不是个精神病患者。

  他只在乎她的未来,只在乎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成了今天这模样。

  看着她无助而柔弱地躺在他的面前,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地痛楚难受。

  他渴望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小心呵护,他渴望为她挡去那一切伤害她的梦魇。

  可是……他到底该怎么做?

  “凌思。”他唤着她的名字,将她的手放至唇边:“求求你,醒过来吧,我们的仗还没打完,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走在医院的通道上,轻风蹙着眉问道:“那男的就是你提过的林皇宇?”

  “恩,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凌思到医院照顾阿凯,林皇宇来找她,凌思出来的时候正巧听见皇宇和之涵在说话,她好像是为了躲他们,在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倒洗衣的推车,然后就撞在这大理石板上。”

  轻风听得一楞一楞的:“三角问题?”她问。

  “也不是……”她挥了挥手,无奈地:“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不是三角问题就是了。”

  轻风一头雾水地跟着她走。

  “你看来心情不错,日本好玩吗?”

  “好玩?真是奇怪的问题,你改行了?”她咕哝:“累都累翻了,不过……”她神秘一笑:“我现在领略到在国外打电话给男朋友的心情了,真的好甜蜜,难怪老看同事一下机就猛往电话亭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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