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坚持,不再强留,没办法,总要有人去拿解药,而慕容尘在他们之中,算是功夫修的最高、足以与雪山圣驼力拚的唯一人选,其余的人去找雪山圣驼无疑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慕容尘回房去拿外衣,由他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雪凝默默的随后进房,身穿慕容尘宽大外衣使得雪凝看起来十分可笑,犹如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般。
“不要去。”她站在门口低喃,待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说了什么。
“在我离开这段日子,我会请金姑娘照顾你,不会让人打扰你的。”慕容尘利落的 披上外衣收拾着必要的装备,似没把雪凝的话听进耳中。
“别去!”雪凝加重语气无助的望着他。慕容尘沉默不语的拿起剑准备离去,无视于她的存在。
雪凝抿着唇双手摊开不让他通过,“让开。”慕容尘没动手推开她,但语气坚决。
“不!雪山圣驼众人阴险狡诈,自诩为正道人士的你不是他的对手,去了恐怕会回不来。”雪凝几乎是在哀求他,她不知为何为他担心,他的死活与她无关,不是吗?可是当她一想到从前阿玛对她讲述雪山圣驼的事,她便无法眼睁睁看着慕容尘送死。
“那不正乘你心如你意。”慕容尘明了此行是凶多吉少,但他无论如何都要留着最后一口气为师妹拿回解药。
“你不是在众人面前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既然如此,我可不想人未过门就死了丈夫,我会受人指指点的。”雪凝说出她的隐忧,她试着以谈笑的语气说道,一思及他可能命丧雪山圣驼的毒计之下,整颗心如被万蚁啃蚀般,满腔的苦水忍不住翻腾奔勇 。
“你人未进门,随时可以另嫁他人,犯不着担心。”在雪凝眼中他瞧见了泪意与… …深情?!可能吗?不!慕容尘笑自己太愚蠢,雪凝怎可能会对他有情意?她恨他都来不及了。
“不要去!该去的人不是你,而是尹沛儒,他怎可以安稳的待在这儿等你的消息? 他怎能坐享其成?”雪凝气他的固执,愤怒的大吼出声。
“中毒的人是薄秋,我不能不救她。”他平静的说,他不会置师妹的生死于度外。
“如果今日中毒的人换作是我,你会担心吗?你会?我拚了命都要取解药吗?”雪凝痛苦的闭上眼,果然,他是为了救孙薄秋,他仍深爱着孙薄秋,那她算什么?她发觉逼慕容尘娶她这个主意一点也不好,她没有感受到报复的快感,反而是深陷其中。
“要雪山圣驼下毒的人便是你阿玛,虎毒不食子,你阿玛绝不会派人向你下毒手, 何需我来相救?”
“又想要谁骗我,我阿玛绝不会跟雪山圣驼那恶人同伙,他不会的。”她的心受伤了。慕容尘紧咬着她阿玛放,慕容尘的不在乎。
“是非曲直不妨问雪山圣驼。”慕容尘为她的执迷不悟大伤脑筋,对坏事做尽的父亲她总是深信不疑,他真想冲动的抓住她的身子好好的摇一摇,看能不能摇醒她。
“好!我跟你去,我非问个清楚不可。”她想都没多想就接受了慕容尘的提议。
“不行!太危险了,你还是待在朝霞山比较安全。”慕容尘坚决的回绝了她的同行 ,难保在他与雪山圣驼抢夺解药时,雪山圣驼会伤到她。
“待在朝霞山真的安全吗?你以为光凭金姑娘一人便可阻挠其他人想杀我的念头? 还有,你不是说我阿玛与雪山圣驼勾结,若属实,谅雪山圣驼他也不敢伤我分毫,如今你执意不让我同行,岂不是自打嘴巴?”
想想也对,雪凝独自待在朝霞山,众人可能会拿她当代罪羔羊,趁他不在时私了, 那时她孤掌难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带着她同行,雪山圣驼必因震慑于庆亲王不敢伤她分毫,带着她可以保住她一条小命。
“好吧!不过你要先回房换好衣裳。”穿着他的外衣,雪凝少了霸气多了娇柔,全身似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令人生怜,此刻只想好好的拥着她,不管天地间的世俗琐事 。
雪凝点头快乐的答应了他的条件,跟着他,或许可以帮他注意以防雪山圣驼暗箭伤人,必要时,说不定可帮他拿到解药。
第七章
慕容尘不顾众人反对带着雪凝上雪山找雪山圣驼,忆及大伙儿得知他要带雪凝下山的反应,不禁佩服雪凝的机智,一句话堵死了众多反对声浪。
他记得雪凝脸上堆满了嘲讽道:“怎么?你这群好兄弟皆信不过你的众人,这种朋友不如不要。”美丽的大眼中写满轻视,她的态度激怒了大家,当下,为了面子与人格 ,没人说句反对的话,恭敬的送他们出门。
下山时,他特地避开了围山的官兵,带着雪凝走在无人的小径,一路上,雪凝望着山下数也数不清的营帐,她仍相信挚爱的父亲在其中的某个营帐中准备营救她。
她的傻气震撼了他的心,像她这样的姑娘对任何事一定是从一而终,“变节”二字 绝不会出现在她的脑袋爪中。
雪凝坐在前头,后背紧贴着慕容尘的前胸,她觉得好矛盾,既想回家又想留在慕容尘身边。能否有一天,慕容尘与阿玛尽释前嫌,把酒言欢共处一室?她的野心不大,只想与心爱的人永不分离。
心爱的人?她浑身一震,阿玛是她心爱的人无庸置疑,但慕容尘是吗为她真爱上了把心给了另一个女人的男人?笨蛋!雪凝恼于所爱非人,用力的敲敲自个儿的头,她怎能忘记慕容尘曾掌掴她多次、在她的颈子留下一道伤疤,还有把她关进可怕的茅屋中 ,害她差点毁容,更别提她一双腿险些毁在他手里,他对她的好寥寥可数,而坏却是数 也数不清,她怎可能爱上一个待她坏极了的男人,不会的!真的不会吗?雪凝无声的问着自己,她的心恐怕早已收不回来了。
慕容尘瞪大眼看着雪凝用力敲着自己的头,心疼的抓住她的小手喝道:“你干什么 ?”
“没什么啊!不过是想让脑子清楚点。”雪凝回过头愣愣的说,不明白慕容尘?何抓住她的手,难不成他以为她会把自个儿打昏吗?她没那么呆吧!那可是很疼的。
“你现在知道自个儿脑子不清楚了,恭喜你啊!雪凝格格。”慕容尘冷笑,逞口舌之快对她冷嘲热讽。
“起码比你来得清楚。”雪凝小声的咕哝着,她就说嘛,慕容尘的心会好到哪儿去 ,称她一声格格好似在叫底下的仆佣般,让人听了浑身不畅快。
“敢问格格所言何指?”慕容尘聪明的猜到她要说什么,他们之间的话题总逃脱不了两个人,一是庆亲王,另外便是薄秋,为了这两个人他们吵过不下百次,他看不惯她 对庆亲王忠心耿耿,她亦不习惯他对薄秋无微不至的关心。
雪凝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她懒得再提起孙薄秋这号人物,说出来准没好事,他们又会大吵一架,然后慕容尘一怒之下踢她下马,要她跟在马儿后头跑,嗯!不无可能,那人为了宝贝师妹啥事都干得出来,她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慕容尘忽觉浪费太多时间,他是要上雪山拿解药,怎能一路想些风花雪月的事?
唉!雪凝若没跟来,他就不会跟她闲扯淡,于是挥着马鞭抽动马腹,要马儿快跑到达雪山,迟了可救不回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