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卧室,他打开房门对着门外的守卫狂吼道:“看紧她!别让她离开主卧室半步,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门外的两名守卫被他吓着,受惊的脑袋尚未把大人的命令厘清,大人便消失无踪,待他们理解过后,马上守在主卧室的床前,不让躺在床上的女人离开半步,他们可不想跟颈上的脑袋瓜开玩笑。
迈尔以瞬间移动找到驻守家里的医生,再以瞬间移动将医生带回主卧室。
年迈的医生被迈尔铁青的脸色与果决的行动力吓坏了,一颗心抖啊抖的,生怕有大事发生。
“快点,快看看她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昏死过去。”迈尔揪着老医生推向床边,指着昏迷中的芽裳要医生诊断原因。
会是他的力道过大将纤瘦的她给捏碎了吗?
两名负责看人的守卫在迈尔回来后,仍是守在床边,没迈尔的命令,他们不敢随便离开。
“是!是!”老医生急喘着气,赶忙收敛心神为床上的娇人儿诊治。他仔细的检查着,又是把脉又是翻看她的眼皮。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老医生迟缓的动作,迈尔急得想吼医生;要医生快点,可是又怕误及医生的诊断。
“她的身子骨很虚,长期营养不良,可能是连日来没吃没睡,疲累至极才会造成昏厥,没事的,好好调养就能好。”确定没其它疾病后,老医生总算可以沉着开药方。
长期营养不良?!身子骨虚弱?!连日来没吃没睡?!迈尔瞪大眼看着床上双颊明显凹陷的人儿,睡在大床中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虚弱瘦小,比八年前的她要瘦上许多,即使是在昏睡中,她的眉头仍是紧锁的,究竟是何事正困扰着她?
迈尔不舍的抚着她消瘦的脸颊,心疼她长期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棕眸看着她身上质料差的衣衫,这样粗糙的布料,铁定将她一身雪肌玉肤给刮伤,双眼移至她的双足。
天!那是双破烂不堪的鞋子,他难过的几乎呻吟出声,赶忙轻柔的为她褪下鞋子,抬起她的双足审视。
“她应是走了许久的路,才会把脚给磨破,我拿药膏让她抹。”老医生跟着发现她脚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准备着药膏。
“你们去命人准备一桶热水来。”迈尔低哑着声,命令守卫。
“是!”守卫赶忙去办。
“她的右脚踝看起来怪怪的。”老医生咕哝几声,本来没发现,是在迈尔褪下她的鞋后,方发现其中怪异之处,他探手摸了摸。
“哪里怪?”因为老医生是医生,迈尔才没将他的手打掉,任他抚摸芽裳的足踝。
“岔了位!是旧伤一直没医治。”老医生皱着眉喃喃解释着。
“旧伤?”她在他不知情时受了伤?且还没医治?!
“是的!依我看差不多有七、八年之久。”老医生点点头,继续抚着岔位的部位。
“能医得好吗?”这是迈尔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可以,只是到时苦的人可是她。”老医生有把握的点点头,可怜的瞥了床上的人儿一眼,她可承受得了治疗时的巨烈痛楚?
迈尔心疼难耐的闭上眼睑,内心似乎正忍受着强大的痛苦。
老医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表情,人生阅历丰富的他已瞧出个中原因,这床上女子可是大人的心上人啊!
“大人,热水来了。”两名大汉扛着热水进主卧室。
“放着就好。”迈尔头也不抬吩咐。
“是!”大汉们放下热水便退了出去。
“大人,我帮您去唤侍女进来帮这位小姐净身吧!”老医生好心的提议,他再留下来也没意思,光看年轻人情爱纠葛,只会打扰到小两口,不如回去喝茶还比较不碍眼。
“不用了,谢谢你,我可以自己来。”迈尔睁开眼,谢着医生。
老医生讶异的瞠大眼看看迈尔又看看昏迷中的芽裳,于理他不该让大人亲自为那女子更衣,破坏女子的名节,可是于情,他偏不忍见大人为女子忧伤心痛,于是由着他去了,佯装没这回事搔搔头退了出去。
待主卧室只剩他和芽裳两人后,迈尔轻巧的褪下芽裳的衣衫,他会亲手为她净身,是怕侍女会粗手粗脚弄疼她足上的伤口,不如由他自己动手,他还较为放心。
褪完芽裳的衣衫后,迈尔亦褪下自己的衣衫,温柔的抱起她,健步走向大的能容纳下两人的澡盆,步入坐下,将芽裳安置于双腿间,轻轻的为她清洗着风尘仆仆的一身。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带情欲由她的发抚过全身……
※ ※ ※
将芽裳彻底洗净后,迈尔取来她先前住在这儿穿的衣衫帮她穿上,并小心翼翼的为她的双足上药。自她离开后,他深信她终有回来的一天,所以她的衣衫一直与他的衣衫放在一起,等待着主人归来。
终于是让他等到了,尽管她受了伤,狼狈不已的回来找他,在他心中她始终是最美、最好的。
不论她回来找他的原因为何,他都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让她离开他身边。
关于她的归来,他下令所有人保密,不许对外泄漏半句,防的是不让丝芮知晓,避免他得为芽裳该待在哪儿的问题与亚克斯翻脸交恶,他不想让亚克斯两边都难做人,于是选择沉默。
芽裳睡了一会儿,梦中所见尽是尼古拉遭受虐待在炙热的矿石场哭泣的画面,尼古拉哭着叫妈妈的画面令她由床上弹跳起惊醒。
“不!”她双眼圆睁,双手抚着胸口急喘尖叫。
“你怎么了?!没事的,没事,有我在,不会有事。”迈尔见她惊醒,赶紧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双唇不断亲吻她的银发。
刚刚帮她洗澡时,他已将她头上染有黑色的染料洗净,回复原有的光彩,他是如此的喜爱她的银发。她之所以染成黑发,想必是为避人耳目,难怪派到各地搜查的人会找不着她,原因皆在众人的焦点是放在银发的女子上,而非黑发女子。
“不!尼古拉……你要救救他!一定要救他!否则他会死的。”芽裳转身投入他的怀中哀泣求援。
听着她哀哀求助,迈尔愣住了,他有无听错?她的小嘴里竟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且她还要他去救他?!难道她会回来找他,为的全是救外头的野男人?!
可恶!迈尔心情恶劣的恨起那个名叫尼古拉的男子,他甚至巴不得那个叫尼古拉的家伙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
“迈尔,除了你以外,我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你帮我好吗?快去救尼古拉,我怕再拖下去,他会撑不住。”她哭得芙蓉沾露哽咽的说。
迈尔全身僵硬,全身骨骼愤怒的卡卡作响,心底涌现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该死!该死!该死!那个叫尼古拉的家伙竟敢趁虚而入,在这八年间和芽裳在一块儿,现今又软弱的使自己陷入危境,还要芽裳代他出面来向他求救,简直不像大丈夫所为,他可以肯定那个叫尼古拉的家伙不配做男人。
再看看芽裳,那家伙竟没尽到好好照顾她的责任,使她变得瘦弱不堪,不能保护、照顾自己的女人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
在迈尔心底,尼古拉已被他贬到最低的评价,犹如粪土。
“我知道我回头找你是很过分,我甚至打扰到你的生活,我不是有意的,如果可以,请你写一张手谕给我,我会马上离开,从今以后不再叨扰你。”她抽着气,离开他的胸膛,她太难过了,一时间只顾着寻求安全的港湾,忘了他可能已娶妻生子,这情景若教他的妻子撞见,岂不是会产生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