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去请大人过来,让小姐可以与大人见面。”另一名守卫想到折衷的办法,既然他们不能放人,他唯有打扰大人工作,请大人过来,以免让小姐在屋里乱闯,若闯出楼子,届时倒霉的人可是他们。
“不用了,让他去忙吧!我晚点再告诉他好了。”听闻要请迈尔过来,她连忙喝止,真让迈尔过来,她的逃离计划便提前曝光,不如再另想法子。
“是!”守卫不解她何以突然改变心意,但也不好询问,便顺着她的意随她高兴。
芽裳忍着气回到主卧室,在她踏入主卧室后,两名守卫马上把门小心关好,好象关犯人般仔细的动作,让她更加生气。
她不能再待下去,她已失踪一夜,相信姊姊已接获女侍的通知,姊姊一定会很担心她的安危,她不能再为姊姊带来麻烦,得回去好让姊姊安心,可以要用什么方法呢?
守卫那一关她铁定过不了,用骗的骗不了他们,用打的哪打得过人家,根本是班门弄斧,只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到底她该怎么走呢?她单手撑着下巴想。
眼角忽然瞄见大片的落地窗,灵光一闪,是了!她找到离开的方法了。
赶忙奔至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这面窗面对的是后花园,少有人会经过,她可以从这儿离开。
哈!太好了!她终于可以走了。
等迈尔回到主卧室时她早离开梵家,她快乐的想象迈尔面对空无一人的主卧室时错愕的表情,铁定很好笑!
她开怀的笑开了脸,打开落地窗,站在阳台整个身子趴在栏杆上望着下面,这里离地面的高度比她想象要高上许多,亚罗斯王国的建筑在楼与楼之间都比普曼建筑要高,她敢跳下去吗?
猛地打了个冷颤,她不敢,倘若跳下去,不摔掉一条命也会摔断一条腿,光想象自己血肉模糊的躺在青翠的草皮上,便让她吓得全身发冷。
她不敢跳的,怎么办?难道真让迈尔困在这儿?
不!不要!她要回家!姊姊需要她!她不愿自己的失踪再造成丝芮的负担,丝芮要管的事太多了,她不能再增添麻烦,她一定要走!
深深吸了几口气,再定眼看着下方。其实离下方并没她想象中来的高,只要她闭上眼,双腿一蹬,再深吸一口气,人马上就会落到草皮上了,根本不会有事发生。
不会摔断腿的,也不会把命摔掉,全是她自己在吓自己,才不会有事呢!
她可以办得到,她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再深深吸口气,平复紧张的情绪,她抖着全身坐上栏杆,双腿露在栏杆外,双臂则紧抓住栏杆。
坐在栏杆上才觉得外头风大,一阵阵的微风吹拂起她的裙摆,吹得她的心益加摆荡不已。
平日她若在平地上受同等级的风吹拂,她不会觉得风大的,只是现在她人坐在栏杆上,心底又怕得很,才会觉得风大。
要跳吗?探头看着脚下风景,她吓得吐吐舌,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她可以想别的办法,并不一定要跳,不是吗?
或许……或许迈尔觉得无趣心意已转,决定送她回家也说不定,如果她跳下去,岂不是好笑?!愈想愈有这个可能性,而脚下的风景愈看是愈可怕,不如打消跳楼的念头吧。
“小姐,大人命我们送早膳过来给你。”三名侍女敲过门后,端着早膳进到主卧室。
她们踏入主卧室时,抬眼所见竟是她要跳下楼的模样,当场吓得放声尖叫。
本来打消跳楼念头,准备乖乖回房的芽裳被侍女们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双手猛然一缩,整个人便毫无预警的往下栽去。
她骇得连尖叫声都哽在喉咙发不出,眼睁睁看着自己与草皮做最亲密的接触。
侍女们的尖叫声引来门外两名守卫的注意,他们迅速冲入,只来得及看着芽裳坠楼,却来不及救她。
在主卧室的五人瞠大眼,张大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同时闪过他们脑际的是:他们完了!大人肯定会为小姐跳楼之事震怒。
想到可能会遭受的处罚,在场五人的脸色白到看不见半点血色。
※ ※ ※
迈尔自起床后即带着满面笑容处理着亚罗斯境内各大小事务,举凡战后经济的发展以及层出不穷的犯罪问题,在他听取完其它大臣的报告后,立刻命人着手去办,务必将事情处理得尽善尽美不可。
对外,他们一致宣称亚克斯王到某处去玩赏散心,过一阵子后便会回国掌政,所有大臣相信了他们的说词,因亚克斯王曾当着大家的面宣布暂时将正务交予迈尔处理,所以没人怀疑亚克斯王的去向,更不会想到亚克斯王会前往雷瓦家。
处理完政事后,迈尔仍旧带着好心情回梵家。
他过好的心情引起众人的侧目,大家私底下皆猜测何以他的心情会好到在听取报告时仍带着笑容。他的态度与前些日子简直判若两人,一个是处于焦躁不安的雄狮;另一则是温驯无害的小羊儿。
他知道自己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全因芽裳。昨夜他将她掳来又强迫她留下,尽管她闹了整夜,非要他送她回家,他的好心情依然丝毫没有受损,因为他总算拥有她,她再也不会从他身边离去。
吵了近一夜,最后芽裳累得在他怀里睡着,那竟是他最得意满足之时,拥她在怀的感觉居然比打胜战要教他开心百倍,他甚至想就这样搂她一生一世他都不会后悔。
她终于是他的了!留她在他的地盘上,没有人能抢走她、觊觎她!他会是她唯一能依靠的对象。
思及此,迈尔唇边的笑容咧得更大、更加炫目。
“迈尔,我有话要问你。”迈尔的母亲艾莉特地等儿子回来,优雅的脸庞有着明显的不悦。
“母亲,究竟是何事重要到让您特地等我?”他扬着唇笑问。
“听说你昨夜带一名女子回家过夜,是不是真有这回事?”艾莉的问话极为含蓄,她虽然把家中的事全交予迈尔管理,但家中发生大大小小的事仍逃不过她一双法眼,她全知晓得一清二楚。
“母亲,我想您应不是听旁人说,应当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昨晚芽裳气呼呼叫嚷着,与他住同层楼的母亲又没聋,岂会没听见。
“没错,我要问的是,你究竟在打啥主意?”迈尔在外头尽管是花,可也没胡闹到把女人带回梵家,她不晓得是儿子突然间转了性亦或是那名女子对儿子有着不同的意义,总之她得先问清楚。
“我能打啥主意?”迈尔笑呵呵扶着艾莉边走边耍赖。
“别跟我打哈哈!我可得事先警告你,梵家不许有野女人出没逗留。”光昨夜迈尔留下的那女人所发出的尖叫声,便足以让艾莉对她的印象打上负分,太没教养了!难道她不懂到人家家作客应有的礼貌吗?
“我保证没有野女人。”迈尔拍拍胸膛认真道,不喜欢母亲将芽裳比做野女人。
“既然不是野女人,那昨晚是怎么回事?千万别告诉我她在练发声。”艾莉挑挑眉,不以为那女人会没事尖叫,会叫总有原因。
“自然是我惹恼了她。”不想让母亲对芽裳有不良印象,他立刻为芽裳说话,当然事实亦是如此。
“你惹恼了她?哼!多么娇贵的女子,怕是梵家供不起。”艾莉言下之意不信儿子会做出恼人的事,想是儿子为那女子说好话,艾莉为此更是不悦,她英勇的儿子可不是生来替女人说话、讨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