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芽裳,迈尔的脸不由得一沉。
今日他成功的掠取了她纯白无瑕的身子,会后悔吗?当然不!在他初见她的第一面时,即热切的渴望能得到她,今日他是被怒气冲昏了头,提早得到她的身子,全然不顾地点不对。
想到她的第一次是在野外的草地上,而非舒服的大床上,迈尔不禁忖度,她定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不知地上那些杂草有无划破她一身柔细的雪肌玉肤,他无法真确了解她是否有被草石划伤,因为未曾听闻她出声抱怨,事实上他根本没给她抱怨的时间,霸道的引着她领会享受欢娱。
而欢爱过后,她又急着离开,当时他不该顺她的意的,应仔细的检查她每一寸肌肤有无损伤。
不过后悔已晚,迈尔要自己莫多想,再想下去,恐怕他会亲自跑一趟雷瓦家检查,而今他该在意的是如何迅速打赢这场仗。
是的,他要打赢这场战役,带给家族无比的荣耀,儿女之情是他目前最不能去关切的话题。
可是……待他战胜回国后,芽裳怎么办?他愿意独自一人回亚罗斯吗?愿意让芽裳去嫁给别的男人,让别的男人同样品尝她的甜美,享受她的热情吗?他会愿意吗?
不!他不愿意!极端的不愿。他对芽裳拥有强烈的占有欲,光凭想象就受不了,更何况是要他接受事实。
不行!芽裳除了他以外,不许与其它男人亲近!
可是他能带她回亚罗斯吗?他的家人、族人可会接受她?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没人会接受她,所有人会排挤她,让她待在亚罗斯无疑是给予她精神上的折磨,他忍心令她因此而憔悴吗?
他不晓得!迈尔用力的甩甩头。
耳边不期然响起席恩所说过的话:每个人的命运之轮,皆随着这场战役而转动。
席恩的意思是指他会遇上芽裳是命中注定之事?
不!不可能,虽然席恩拥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推断过去,预测未来的能力,但应是不知他与芽裳相遇之事,他不该自己骗自己,硬是把芽裳扯入席恩的命运之说内。
或许席恩只是随便说说,毫无其它含意,是他想太多了。
迈尔如是安慰着自己,在他自己未来的规划中,芽裳并不属于其中,那究竟他是如何看待她的存在的?
他不敢去深思探讨,仅知,他要她!异常的渴望,且不容许其它男子觊觎他的女人。
脑海中浮现出席恩的一双银眸,一双可以探知所有世情的眼瞳,与神秘的笑容。
那笑彷佛所有事皆在席恩的意料之中,令他觉得浑身不自在,若非他与席恩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他大概会受不了席恩。
而他也的确是受不了,才会以尖锐的言词攻击席恩,故意提起席恩曾犯下的致命错误,栽在邪魔女露的手上。他不该提的,席恩的善良哪会是邪魔女露的对手,邪魔女露随便出个诡计便可将人害得生不如死,席恩会栽在心思歹毒的魔女手中是可想而知之事。
所幸最后席恩扳回劣势反将邪魔女露一军,否则今日的亚罗斯大军也不能纵横沙场打得普曼帝国落花流水,重挫敌军,他该庆幸席恩没死在邪魔女露的手中,否则他就失了一名好友。
他该为先前尖锐的言词向席恩道歉,席恩不过是尽他的责任,关心他们说出预言,席恩没错,错的人是他!
他被芽裳搞得昏了头,相对的把理智也赔了进去,目前的他是差点亲手毁了珍贵的友谊,若不是亚克斯出声阻止,他会犯下今生最大的错误,倘若他再把芽裳摆在心房,轻则自毁性命,重则打输这场战役。
要他断头可以,要他因自身的错误输掉战争就不行,他不能做出毁坏家族荣誉之事,他要打赢!非赢不可!
所以他要暂时放下芽裳,不再去想她、念她,最好是做到完全忘了有这号人物的存在,他要以战争为重!他要打败安德鲁!
安德鲁会死在他手中吗?迈尔沉吟了。
战场上的事舍他其谁?!安德鲁是敌方将军,其它亚罗斯将领是绝对打不过安德鲁的,唯有他亲自会会安德鲁,公平的打倒安德鲁才行,他不能让其它人做无谓的牺牲。
他与安德鲁注定要碰头交手。
弥漫的烟雾烘托出他刚毅的脸庞,亦阐明他的决心。
※ ※ ※
果不期然,这场战役亚罗斯大军大获全胜,普曼帝国最后一名边城守将安德鲁战死沙场。
亚克斯王龙心大悦之余,命人设宴犒赏各级将领与大小兵,让每个人能以轻松愉悦的心情品尝胜利的果实。
迈尔是第一大功臣,又是亚克斯王的挚友,在宴会上自然有大大小小不同的官员上前巴结讨他欢心,他面带笑容接受众人的阿谀奉承。
一方面,他留意到亚克斯王似有事正困扰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亚克斯王既然已得到胜利,该是开心庆贺着,为何面有郁色?
在他与席恩的询问下,亚克斯未承认心中有事,身为臣子的他们也不好太干涉,唯有等亚克斯王肯亲口告诉他们。
宴会中的女舞者妖娆挑逗亚克斯王,不!不能说她仅挑逗亚克斯王,她那曼妙的身躯撩动了在场所有的血性男子,每个人皆专注的望着她挑逗人心的舞姿,幻想着能一亲芳泽。
迈尔对这情形倒觉得有趣,因为不论女舞者如何卖力舞动着身躯,却始终得不到亚克斯王关爱的眼神,到最后,亚克斯王不堪其扰甚至提议将她赐予他,当下他拒绝了。
若是从前的他,肯定一口答应,马上拥着她快乐饮酒作乐,然后就此享受美好热情的夜晚,可惜他已不再是他,他的心有所改变,对于妖艳魅惑人心的女子不再感兴趣。
所谓的从前是以何时为分界点?迈尔脑中浮现出芽裳的身影,难道是她改变了他?
思及他对亚克斯王所说的话,欢笑的唇不由得敛起,他说怕娶妖艳的女子为妻会绿云罩顶。莫非他心底有意愿娶芽裳为妻?!其实他是喜欢芽裳的?!
可能吗?他不敢肯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讨厌她,不讨厌能代表喜欢吗?
他深思着两人间扑朔迷离的关系,他是得到了芽裳,而以他对她的占有欲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他同样是会独占她,但到了最后呢?最后他会以怎样的方式与她画下句点?
会有厌倦她的一天,正如厌倦其它女人般吗?她不是他习惯面对的女人类型,他从前的女人中是有与她同样娇贵的,但没有一个人的性子是与她类似,有的女人蛮横无礼,但只消他轻哄几句便如小羊儿般温驯,可是她不!她是个主见,又不容自己轻易屈服的女子,他无法以从前面对其它女子的方法面对她。
有时他会觉得她娇贵的让他舍不得伤她半分,有时却又觉得她的精神强壮到他几乎无法摧折,想将她掌握于手掌心恐非易事,可是他偏又热切的想赢得她的心。
她的身子是给了他,她的心并没有!她的心尚在游移不确定中,她无法让自己屈就一名亚罗斯人,她对亚罗斯的偏见极深,他偏偏是亚罗斯人,一个夺取她国土的敌人。
而今战争结束,普曼帝国正式归于亚罗斯的统治之下,她会如何看待他?铁定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更何况安德鲁死于战场,她只会更加痛恨他,甚至不愿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