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地套上一件裤子,捂住夜语的唇摇醒她。睡眠惺忪的夜语不解地看着天杰突 兀的举动,想用手扳开他的大掌。
“今夜有客人上门。”他附在夜语耳边低喃道,递衣物给夜语,全裸着身子的她太 诱人,他可不想便宜了访客。
夜语无言,快速地穿上衣物,惊惧占据她的心,没时间让她害羞,如同十三年前的 那一夜,不过那时她是被父母摇醒。
天杰拿出置于矮柜抽屉内的手枪,检查里头的子弹,六发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夜语浑身发冷的看着黑亮的手枪,挂着懒懒的笑容拿着手枪的天杰看起来比拿着手 枪的盗匪硬教人惧怕,夜语裹足不前的立在离天杰十大步远的地方。
天杰朝她招招手要她过去,真是不带脑子!背对着房门口,访客一进来便看见她这 个明显的目标,不用人找,她自投罗网,一点都不浪费来人的时间。
看了他几秒如同有一世纪之久,夜语顺从地走过去,一到天杰身边,便让他强拉到 身后,举枪的手对准了房门口,静待访客进入。
天杰冒着冷汗紧盯着房门口,真有人入侵吗?若有的话,是否意味着她得见到血腥 的一面?
脑子不受控制地想着是谁入侵?会不会是天宇?如果是天宇她该如何是好?再一次 眼睁睁看着天宇射杀吗?
不!不行!她的心虽然背叛了天宇,可是对天宇仍有感情存在,天宇之于她是世上 唯一的亲人,不能再让至爱的亲人死在她面前,夜语冰冷的小手紧张的抓着睡衣。
“不要杀天宇!”凄楚的声音由她喉头轻轻发出。
天杰没理会她的请求,全身的注意力皆放在房门口。
“喀”地一声,房门被打开,透过晕黄的灯光可看见来人是个男子,且是单独一人 ,黑衣人冷着脸举想枪想射向床铺,在见到床上空无一人时已来不及,惊慌的眼对上冰冷饱含杀意的眼。
“不!”夜语惊叫,推开天杰执枪的手,使得子弹偏离来人的心脏,射向墙壁。
“该死!”天杰低咒一声,用力推开夜语,连开六枪射向黑衣人。
躲过置命一枪的黑衣人狼狈的躲着另六发子弹。
被天杰用力推开的夜语直撞向墙壁,撞得她眼冒金星,用力的甩甩头后嘶喊:“不要杀天宇!”
“傻瓜!他不是你的亲亲未婚夫。”天杰怒火中烧的咒她,倒出弹壳重新装填子弹。
“不!你说谎!”直觉告诉夜语,天杰说谎是为了不让她阻止他杀天宇。
“该死的!”天杰不理会她,朝黑衣人射藏之处射了一枪,“文龙!”大声地唤着沉睡中的尚文龙,希望他是睡死而不是被暗杀。
天杰专注的对付黑衣人,无暇分神注意房门口时,另一名黑衣人悄悄潜入,以枪抵着与天杰相距甚远的夜语。
“游戏结束了,任先生。”女子的声音冷冷传出,用力拉起夜语。
天杰缓缓转身,见夜语落入访客的手中,他吊儿郎当的扬眉看着黑衣女子。
受了伤的黑衣男子见警报解除,安心地爬出来走向黑衣女子,沿路不停地低咒着: “该死!差点着了这小子的道!”
笨蛋!黑衣女子在心底暗骂一句,幸好她她聪明,懂得要陈景亮打头阵,不然她就跟着挂彩了。
“把枪丢掉。”方月眉厉声命令着,手枪抵着夜语的太阳穴,“想要她活命的话, 最好别反抗。”
此时携枪的尚文龙衣衫不整地闯进来,所见便是天杰处于劣势。
“别过来,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伤了这小美人,任先生上哪再去找一个?”精明的方月眉看出任天杰与楚夜语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便以楚夜语来压制任天杰。
“老板……”尚文龙紧张的请示天杰,幸好老板没事,不然他就要以死谢罪,现在他最怕的是老板会任人予取予求。
“子弹的确是不长眼,为了自身的生命着想,我不认为丢枪是明智之举。”天杰好整以暇,以聊天般的口吻面对方月眉与陈景亮。
“难道你不怕楚夜语死在我们的枪下?”方月眉扬眉问。
“她是死是活皆与我无关,女人再找就有了嘛,难道你们不知道她是我弟弟的 未婚妻?要救她还轮不到我出面。”
他低笑,轻松自在地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中,手枪则搁在一旁的桌上,尚文龙保护地立在他身后,没他的指示不敢放下枪。
尚文龙于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所幸老板及时发觉性命远比女人重要。
对于天杰的说辞,夜语无可避免地被刺伤了,是啊!天杰又不爱她,何必为了个不 爱的女人而牺牲宝贵的性命,怨得了他吗?当然不!是她活该!没人规定当她爱一个人 时,那人必须以同等的心回报,她悲伤的闭上双眼。
“你果然是不简单啊!任天杰。”方月眉激赏地点点头,以任天杰冷血的个性实在 不适合当个商人,若当杀手,肯定是个中翘楚。
“方小姐,好说。”
“你知道我们是谁?呵!我问了个白痴问题,以你的聪明才智的确是不难猜出我们 的身份,先前是我们低估了你的能耐。”
陈景亮心惊地直眨着眼。该死的!方月眉搞什么?竟有心情去褒扬任天杰,还不快问楚夜语东西在哪,好让他再次感受杀人的快感,他蠢蠢欲动地看向楚夜语。
面对杀人凶手时,她毫不畏惧,哀莫大于心死,天杰的冷血无情刺激了她替父母报仇的欲望,对!她不能任杀父母的凶手逍遥法外,要为双亲报仇,以慰他们两位老人家 在天之灵。
“你们抓我做什么?”夜语硬着声问。
“哟!我以为你疯了,想必这又是任先生的另一个计谋。”
方月眉愈看任天杰是愈欣赏,她喜欢阴狠的男人,任天杰正合她的胃口,挑逗地为 了个媚眼给任天杰。
“你少发骚!”陈景亮看不过去的斥责方月眉,随后紧揪起夜语的头发道:“识相的话,快把楚冠中临死前交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爹地生前没交给我任何东西,你们白费心思了。”
“可恶!还嘴硬!”陈景亮狠狠地甩了夜语一巴掌,受了伤的手臂仍隐隐作疼,他妈的!受了伤的他不敢向任天杰讨回来,只好打女人出气。
这巴掌打得夜语的耳朵嗡嗡的作响,嘴角流出血渍,幸好那男人没抓着她的头发, 否则非被抓下一块头皮不可。
天杰的眼眸闪了一下,很快地恢复平静,对陈景亮的行为不予置评。
“死丫头!你当我们好骗吗?”方月眉啐了一口,反手再给夜语一巴掌,然后勾起 她小巧的下巴警告,“瞧你长得如花似玉,再不把东西交出来,我会一块块割下你的肉 。”尖锐的指甲划过细嫩的皮肤,立刻留下一道红痕,“啧啧!可惜了这身雪肌玉肤。 ”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如你们所料,东西是在我手上,但我不会给你们的,死都不 会!”夜语倔着脾气不向他们屈服,他们愈是以强硬的手段逼她,愈是逼出她体内不愿 妥协的因子。
坐在沙发中的天杰以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轻点两下,向尚文龙打暗号。
尚文龙了然的半垂眼睑,佯装对眼前所发生的事不在意。
方月眉拿出怀中的汽油倒在夜语身上,然后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我看你是想尝尝浴人凤凰的滋味,好!我就成全你。”她拿出预备的打火机恐吓地板上的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