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死,不过是像只小老鼠一样躲在角落看我亲手夺走属于他的一切,家产、 房子、车子,以及美丽的未婚妻,他怕得不敢出面,毕竟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想死第二次 吗?”天杰摊开双掌问着。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天宇是你的兄弟啊!”夜语心寒地道,常听兄弟上演争夺家 产的戏码,作梦都没想到实际情形会如此骇人,连亲兄弟都可以下毒手。
“兄弟?!谁跟他是兄弟来着?”天杰闻言,嗤之以鼻。
“难道不是吗?你与天宇是同胞手足,?何你不承认?是想?自己的行为脱罪吗? ”夜语激动得双手握拳。“?何想得到天宇的一切?你可以开口对天宇说呀,天宇会给 你的。”
“我发现他在你心中称得上是完人,他的邪恶竟无法影响到你,啧!了不起!”他 为她的愚蠢感到不可思议,“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落海前要你快跑,严格说来, 他对你还挺情深意重的。”
“不要岔开话题,也不要以你的邪恶污蔑天宇。”
“OK!”他状似投降地双手高举,随后笑咪咪地搁在椅背上,“亏你在任家待了十 三个年头,竟然不知道我跟他同父异母,坦白说,长期让他关在这栋屋子里,你的脑子 也跟着空白了,对他的话毫不怀疑,全部接受,哪天你被他卖了还不自知帮他数钞票呢 !”见夜语要出言反驳,他抬起一只手阻止她,“既然你是如此的纯洁,我也不好意思 以我邪恶的心去污染你。”
“所以……”顺着他的话,夜语起了疑问。
“所以恭喜你,仍可保有一颗纯真无邪的心,开心吗?”
无论做任何事,他向来没必要向人解释原因,甚至道出前因后果,他像愚弄小女孩 般的愚弄着她。
夜语气得牙痒痒的,扯了一大堆,她仍没探出事实的真相,恶魔的心思果真不能以 常理去推断。
“做了这么多坏事,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夜语忿忿的吐出话语来。
“怎么?想跟我谈因果论好让我害怕吗?很可惜,我一点都不怕,你失望吗?还是 我该装出一脸惧怕,以博得你的欢心?”他揶揄的挑眉轻笑。
“你根本不在乎他人开不开心,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我问你,你们没找到天宇,如何举行葬礼?”
“哦!随便扔几件那小子的衣物弄座衣冠不就得了?你怕我真捞到那小子的尸体拿 出来鞭尸吗?若要鞭尸我还得考虑、考虑,免得污了我的手。”仍是邪眼睨着夜语,教 人看不出他话中的真实性。
再跟他说下去,她准会气疯,夜语别开脸,透过明亮的窗子望着远方的断崖,暗自 期望会有个人出现,然后带她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顺着她的目光,天杰随意地望了眼断崖,跟着若有所思的盯着夜语,他等着!等着 任天宇自动送上门,届时他们便可以好好解决多年来的宿怨,到时将只有一个人能存活 下来,同时赢得美好的战利品。
???“不要哭……夜语……”干涩的喉咙发出粗嗄沙哑的低喃,不安的双手想拥 有思念的可人儿,不料所触及的都是空气,抱不到怀念已久、柔软芳香的躯体令床上的 男子猛然惊醒。
“夜语!”
天宇费力的张开双眸,疲惫的眼睛见到的不是舒适、豪华的卧室,而是斑斑剥剥、 用木板搭成的天花板。
记忆如潮水般泉涌而出,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令他来不及防备,唯有任人宰割, 无法忘怀落海那一?那,他清楚的听见夜语不敢置信地大叫。老天爷!他痛苦的闭上双 眼,?何要让夜语发现他人在断崖?严格说起来,夜语是最无辜的,她未曾介入那可怕 的争斗当中,一直以着最纯净的心灵去对待周遭的每个人,上天却残忍的让她看见了人 间丑恶的事。
天宇无法自抑的流下伤心的泪水,可以肯定的是任天杰绝不会放过夜语,换作是他 ,他也不会放过死对头的女人,更何况夜语亲眼目睹他被杀害。任天杰赢了!而他是彻 彻底底地惨败,夜语可说是他最大且是唯一的弱点,没了她,他的人生有何意义?拥有 再多的家产又有何用?他的心就此有了个缺口,再也无法填平。夜语生前常?梦魇所苦 ,常需要他把她搂在怀中以着言语安抚才能入睡,如今她孤独的待在冰冷的地下,没了 他,当她作噩梦时该如何是好?谁来帮她赶走可怕的恶魔?谁来给予她安全感?
想到此,天宇沉痛的紧握双拳,总而言之,是他不好,犯下今生最大的错误,没能 好好照顾并保护心爱的人,他多希望能再以双手紧紧拥住心爱的夜语,在她耳畔诉说永 无止尽的爱意。
“哟!你可醒了,我还当你没救,准备叫老头子把你扔回海里去哩!”老婆婆一进 门便瞧见床上的人有动静,兴奋地扯大嗓门叫嚷着。没办法!她似已看见一叠叠千元大 钞摆在眼前。
闻言,天宇试着让自己脱离悲伤,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看向救命恩人,由老妇的眼中 他清楚的看见贪婪,不禁自嘲而苦笑,合该算他命不该绝吧,否则老早被海水淹死。
“这里是哪儿?”没有感激,他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
“这里?啊!不过是个小渔港。喂!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家中有些什么人?家 境如何?”老婆婆随意摆摆手,不客气地盘算他家中有无横?。
“我叫任天宇,家中……如今恐怕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思及夜语,再度令他神色黯然。
“不管那些,重点是你家有没有钱!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劲来救你, 供你吃、穿、住,还得像特别护士看护你,你有何表示啊?”老婆婆才不管对方家中死 了多少人,最要紧的是她要的钱得有着落。
“你放心好了,金钱方面我绝不吝啬。”所幸他有先见之明,于瑞士银行以公司最 中心的元老──陈善的名字开了个户头。
“口说无凭,不成,你得先立下字据,免得到时你反悔。”老婆婆精明的拿出纸笔 来递给天宇,也不管他的身体还十分虚弱。“喂!最后别忘了要签上大名与盖手印。” 她不放心的提醒道。
天宇沉默不语,撑着疲累的身躯,于白纸上写下“原提供新台币一百万元作?报答 救命之恩。”的字据后,末端签下大名与盖上手印,递还给老妇。
老婆婆乐得嘴角噙着笑意,仔细的把字据收好,呵!下回叫老头子多捡几个人回来 ,瞧!一个人一百万,十个人不就有一千万了!
“请问你最近有无听闻关于花莲任家的消息?”他不会放过任天杰的,他要由任天 杰手中再夺回属于他的任家家产。
“啥?任家啊!咦?你也姓任,呵!听说任家二公子被匪徒枪杀落海,警方打捞不 到尸体,真巧不是吗?如今任家的?业已在任家大公子手中。”捡到了!老婆婆的眼眸 再次闪烁着贪婪之光,“任家二公子的命应该不仅价值一百万吧?”她想尽办法捞多一 些。
“我可不认为你所给予我的待遇值得一百万,或许我该考虑是否只给五十。”天宇 意有所指的瞄了瞄周遭残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