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钓噤声,同情归同情,他可不想蹚这淌浑水。
“袁红绡始终是袁刀门的人,所谓的名门正派尽做些卑鄙之事,堡主带她进段家堡,她便可恃宠而骄,大伙自是以敬重堡主的心去敬重她,没敢难为她,但就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李孟哲顿了顿,见所有人注意力皆在他身上,又道:“我们并不能确定她有没有可能接获楼宇凡的指示进来段家堡卧底,倘若她真是细作,那全堡上百条人命全会毁在她手中,还请堡主三思啊!”字字血泪,规劝堡主刖中了美人计。
饶书安与傅雷钧面面相觑,袁红绡是被段逸轩强掳来的,有可能当奸细吗?随即想起她既是被强行掳走,免不了会怀恨在心,说不定私底下曾与楼宇凡搭上线,准备一举反攻,来个里应外合呢!女人心海底针,他们愈想愈是胆战心惊,愁容满面。
“你的意思是指我是贪好美色的昏君啰!”段逸轩瞪着李孟哲,身体四周充满愤怒的火焰。
“小的不敢。”李孟哲头磕在地。
“不敢的话倒是说得不少。”段逸轩掀起嘴角讽刺。
“小的说的全是肺腑之吉,还望堡主能进。”李孟哲重重磕着响头,拼死力谏。
段逸轩冷眼看着李孟哲卖力的演出,李孟哲的动作、行为不是把他当昏君是什么?
没叫李孟哲起身的意思,他任李孟哲磕头磕个够,最好磕得头破血流,尝尝苦头。
“大哥……”傅雷钧看不下去了,代李孟哲求情。
段逸轩举手示意傅雷钓别管,既然他被当昏君看待,理当演谁像谁,努力扮好昏庸无道的暴君。
李孟哲头磕了老半天,头昏眼花地分不清东南西北,却等不到段逸轩一句够了或是起来吧!他不敢停下,继续磕,磕得他龇牙咧嘴,叫苦连天。
本来为李孟哲一番惊人之语忧心忡忡的饶书安,见李孟哲可笑的直磕头,顾不得守住坏情绪,捂着唇关住到口的笑声。李孟哲做事过于认真,不懂得变通,若挑些旁人不敢挑明的话题谈,莫怪会吃主子赏的排头。
磕着磕着,李孟哲的力道不如刚开始那般大,速度愈来愈慢,力道愈来愈小,连头揰地面的清脆响声都几不可闻。
“用力点!”段逸轩忽道。
李孟哲愣了愣,没想到主子竟无情的要求他用力而不是要他起身。
“你不是爱磕头吗?继续!”他是无心的人,既然无心怎会有同情心。磕头这种蠢事是李孟哲自己想出来的,活该承受后果。
主子无情的话语惹得李孟哲热泪盈眶,却不敢不从,马上恢复先前的力道用力磕。
事态严重。段逸轩这一气恐怕会气好久,饶书安收敛颊上的笑意,呵怜的李孟哲就是学不会见风转舵这门高深的学问。
段逸轩冷哼一声,懒得再看跪在地上磕头的李孟哲,甩袖离开书房。
饶书安没胆跟过去受无妄之灾,朝傅雷钧使使眼色,傅雷钧意会的拉起李孟哲,刚起身的李孟哲头重脚轻,幸好有傅雷钧在一旁搀扶着才没跌倒。
可怜的李孟哲低喃着向傅雷钧道谢。
饶书安倚在门边思考着,这场由李孟哲引发的风波不知是否会蔓延到袁红绡身上。
毕竟大老爷会如此震怒是因他的内心产生与众人相同的疑虑,袁红绡到底会不会由大老爷的枕边人跃升为敌方派出的细作?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再问处于焦虑状态的大老爷。
夕阳西照,激情过后,旖旎的气息回荡在袁红绡房内。
段逸轩头枕在袁纴绡的腿上,不羁的敞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千褢拿着酒壶直接把酒倒人口中,医双邪佞的黑眸透露出有事困扰着他。是的!他被李孟哲在书房内靓的话困住了,他的心为袁红绡可能替楼宇凡卖命而感到不安。
袁红绡的行动一百在他的掌握中,她有可能与楼宇凡接触吗?但不可能吗?也许他们私底下早接触过了,只是他不晓得罢了。
没有人能解答他内心的困惑,愤怒无处可发泄,他就找襉源,见到她时,面对她讶异的脸孔,他说不出心中的疑问,唯有狠狠的抱她、与她颠鸾倒风,在她柔美的身子上释出他心底不安的因子,可是当激情过后,心底的不安仍然紧紧困着他。
她是楼宇凡派来的细作妈?
纤纤玉指温柔的在他脸上游走探索,似爱抚又似想留下她走过的痕迹,段逸轩猛地睁开开,合住正画着他唇瓣的手指,狠狠的咬一口。
“啊!”袁红绡惊叫一声,想抽回手查看咬痕。
可段逸轩不许,他紧紧揪住袁魟绡的美眸,挑逗的以舌舔画着她的食指,似怜惜。
袁红绡如遭电击般全身酥庥,尤其段逸轩的邪魅更是让她快化为一摊泥瘫倒在他怀中,她唇边带着羞怯的笑容垂首,黑发飞落如瀑布般把段逸轩圈在她的世界中。
历经多日的挣扎,她了解到她恐怕再也离不开他了,诚如他先前撂下的狂言。他的夜夜到访成了她最深的期待,她虚伪的温柔软化对他的敬视,而他令日下午突来的造访更是让她喜上眉稍,暗自猜测,会不会段逸轩同她一样也离不开她了?
“你很快乐。”段逸轩再轻咬下被他舔热的食指。他的话是陈述不是疑问,自她变成他的女人后,像个发光体在黑暗中散发光辉,美得让人无法直挸,这样的她适合永远关在他为她打造的楼阁中,不让外人窥视。
可是她突然的改变态度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否另有目的,这是否为楼宇凡交代她的任务,要她适时牺牲?段逸轩表面平静,心底则不然。
“你要我快乐吗?”袁红绡反问,她承认不与他针锋相对的日子是令人感到怏乐与舒服的,她许久不曾这么快乐过了。
“你快乐与否不关我的事,我只在乎我的快乐。”段逸轩残忍道,想起她可能算计了他,让他愤怒的想伤害她。
他的话让袁红绡眨眨眼,脸上的喜悦逸去,她竟傻得以为段逸轩含在乎她的情绪,怎会忘了他是个无心的人?怎会忘了?
卸下冷漠的她不过是个脆弱的女人,她的心受伤了!但她没表现出受伤的模样,只用冷凝来包扎她的自尊。
瞧见她恢复淡然,让段逸轩益加忿恨,举起酒壶瀖了一大口酒,大手用力把她的头搅下,唇对唇,而后反压在她身上,把被嘴温热的酒液传递到她口中。
袁红绡紧抿着唇不让他得逞,段逸轩黑眸中亮光一闪,手欺上她的胸脯,袁红绡因心鷘微启唇,温热的酒液便如人无人之境占据她的唇腔,注入她虚冷的腹中,段逸轩得逞的吻去她唇边溢出的酒液,抵住她的额得意轻笑。
他的粗鲁蛮横让她寒了心,冰冷的心底有个不知名的地方正隐隐作疼,她却找不出原因来,只晓得她好痛苦、好痛苦,想快点离开他,或许这痛就不会再延续下去。
“你恨我?”眼对眼,段逸轩瞧见美眸中闪烁的恨意,郁闷屯积在胸腔间,他却笑了,笑意中带着不为人知的苍凉。
“我恨你好久、好久了。”袁红绡寒声道。
“还不够,我要你恨我一辈子!”恋恋不舍的唇攀上她小巧的耳垂。若能让她恨到生生世世更好!他要她心中永远有他段逸轩的存在,不容她忘记!
“既然如此,我不要让你得偿所愿,我不会再恨你。”嘴角噙着笑意,袁红绡故意反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