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知,冰心私底下已和司马射达成协议,要想办法将她带回去。
见清心没有反对,顺了她的意答应回家,沈冰心笑得更贼了。
呵!呵!她老早就知道只要她一出马,没有做不到的事,司马射等着好好谢她吧!
◎◇◎
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中,闭上酸涩的眼瞳,浮现在司马朗日脑海中的,是这些年来充满权利争斗的画面,多久了?究竟有多久他不曾感到快乐过?
快乐之于其他人似乎是再平常不过、唾手可得的事物,但对他而言,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他知道他累了,但却无法命令自己停止对权势、名利的追逐,他恍若中了蛊般不断的往前冲,直到掌握到属于他的权势为止。
呵!他也是再平凡不过的人啊!
“平凡的人追求平凡的事物,再恰当不过。”他摇头失笑。
带着自嘲的笑,他从口袋中掏出好不容易抢来的螭龙玉锁看,只有一半,而且还是不属于司马家的那一半,真是有够窝囊。
想着无法自封爵手中拿回另一半螭龙玉锁,便让他不禁整张脸沉下,晕黄的灯光照射不到阴沉的脸庞,令他更陷于黑暗之中,感受不到半点光明。
森冷俊逸的脸庞写满无法得手的不甘心,就差那么一点,他便可以得到完整的螭龙玉锁,代替死去的母亲好好在司马家出头,并正式统领司马家所有人。
可命运偏偏恶意捉弄人,使他总是差那临门一脚,难道他永远都无法完全执掌司马家大权?难道司马家真会由司马射作主当家?
不!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甘心屈于司马射之下,想来死去的母亲也不会愿意见到自己所生的儿子比别人差。
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能输,“输”这个字眼绝对不能出现在他生命中,他只能赢!也只许赢。
他会想办法拿回另一半的螭龙玉锁,没道理他会不如司马射,不是吗?
深邃的眼眸充满决心,不再有挫败。
铃——铃——刺耳的电话声倏地响起,打断他的沉思,他纳闷的望了眼墙上的古钟;午夜十二点,是谁这么晚还有兴致找他?
“喂。”心底虽存有怀疑,但他仍接起电话。
“我有件非常特别的礼物要送你。”司马射特有的得意语调由彼方传送进来。
“我不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司马朗日压根儿就不信他的话。司马射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同时也是他的竞争对手,司马射巴不得他垮台,哪会好心的送东西给他?
“嘿!今天是你的生日,抛开你我过去的仇视,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然得好好的为你庆祝一下啦!至于我送你的礼物是好是坏,就由你自己决定了。哈!哈!哈!”朗笑几声,司马射便嚣张的挂上电话。
司马朗日没好气的瞪着只剩嘟嘟声响的电话,皱着眉挂上电话,他不清楚司马射在搞什么鬼,但他绝对不会让司马射有得逞的机会。
不管司马射送什么东西来,他是一律退回不会接受。
叩!叩!“少爷,您睡了吗?”忠仆阿祥轻敲着门问。
“我还没睡,进来。”
“少爷,外头……有人送来一份礼,是司马射派人送来的。”阿祥搔搔头,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退回去!”司马朗日连想都不想,要阿祥直接把礼物退回去。
“可是……那个礼物……”送回去?!阿祥觉得这样的决定似乎不大对。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司马朗日皱着眉,不明白阿祥为何不快快照他的指示去办,还在犹豫什么?
“那个礼物……是沈小姐。”阿祥嗫嚅着小声说道。
“什么?!哪个沈小姐?!”司马朗日猛然坐直身,盯着阿祥看。
“是沈清心小姐,她似乎被下了迷药,被司马射当成礼物送了过来。”阿祥缩了缩肩,老实回答。
就是因为送来的礼物是沈清心小姐,她又是少爷的前未婚妻,他才会不知该拿这项礼物如何是好,才会特地前来请示的,不然他早就叫人把礼物给处理掉了。
“该死!她人在哪里?”司马朗日霍然起身质问。
“我让人将她抱进来了。”阿祥在初收到司马射派人送来的礼物时,吓了好大一跳,他做梦都想不到沈情心会被当成礼物的方式送过来。
本来碍于身份,他是不得擅作主张,但对方是沈清心啊!她不仅和少爷是青梅竹马的小玩伴,也曾是少爷的前未婚妻,光就她之于少爷的意义,便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女人,他就立即大着胆让人将她抱下车了,免得她被司马射的邪气给沾染到。
阿祥退开一步,好让司马朗日看清他身后的人怀中所抱的人儿。
后头的人则上前一步,好让司马朗日可以看清楚些,他眼观鼻,鼻观心,虽然美人怀中抱,可他没敢存有丝毫非分之想。
望着昏睡的人儿,司马朗日的心跳渐渐加速,曾经死去的细胞于一瞬间又活络了起来,与她重逢犹似在梦中,原本以为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再见到她了,没想到透过司马射的手她又回到他身边。
他静静的睇望着她,一时间竟心绪激动到无法移动。
“少爷……”阿祥见他没有丝毫动作,忍不住开口唤他。
那一声呼唤让司马朗日不再像遭人定住,他迅速来到怀抱着沈清心的人面前,接手将她抱进怀中,使分离已久的两颗心再次紧紧相贴。
“你们下去吧!”
“是。”
在阿祥与另一人安静退下后,司马朗日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儿轻放在床上,他的手指依恋的划过她的脸庞,重温记忆。
分离了这么些年,她依然一如记忆中那般甜美可人;反观自己,他的心思是一天比一天要来得丑陋,名利、权势已将他整个人彻底腐蚀。几年前的他还有资格和她站在一起,但现在则不!他光是和她站在一起都会觉得亵读了她。
呵!她并不知道,他的心一直是她的,他是爱她的,只是未曾说出口。
长叹了口气,他知道出的一生将永远追求着螭龙玉锁,为了螭龙玉锁,他必须要放弃许多不管舍得不舍得的人、事、物,他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没办法了……
看着她身上的穿着,不用想也知道是经过“有心人士”刻意打扮过,那位“有心人士”特别将她妆点成像是印度公主般美丽,缀满华丽刺绣的精致红色衣衫包裹着娇躯,使她美得近乎不真实,一瞬间令他以为是在梦中。
但紧接而来的是更多的嫉妒。是谁?!究竟是谁动手为她换穿这身衣裳?是她自己吗,抑或是司马射?
不!不会的,射不会对清心出手,他应该很明白的,不该再作无谓的猜忌,可他偏偏就是没有办法,他不停的猜想,也由着嫉妒啃噬着他的心。
司马射送她来这里的用意再明显不过,想必是希望让他因对清心的迷恋继而放弃追寻螭龙玉锁。
司马射太不了解他了,几年前他没有因清心而放弃螭龙玉锁,又怎么会在多年后因她而有所改变?
不可能的,他绝不可能有所改变,恐怕这次司马射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他会在这回见过她之后,再次将她收进心里最深层的地方锁上,然后像个没事人般继续往前冲。
司马射不会赢他的,他说过,他绝对会站在胜利的这一方。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拿沈清心如何是好,送她回沈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