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犯上我了。”他的内心充满仇恨,但也为了要报复白富贵而激昂不已。
“您是指杀手那件事吗?”关于此事,李妈也颇有微词,白富责这个人实在是太狠 了,做人处事皆是心狠手辣,差点害得她的少爷命丧黄泉,实在是可恶之至。
“嗯。”卫醉风认为没必要跟李妈扯更多,所有关于白湘怜的事情,除了慕容逸之 外,他不会再对人提起,就把她埋葬在过去吧!
“唉!多行不义必自毙。”李妈不住摇头叹气。
“他会尝到属于他的后果的。”至于白湘怜对他的欺骗,他并不想报复,就由着她 去吧!他已经准备当这个人不曾存在过。
“听说他儿子白文礼也没好到哪里去,对待下人非常严苛,许多下人都被他打残、 打死,官府也不敢追究,他们父子俩在城里横行霸道够久的了。”果真是白富贵的坏种 ,骨子里和他的父亲一样坏。
“我知道。”他没忘记白文礼小时候嚣张欺负他的模样,在商场上也经常听闻到有 关于白文礼负面的消息,长大后的白文礼是有样学样,坏得更是变本加厉了。
那她呢?她骨子里是否也和她父兄一样坏得彻底?
李妈又崂唠叨叨说了堆她所听闻到有关白氏父子的消息,可惜卫醉风已开始神游, 没听进李妈半句话。
天,如此的湛蓝;云,如此的洁白,脑海中不期然飘过一句话:我们要一起度过春 、夏、秋、久,永永远远厮守在一块儿……永永远远……永永远远……没有永远了,他 们之间不再有永远,刚毅的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心,益加纷乱。
白家总管新指派给白湘怜的丫鬟要比小婉来得沉静多了,她不太敢与白湘怜交谈, 总是默默地做着服侍白湘怜的工作,就怕做得不好,少不了又受皮肉之苦。
尽管服侍小姐多日,并未受到任何责骂,她仍是不敢大意;她可没忘记小姐的前一 个丫鬟小婉服侍小姐更久,不也是被小姐以不够机灵为理由给赶出了白府?果然,白家 人都冷血得很,主仆分际严明,什么感情一点都没有。
“小姐,请让小玉为您更衣。”眼见洗澡水都凉了,小玉利落地拿起单衣等待小姐 出浴。
“我自己来就成。”白湘怜委婉拒绝。
“不行的,小姐,求您一定要让小玉服侍您。”小玉吓死了,就怕听从了她的命令 ,万一让老爷或少爷知道了,自己会被责打得半死。
纤纤素手拨弄着水波,她的小腹已微凸出,如果小玉见着,会知道她是有了身孕吗 ?能冒险让小玉看见吗?前些日子,入浴时,她都特意将小玉支开,没想到今日小玉早 早做好她交代的工作,赶来服侍她。
起来或是不起来?她敛眉沉思。
“小姐……”小玉哀求着。
“嗯。”干脆牙一咬、心一横,站起身由着小玉服侍,反正早晚都得面对的,不是 吗?
雪白无瑕的娇躯令小玉不禁欣赏,最吸引她注意的是那微隆起的小腹,她惊得倒抽 一口气,震惊地看着小姐。
“还愣在那里作啥?快来帮我穿好衣裳。”那一记惊骇的抽气声告诉了白湘怜,小 玉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仍佯装无事地命令。
“是。”小玉吓得抖着手为她穿戴好衣裳。心底正在天人交战,这事儿她该不该向 老爷禀告?假如不说的话会有何下场?光是想像,她就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该来的终是要来,父兄早晚会知道,反正小婉早已离开,她也没啥好担心的,剩下 的,就由她自己去面对吧!
小玉以最快的速度为她穿戴好,匆匆向她行了个礼,说是要唤家丁来将澡盆搬出房 外,便急急忙忙跑开了。
望着小玉急奔的背影,它湘怜没任何表情地坐在铜镜前梳着长发,一下接一下,等 待父兄勃然大怒的出现。
没半晌工大便听见又急又响的步伐由长廊那头传来,不一会儿,她的房门遭人由外 用力踹开。
“你这个不肖女!”白富贵气得咬牙切齿,踹开房门后,立刻冲到女儿面前狠狠甩 她一耳光。
响亮的巴掌打得她头昏眼花,不住往后跌退,为了怕伤着腹中的孩儿,她双手忙着 找支撑身子的摆设,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贱人!你果真怀了野种,难怪先前爹命你回来,你找尽各种借口推托,如果不是 爹硬派人去把你押回来,恐怕野种都要落地了。”白文礼不屑地瞄向妹妹凸起的肚皮, 嘴下不饶人地指责她。
“马上去给我找个大夫来!这个孽种留不得。”白富贵可不许她身怀六甲上花轿, 幸好发现得早,还有办法处理。
“不!他是我的宝贝,你们不能动他。”白湘怜紧紧护着小腹,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的孩儿。
特别去通风报信的小玉吓傻了,她没想到白氏父子连对待自己亲人也会那样残忍, 莫非她做错了吗?
“你!还不快去找个大夫来。”白文礼瞪了小玉一眼。
“是,奴婢这马上就去。”事情已不容许小玉想太多,她赶忙跑去请大夫。
“你们要杀我的孩子等于是杀了我。”白湘怜祭出手中唯一握有的法宝。
“哼!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你的死活吗?”白富贵再甩了她一耳光,冷道。
气死他了!真是要把他给活活气死,她居然敢背着他在外头乱来,而且还怀了个野 种回来,简直是活得不耐烦。
“咱们白家的面子全让你给丢光了。”白文礼想到她做的丑事,就恨不得将她活活 给掐死,省得她丢人现眼。
“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要流掉他等于是要了我的命,你们不是已经收下王府送来 的聘礼吗?我若死了,你们上哪儿再找个白湘怜来嫁?”她试着冷静应付,事实上,她 很怕手中最后的筹码起不了效用。
“可恶!你早就算好了,是吗?故意等到孩子流不掉才回来,你想把我活活气死吗 ?”白富贵气得蹦蹦跳,怒火无处可发,真被她该死的说对了,假如她死了,他上哪儿 再找来一个女儿代她嫁?
“你真该让人用鞭子好好抽你一顿,这样你才会知道什么叫乖顺。”白文礼渴望着 教训她。
白湘怜命自己昂首,千万别被兄长的话给吓着,他不可能会抽她鞭子的,是吧?
“这件事不能流传出去,不然只会惹人笑话。还有王府那边,得想法子将婚事拖延 下来,万万不可让王大有知道她怀了孽种,他不会肯要一双破鞋的。”白富贵急着想对 策。
这白湘怜简直是要把他给气死,钱庄的事已经让他忙得焦头烂额,现下她又胆敢给 他出乱子,难道她是不想活了吗?!
“爹,不如跟王大有说妹妹得了急症,得好好养病个几个月才能出阁,您想如何? ”一等孽种生下来,马上将她嫁出去就没事了。
“看来也只好这么做了。”白富贵无计可施之下,唯有同意儿子的做法。
听闻到她可以延迟到把孩子生下来,她松了口气,心底暗中庆幸,她的孩子不会被 无情杀害。
“我警告你先别太高兴,待会儿大夫来,我还是会要他先帮你诊断,看这孩子能不 能流掉。”白富贵不会全盘相信她的说词,得由大夫亲口来告诉他,他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