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了,早就不痛了。”他有些无法接受,狠狠地以大掌扒过发丝,避开她那盛满关怀的双瞳。
“那这里呢?它还在疼吗?”软若无骨的小手栖上他的心房,轻问着,盈盈的眼眸似要渗出水来。
“……”他沉默不语,却将大掌压在小掌上,以她的温柔来平抚过去的伤痛。
望着他极力隐藏曾有的伤痛,使她整颗心纠结在一块儿。再也忍不住投入他怀中,一只小手紧贴在他的心房,另一只小手则抚向他的后背,全然不顾他的警告。
“不要碰它!”他低喊!纯真如她是不该碰触那丑陋的印记。
“不!我要碰它!不管你有多么不愿意,我就是要碰它。”或许她没有足够的力量抚平他的伤口,可,她希望至少能带点温暖给他,使他好过些。
“不要碰它!它是个诅咒!难道你不晓得吗?”
他想避开她,想实现前言,砍下她的十根手指,可是他下不了手,她的温婉令他不舍,只能恶着声,虚张声势。
“我不知道,可是我希望能和你一块儿面对它。”由他的语气,她听出了他有多痛恨背后的图腾。
“它是个可怕的诅咒,它代表我是轩辕无极的儿子,代表我是北藩的领主,可是我恨它!我情愿自己是个小人物,也不愿是他的儿子。”也许是她的柔情软化了他的心, 使他说出心底的话。
韩璎珞没有搭腔,只是静静地听他说,任他说,由他去发泄心中的怨恨与不满。
“你晓得它是怎么上去的吗?那是场噩梦,至今我仍无法忘怀的噩梦。”他自顾说着,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了,将她当成倾诉对像说着。
“是他亲自盯着国师夏延卫将烧红的铜雕烙印在我们身上,是他啊!”
饶是她结结实实给吓着了,仍没表现出来,她是不敢去想,轩辕无极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情去看待这件事,枭是他的儿子啊!
“告诉我,当年你几岁?”她忍着即将奔流的泪水,轻问。
“五岁,那时我刚经丧母之痛。”他轻笑,笑中带有浓浓的悲痛,当时他没哭,而年长后更是哭不出来。
她知道他的母亲,听闻过他母亲的事,他的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而他也不如外表来得风光,事实上,他比其他人都要来得苦,而旁人往往只看得到别人风光的一面。
“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了,再也没有人。”她会保护他,虽然她没有高超的武艺,但她会竭尽所能给他温暖、给他爱,使任何人都无法再伤害他,就算是轩辕无极也不行。为了他,她愿意付出她的生命,也不后悔。
“璎珞……”她的温暖抚平了他的伤口,他紧紧抱着她,怕会与地分开。
“枭。”她紧抱着他,置于他背上的心手不断地抚着遭烈火焚上的图腾,一遍又一遍。
“玄武。”
“什么?”
“那个图腾是玄武。”他终于不介意她的抚触,甚至是欢迎,所以他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图腾上的图案。
“其他三位皇子各自是青龙、白虎与朱雀是吧。”她马上做了联想,难怪他会被称为玄武星子。
“是的。”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没再追问其他三位皇子的事,她自私地只想关心他一个人,温柔的唇带着甜蜜的吻,吻上了他的头际。
轩辕枭一震,暂时无法反应,接受她的主动。
“我的玄武皇子!我的枭!”她转了个方向,绕到他身后,无比爱怜、轻柔地吻上了他背部的玄武图腾,一个接一个的吻,将她的心疼、将她的感情一一注入。
一道道的暖流由他的背注入空寂的心房,充满柔情的动作令轩辕枭红了眼眶,浑身 无法停止颤动,他双拳紧握,是想克制住狂泛的激潮,也是想克制可笑的泪水。
他为什么要这样激动?不过是小小的吻、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吻罢了。可是,可是他就是可以领受到她的温柔,甚至是感觉到她对他的动心。
她是头一个如此待他的女人,也是爱上他的女人。是的,他发现她对他的感情了,由她细微的动作里,如果他再不能发现,他就是无底间最笨的傻子。没打算让她瞧见他的软弱与感动,他嘴一扬,心情顿觉轻松不少,不再被困在仇恨的囚牢中。转身面对她,拉起她,火热的唇复上如玫瑰花瓣的唇儿,将所有的情绪投注在这一吻当中,不让她发现他的转变。
“我的图腾唯有你能摸、唯有你能吻。”他低喃着是承诺。
韩璎珞心醉的与他拥吻,任他带领着她投入另一波的激狂情漩当中。
他开启了她的人生、开启了她的世界,就由她以爱来回报他,使他不再感到孤独。
第五章
有了韩璎珞的陪伴后,轩辕枭不再酗酒,而自那一夜过后,韩璎珞在宫中的地位也更加确定稳固,在轩辕枭的指示下,她搬离了“抚云阁”,夜夜与他共寝。
虽然未被赐封,但玄武皇子种种的小动作已诉说她的与众不同,地位上的肯定使得宫里的人对她益加客气有利,丝毫不敢怠慢,毕竟她是玄武皇子唯一钦点住进“玄武楼 ”的女人。
在轩辕枭上早朝时,韩璎珞俯卧在铺有温暖狐裘的躺椅上假寐,四周暖暖燃烧的火盆,催促着睡意侵占思绪。嘴角扬着一抹幸福的娇靥,几乎抵抗不住瞌睡虫的骚扰。
这些夜里,她夜夜与轩辕枭同眠,他的贪欢时常教她讶异不已,可她没法拒绝他,因他每个带有诱惑的眼神或是小动作皆令她沉迷。只愿与他共效于飞。
一双温柔有力的大掌轻柔地抱起她。
“你回来了。”在大掌将她抱起时,她同时睁开惺松睡眼,微笑的将头枕在他的肩窝,彻底臣服在他的魅惑之下。
“嗯!累了为何不睡在床上,要睡在躺椅上?”他轻拧着眉头,是担忧她会再受寒 。其实她大可不必陪他一同早起,他已习惯少眠,可她不同,他心怜地希望她能多睡一会儿。是的!心怜,他心怜于她。
“我想等你回来。”相同的答案已重复多次,她仍是坚持要等他,不愿回床上让自己躺得舒服。
“傻瓜。”他不禁疼惜地轻声责备。
“我就是傻嘛!”自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后,相处的情形大大改变,不再有嘲讽对立,而是充满温馨小语。
“我抱你回床上去。”他为她的娇柔慵懒摇头失笑,她这个模样根本让人无从对她大声,更遑论是对她发脾气。
“不要,我喜欢这里。”她摇摇头,皓腕搂住他的颈项,不愿回大床。
“在这里你会着凉的。”他可不愿再见她病恹恹的模样,那会令他跟着难受。
“有你在,我就不会着凉。”他的身体是最大的暖炉,总是源源不绝对她散发着热气,况且还有宫女们备好的熊熊燃烧的火盆,岂会让她冷着。
“你啊!”她的一句话,让他停止往大床的步伐,转向回到躺椅上,抱着她坐在躺椅上,使她的娇躯紧贴着他,以他身上的热度温暖她,再抓来轻软的狐裘覆盖在她的身上,让她全身暖呼呼的,不受半点寒风。
“枭,你的身体好温暖。”她轻声道,小巧的耳廓附在他的心房上,聆听他的心跳,规律而平稳的心跳让她好有安全感,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心在调整律动,悄悄配合 他。
“是你的体质太寒了,宫女为你熬的补品,你可都有喝下?”过于冰寒的体质只能靠食补、药补来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