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个大男人同时看向她。
“我想起来了,昨天有个访客来找少瞳姐,他们谈了好久呢!”或许那女人的出现是关键。
“访客?什么样的访客!?”阎祯立刻追问。
“这我就不晓得了,不过我问一下接待的小姐就可以马上知道,你们等一下。”木董连忙拨内线给外头的接待小姐问明昨天访客的模样,一得知后,马上挂上电话。
“接待小姐说对方是名中年妇女。”
闻言,阎祯立刻搜索记忆深处,但想了老半天,脑海里就是没办法浮现半个女人的模样。
该死的!若让他知道是谁找少瞳的碴,定要教对方吃不完兜着走,也要使对方后悔曾认识他。
“中年妇女?我记得蔚秘书的父母已经去世了,难道是她其他的亲戚?”岳龙腾想着蔚少瞳的基本资料。
中年妇女?究竟会是谁?
“不!不会是少瞳的亲人,她没有其他亲人了。”
阎祯摇头否决岳龙腾的猜测。
他的话引来岳龙腾和木董的侧目,他们是觉得怪怪的,但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怪。
阎祯危险地半眯着眼,认真地思考。
“而且在那人走后,少瞳姐问了我一些问题。”木董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
“她问你什么?”阎祯试着要从少瞳的问题中找出线索。
“她问我,如果我离开家乡十年,会不会想回去之类的问题。”木董绞尽脑汁想着当时与蔚少瞳的对话。
“家乡?”难道会是那样!?阎祯心底立刻浮现不确定的答案。
“是的,我就跟她说我会回去,就算曾经犯错,但事隔那么久大家应该也都忘了,就算不忘,还是可以回家去的。”想想,她当时的回答应该是那样没错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木董的回答使他豁然开朗,知晓了少瞳的去处,也同时知道她的访客是谁。
“你知道了?”岳龙腾惊讶地扬声问。
“是的,我要去找她,她就在家里。”总算是可以放下心中大石,阎祯扬着笑说。
“家里?你家还是她家?”不知为何,木董突然一问。“对啊!”岳龙腾跟着附和。“是我们的家。”“你们的家!”木董和岳龙腾两人异口同声扬高音量,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住在一起,他们怎么都没听到半点风声?
“是的!我们的家。”阎祯笑笑地说,他们惊讶的表情逗笑了他。
“在哪儿?”两人愣楞地同时问。
“在我们家乡。”他好心地为两人解答。
“家乡?”木董怪声叫道,不会吧!弄了半天,这两个人不会巧到是同乡吧?
岳龙腾则像是怕漏听什么重要八卦似的,静静地听着。
“没错,我想瞳她一定没跟你们提过,她曾经订过婚。”
“什么!?”岳龙腾惊讶地瞪大了眼,当了她那么久的上司,的确一次也没听她提过。
“订婚?少瞳姐?怎么可能!?”木董吃惊地直跳脚,原来少瞳姐和阎祯的关系不只是同乡,难怪少瞳姐会对阎祯倾心。
“我就是她的未婚夫,当然也会是她的丈夫。”他快乐地宣告。
“啊!”木董惊叫。
岳龙腾则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难怪阎祯那么容易就答应为公司拍平面形象广告,原来全是冲着蔚少瞳而来的。
啧!这两人本就是未婚夫妻,亏得他还想法子要凑合两人呢!简直是愚蠢到家。
“他是少瞳姐的未婚夫!我的天!我的天!少瞳姐实在是太会保密了,居然都没让我知道!
木董又是喜又是惊的在室内来回走动。嘴巴不停地喃喃自语。
“我们这回能再在一起,还是多亏岳总裁的帮忙,谢谢你。”
为了不让岳龙腾太难过,他把功劳归于岳龙腾身上。
闻言,岳龙腾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当场笑嘻嘻的,已经释怀。
“好了,我得快去找她才行。”他没时间再和这两人耗下去,匆匆跟两人道再见后,便立即飘了出去。“阎大哥!加油!加油!”一得知他是蔚少瞳的未婚夫后,木董马上改变对他的称号,与他亲近起来。
“人的缘分真的是很神奇。”岳龙腾有感而发,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得力助手就要被拐跑了,唉!怎么办?他要再上哪儿去找那样优秀的秘书呢?
眼角瞥见正为阎祯摇旗呐喊的木董,他心下马上有了主意。
呵!呵?这丫头的能力不差,蔚秘书也十分看好她,呵!就是她了!
一经确定会有人递补蔚少瞳的位子后,他放心不少,愉快地吹着口哨去做他的事了。
“咦?总裁怎么这么开心?是在为少瞳姐高兴吗?”
木董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兀自猜测,完全没想到,在蔚少瞳结婚后,她就要担下所有工作了,假如她知道的话,肯定会先尖叫一番。
***
历经十年,再次踏上故居,蔚少瞳噙着泪望着布满灰尘的室内,这儿的每一桌每一椅,甚至是呼吸到的空气,都带有回忆。
或苦、或悲、或欢、或乐,全都是属于她的,她竟头也不回的离开,且一去就是十年,走得太绝情,实在是太不应该,也太对不起已逝的爷爷。
她难过地以手抚着爷爷生前最爱坐的那张椅子,依稀感觉到爷爷好像还活着,并且就坐在这张椅子上,一直等她归来。
“对不起,爷爷,是少瞳不好,对不起。
泪水终于忍不住溃堤,身子无力地软坐在地上。
她想回家的,一直都是,可是她偏就胆小,不敢再回来,只敢任由自己在梦中悄悄地回到家。
她怕的是,爷爷为了她,不顾老脸央求阎祯娶她,可她没能照爷爷的期望让自己幸福,反而使自己生了病,爷爷他老人家肯定会很失望,而她为了不再拖累祯,选择了离开,走得无声无息,差点就自这个世界消失。
这一走,她便再也没回来过了,她不断地给自己找藉口,就是怕再回来会遇上祯。太多、太多的惧怕阻止回家的步伐,直到昨天木董的话点醒了她,她这才知道,其实要踏上回家的路一点都不难,她是可以大大方方回家,也可以再光明正大爱着祯的。
在没有知会阎祯的情况下,她独自一人偷跑回家来。
这段路该是她一个人走,她不想在依靠别人的情况下回来,她要让爷爷知道她成长了,不再需要处处依赖别人。
还有,最重要的是,她必须要好好思考与阎祯的未来,她不能再自我欺骗地告诉自己,目前的情况对她而言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
她太自私了!她该为阎祯着想,也许,阎祯并非真的满意目前的情况。
她已经慢慢踏出了,而这最重要的一步,该踏是不踏?
蔚少瞳无声地问着自己。
“爷爷,到底我该怎么做?”尚有些怯懦的心不确定地问着空寂的室内。
唉!她多傻气,早该知道没有人会回应她,她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为此问题,她在老家待了整整一夜,答案呼之欲出,可她仍旧是迟迟不敢行动。
这一步看似简单,实则太难。
“唉!”她长叹口气,姿势依然保持跪趴在爷爷生前最爱的那张椅子上,遥想当年爷爷爱怜地抚着她的头的情景。
以前,她每每有烦恼、有心事就会这样向爷爷倾诉,爷爷多半会给她答案,但有时也会要她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这回呢?
如果爷爷在的话,会给她怎样的答案?
她迷茫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