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爹。”杜含笑开心的笑扬了唇,转身抱着父亲;她是何其有幸,拥有世间最好的家人。
“傻女儿,和爹爹说什么谢呢!”杜伯文眼眶发热,好不怜爱的轻拍着女儿背脊。
“含笑,爹和娘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你幸福快乐,你懂吗?”再多的财富也换不了女儿一个无忧无虑的笑靥。
“嗯!我明白,我一直都知道。”她合上眼,用力颔首。
父女相拥好一会儿,杜含笑才由又被唤回的花儿扶着离开;女儿一退出大厅,杜伯文热烫难舍的老泪就滚落下来,哭的好不凄惨。
“老爷,您这是在哭什么?”当场让杜夫人看傻了眼。
“我……我……你不懂,我只要想到含笑喜欢上那个慕容逸就觉得难过。”总觉得女儿之所以会离他愈来愈远,全都是慕容逸的错!
“可当年这门亲事不就是您亲自订的?!”杜夫人可不记得九年前要嫁女儿前,丈夫有这么难过。
“我现在后悔了!咱们应该让含笑留在家里,让她永远当我的乖女儿、乖宝贝。”说穿了,杜伯文就是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假如慕容逸没出现,含笑应当会在府里住一辈子的,都怪慕容逸不好。
“你真是愈老愈糊涂了,说的这话能听吗?难不成你不想女儿得到幸福?”杜夫人看不下去,开始数落丈夫的不是。
可怜的杜伯文乖乖的缩着肩,接受妻子的训示,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打老远要回房的杜含笑与花儿就听见两老吵架的声音,她们两人不住吃吃发笑,是早已习惯他们愈吵感情愈好的事儿了。
花儿笑咪咪地说:“嘻,小姐,我来杜府这么多年,可没见过哪回夫人和老爷吵架,老爷敢回嘴的呢!”可怜的老爷,永远只能被夫人骂着玩。
“爹说他这是疼娘,让着她。”杜含笑小声道,要花儿放低音量,免得被其他仆佣听去惹来笑话。
花儿笑的更开心了,凡是在杜府工作的仆佣,没有一个人没听过老爷和夫人的争执,大伙儿早已见怪不怪。
“总要留点面子给我爹不是吗?”杜含笑难得调皮的眨眨眼。
“是!是!”花儿笑的更加灿烂。
回到杜含笑的房门前,花儿为她推开紧闭的门扉,嘴巴仍旧不知死活的说着老爷夫人争吵的趣事。
紧闭的门扉以最快的速度被花儿打了开来,杜含笑正立于房门前,在门扉打开的那一刹那,她便已将里头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她脸上的表情由喜悦迅速转为惊恐,然后,她立刻放声尖叫,双手紧抓着颈子,脸色转为死白,整个人昏厥过去。
花儿一时没意会发生什么事,只知小姐惊骇的尖叫声吓着了她,又见小姐整个人往后昏过去,她连忙冲上前扶住,以免小姐昏倒时摔伤自己。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杜含笑突来的昏厥吓坏了花儿。
她焦急的想唤醒小姐,也想唤更多人来帮忙,可她的眼不由自主的望向房里,这一眼,也吓得她心神欲裂,跟着放声尖叫。
骇人的尖叫声惊得府内其他人连忙赶过来看。
“怎么回事?花儿,你怎么在尖叫?小姐她怎么了?”最先赶来的仆佣不明所以慌乱的问道。
只见花儿颤抖着手,指着小姐的房内;仆佣顺着她的指示往里头看去,惊得倒抽一口气。
刚在大厅责骂丈夫的杜夫人和杜老爷也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这里出了什么事儿?!含笑怎么会昏倒?”杜夫人忧虑的问。
杜伯文则是一到现场,顺着众人的目光,就瞧见女儿闺房里的异状了。
在含笑房里的屋梁上悬了条白绫,白绫上绞着一个穿着含笑衣裳,状似女尸的物体,经杜伯文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个由稻草扎成的假人,他气得浑身发抖。
“可恶!这是谁干的?!”他怒吼出声。
众人是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知道是谁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事来。
“快去请大夫来!”杜夫人拧着眉吩咐,见丈夫没来关心女儿的情况,反而不知在骂什么似的,她火大的抬首要责骂丈夫时,也看见了令丈夫怒火奔腾的物品,她惊得说不出话来,泪,立刻纷纷跌落。
“立刻把那个稻草人拿下来,拿到外头去给我烧了。”高涨的怒火无处可发,杜伯文指示着家仆快速动作。
“是。”几名较大胆的家丁立刻上前,忙着解下白绫上的稻草人,并带到外面去烧掉。
“我的天!究竟是谁这样恶毒!”杜夫人难受的合上眼,心疼的紧抱着爱女。
“含笑必须换间房。”杜伯文自妻子怀中抱起女儿,不想女儿醒来又想起曾发生过的事。
“嗯。”杜夫人同意颔首,泪流满面。他们不难猜出对方的用意,就是打算吓坏他们的宝贝女儿,也有可能是想诅咒含笑,要九年前的惨事再次发生。
到底是谁做的引谁的心这样狠毒?!
“夫人,我会找出凶手来,我不会放过他的!”杜伯文恨的咬牙切齿,急急抱着女儿,将她换到另一间房去。
杜夫人不住掉泪,心疼女儿所受到的惊吓;她心底抱持的想法与丈夫相同,任何胆敢伤害他们女儿的人,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 ★ ★
慕容逸在商行里听管事报告刚开采的最新盐矿之事,遇到有疑问的地方,也会直接提出来相互讨论。
管事原先对他的能力与处事态度还抱持着存疑的态度,可在与他相处过后,管事终于了解慕容逸虽和慕容靖是异母兄弟,但终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慕容逸要好相处多了。
两人严肃的讨论着,不时提出可行性高的意见。
就在两人讨论得欲罢不能之际,商行里突然冲进一名青年,一见到慕容逸便用力拉过慕容逸,直接往他的脸上挥出重重的一拳。
他这一拳打歪了慕容逸的脸,吓得商行里的管事与伙计连忙挡在慕容逸身前护主。
管事指着对方的鼻头骂道:“你是什么人引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家少爷!”可恶!都怪他没小心留意,竟让少爷受了伤。
伙计们则是拿扫帚的拿扫帚、取木棍的取木棍,准备好随时和来人厮杀一番。
慕容逸却是气定神闲的揉揉被打疼的脸,口中的血腥味提醒了他,刚刚杜云飞那一拳用了多大的气力,看来,以后他是不能小觑看似文弱的杜云飞了。
“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只是他不晓得杜云飞为何会突然跑来给他一拳。
“少爷!”管事不放心让少爷独自面对眼前这横眉竖目的年轻人。
“退下。”慕容逸以命令的语气低喝。
“是。”管事不敢挑战他的威信,朝其他伙计使使眼色,一行人退到一旁,可双目仍然留意着他们的动作,好在那人出手时,可以赶紧上前助少爷一臂之力。
“啊!那人不是杜家的少爷杜云飞吗?”其中一名伙计认出他来。
杜云飞?管事皱了皱眉,不明白慕容家已有多年不与杜家往来,为何杜云飞今日会忽然上门来打人?
“慕容逸!你这个无耻小人!”杜云飞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再冲上前去给慕容逸一阵好打。
“你要指控我,也该有个理由吧?”慕容逸觉得自己被打的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去招惹到杜家少爷了?
“你还敢狡辩?我姐姐差点就被你给害死!”杜含笑昏倒后,杜云飞马上被家仆火速请回府里,听完来龙去脉后,他便断定此事定是慕容逸所为,毕竟只有慕容家的人才会犯下如此恶劣的行径,在气不过之余,他便怒气冲冲的冲出家门,找慕容逸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