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透仅是淡淡笑着、笑着,一双美眸温柔中掺杂着些许不情愿与怨怼。
为了使苏心透心情好转,喜儿连说了几件曾听闻过最有趣的事来使她舒眉展颜,她私下也告诉自己要小心留意严焱的行踪,为的不是成全小姐,而是要避免让小姐与严焱碰上面。
她怕,怕这一回再让他们碰上面,小姐会再次失去理智,再次受到伤害,而那将是她最不乐见的状况。
同座城两样心,严焱已被芙蓉烦得一个头两个大。假如芙蓉像以前那些姑娘安安静静追着他跑也就算了,但她偏就有一副坏脾气;当然她是不会直接对他发火,倒霉的都是她身边的人,可教他看了是直摇头叹气。
这样坏脾气的女人他是不可能会看上眼的,可惜芙蓉姑娘并不明白。
最糟的是芙蓉姑娘因为追不上他的人,便四处对外放话,向世人宣称他们俩情投意合,她是严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即将要成为严家堡的三少奶奶,害得他在外头接受众人恭贺时,才知道是她造的谣。
一想到这,他便感到头痛欲裂。这女人真是够了,是他表现得不够明显吗?不然她怎会看不出他那明显的拒绝。
被追了这幺久,又有一堆流言跟着他,着实令他疲累不已。
凝望着月,坐在高翘的树枝上,对月当空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一片小树叶,思量着明日要上哪儿去;不管上哪儿,最好芙蓉姑娘都别再追着他跑了。
他也曾仔细回想过那些在他生命中来来去去的女人,究竟有哪一张脸孔让他特别去记住。想了想,全都空白,没有哪张脸孔让他印象深刻,或许,他还是不适合认真去谈一段感情吧!?
他倚着粗壮的树干长叹。「情字害人不浅。」大哥给他的教训太过震撼,让他明白女人可以使男人生不如死;他还年轻,不想尝到情爱所带来的苦果,所以这几年来他游戏人间,对每个追着他跑的女人都不放在心上,或许,他怕的是会落得和大哥相同的下场吧?
就在他感叹之际,一道黑影袭来,他立即与对方过招,两人在茂密的树叶间对招拆招,掌风震落不少树叶。
「哈!哈!哈!严三侠我以为你喜事将近会有所疏忽,没想到你的防御还是如此坚实哪!」来者停下手朗声大笑。
「什幺喜事?」在过招时,严焱已看出对方的身分,知道对方是闹着玩,是以他也跟对方玩上两招。
来人揶愉的挑挑眉。「咦?你还想隐瞒吗?都是要娶媳妇儿的人了,我可是连贺礼都备好,就等你的喜帖到来。」
「别再说了。」严焱受不了的长吟一声。
「哈!怎幺,害羞了吗?我瞧那位芙蓉姑娘长得挺标致的,也与你很是相配,你又何须苦着一张脸呢?」那位姑娘派人敲锣打鼓,到处宣传她和严焱郎有情妾有意,以她这等宣扬方式,只怕此事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的是等着喝喜酒之人。
「你真是够了!别再谈她,我算是怕了她。」严焱夸张求饶。
「谁教你要欠下这幺多笔风流帐?娶了她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定会替你排除所有倾心于你的女人,好让你耳根子清净、清净。」他仍不放过严焱的笑着打趣,实在是这小子女人缘太好,教他多年瞧下来吃味啊!
「她一个足够抵挡千百个女人,光是想到她,我就头疼。」想要摆脱这个女人恐怕是难了。
「哈!哈!哈!」听他那幺痛苦,来人心底好不痛快。
严焱忍不住向好友抱怨。「我是被她追到怕了。」
「也该是让你尝尝苦头了。」来人并不同情他的遭遇。
听好友说话的语气那样愉快,严焱有些不悦。「你好象很高兴看到我受苦?」
「这是当然。」来人又哈哈大笑几声,毫不避讳。
「我怎幺会交到你这种喜欢幸灾乐祸的朋友?」唉!误交匪类。
友人反问:「那我怎会交到你这种处处留情的朋友?」
「那并非我所愿,全是她们自动缠上。」说穿了,他也不愿呀!
「所以当个匪类也非我的意愿,全是天性!天性!」友人一副要他多多包容的模样,教严焱看了为之气结。
「罢了!我认了:你也就我这幺个朋友,我不当你的朋友,你岂不是太孤单、太可怜了吗?」佯装无奈地摆摆手,大发慈悲的说道。
「好啊你!都大祸临头了还有时间损我?」友人笑笑的以扇柄点点他的肩头。
严焱不是很在意的挑了挑眉间:「什幺大祸?」他现在已是女祸上身,还有啥比这更严重的?
「记得黑豹所率领的九帮
八会吧?」
「记得,前阵子被我给挑了,怎幺,有问题?」作恶多端的黑豹也死在他剑下,无法再出来为恶。
「问题可大了!黑豹最忠心的手下黑熊让人放话,说要给你好看,好为死去的大哥报仇。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小心点。」黑熊这人领了批没死的残兵败将犹躲在暗处伺机报复。
「黑熊啊!」严焱沉吟回想着黑熊这个人,看样子事情的确是有些棘手,但他仍有自信会有办法应付他。
「就他,但如果再多来几个黑熊,你肯定无力招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干脆等黑熊先出招。」他笑笑的并不放在心上。
「你啊!可别轻敌。」友人可没他来得乐观,不忘再提醒。
严焱笑笑地拍了拍友人的肩头。「我知道,你放心。」
「你若有个万一,可怜的芙蓉姑娘可就没了相公。」友人坏心的再次提起美丽的芙蓉花来。
「去你的!」严焱没好气的骂了友人一声。「听你这幺说,我不如乖乖等着黑熊来解决我吧!」要他跟芙蓉共度一生,不如要他的命算了。
「哈!哈!」
「你就这幺爱看我吃瘪?!」这人还是不是他的朋友啊?
「因为有趣啊!」男子又得意大笑,糗着他。
严焱笑着咒骂了声,又和友人动起手来;两人就这幺风月快乐地憨斗,笑笑闹闹,最后把酒言欢至天明。
隔日天明,喜儿便起床为苏心透梳洗打扮,两人轻声闲话家常,喜儿细心的为她梳好发髻插上金步摇。
「呵!小姐,妳瞧,好看吗?」喜儿扬着笑邀功。
苏心透看着铜镜映照出的那张俏丽容颜,满意地颔首。
「行囊妳都打点好了吗?」今日他们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有严焱的城镇,心头忽地泛着淡淡的苦涩。
「都好了,等用过早膳后,便可出发。」喜儿向来细心,这些小事无须让人担心。
「那就好。」苏心辽落了坐,静静地吃着喜儿端上的早膳。
吃着早膳的同时,主仆俩心底拥有各自的体会。
很快的用完了早膳,喜儿让护卫进来背起行囊,一行人准备继续赶路,好早日到达目的地。
护卫们俐落的帮她们将行李放进马车里,客栈的掌柜及小二哥则是一起出来送行,感谢他们的光临。
就在喜儿及护卫要扶着苏心透上马车时,从客栈里冲出一名小丫头,不小心撞到了苏心透。
「啊!对不起。」小丫鬟忙不迭的道着歉。
眼尖的喜儿认出红着眼眶的小丫鬟,正是昨儿个当众被主子甩了一耳刮子的小丫头。瞧她一大清早哭得这样伤心,肯定又受了委屈。
「不碍事,妳没事吧?」苏心透也认出她来,柔着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