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丝萝只是一逞地摇头,说不出话来。她不要他再受伤了,不要!
“姓宫的受伤了!快!”血腥味引起众人的兴奋,本已打退堂鼓的人也快活了起来。
“杀了他!快点给我杀了他!”折扇公子痛得快死了,也是气疯了。
“杀了他!取下宫穹魈的项上人头!”一时间,所有人开始热烈叫嚣。
“不!不!你们别伤他!不要伤他!”不愿再见他受伤,虞丝萝以身挡在他身前做为盾牌。
她不晓得为何会因他受伤之事而感到心痛欲裂,她不晓得为何会下意识要护着他,她什么都不晓得.仅知他不能再受伤了!她不愿再见他流血。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令她快无法呼吸,她死命抱住他,就怕他会在呼吸间消失不见。
“哼!凡是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要我们放过他,岂不是纵虎归山。”其中一人嘴角噙着快意的笑容道。
此刻,根本没人要去管手被折断、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的折扇公子,他已失去了他的效用,理不理他都无所谓了。
“好!那你们说的他做了什么坏事,才会让你们对他同仇敌忔、非杀了他不可。”要取人性命总该有个理由,而非随便安对方一个“魔教中人”的罪名就喊打喊杀,她坚持要知道原因。
“……”经她如此一问,所有人登时回答不出来,真要说官穹魈犯了啥涛天大罪好像也没有,可他又跟他们不是同一阵营的,是属于魔教中人,这……到底该怎么将官穹魈定罪呢?
于是众人想破了头,好不容易,终于有人想出原因来。
“哼!姓宫的过于狂妄!”
“没错!他仗着自己有一身医术,却骄傲地不愿救人!”一旦有人想出罪名来,陆陆续续便有人相继提出。
“对!而且他老是跟咱们正派人士过不去。”
“他还削去万剑门门主及大小姐的头发,实在是罪不可恕!总算是找到他最近犯下的恶行来。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虞丝萝是啼笑皆非,想必是两方想法观念不同,宫穹魈为人的确是狂傲不羁,看在她眼底不算啥大事,可对其他非他族类之人,恐怕已属大不敬。
“他自以为武艺高强,大家都拿他没办法,呵!今日可也是栽在我们手上,由此可知,邪--果然不能胜正!”愈说愈是沾沾自喜。
“可在我看来,他并没有错。”错的人应是另一方人马才是。
“哼!你是他的姘头自是帮他说话!”有人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
“请你们讲讲道理好吗?”她试着同他们说理,既然他们自以为武林正派,就不该是有理说不清之人。
“讲道理?!跟姓宫的这庞头大伙儿是没啥道理好讲的,你们说是吧?”
“对阿!对啊!”扬着手中的刀剑大声附和,他们要的是宫穹魈的命,管他什么道理不道理的。
“我没事,你别跟他们白费后舌。”见丝萝还想代他出头,他按住她的肩头,眼瞳中已泛起杀意,今日丝萝受的委屈够多了,不该再受更多的辱骂。
“可是……”她还是感到担心,多希望这群人能听进她的话,就算只有一句也好。
“闭上眼睛。”他轻声命着。
“什么?”她愣愣地反问。
“答应我,闭上眼睛,心中只要想着我,耳朵只要聆听我的心跳声,其他的都不要管。”将她的耳朵紧贴在心房上,让她感受自己的体温及气息。
听他说得那样严肃,她晓得该听从他的话,所以没有反对地合上眼想着他,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砰!砰一一砰!砰!一声接一声,规律得教人稳定心绪,不再感到不安与惶恐。
确定她不会张开眼后,宫穹尴邪冷一笑,以脚尖挑起一柄旁人落在地上的长剑。包围住他的众人见他手中有剑,尚来不及倒抽口气,他一个旋身回转,所有持剑的手掌已然遭他以长剑挑断手筋。
“啊--”登时哀嚎声四起,鲜血齐飞,无人幸免,其中说话对虞丝萝无礼之人,甚至被废去武功做为惩罚。
“我不要成为废人!我不要!”失去了武艺,犹如三岁小娃儿,痛哭倒在地。
“怎么了?”那么大的惨叫声此起彼落,叫她想不听见都难。
“没事,你尽管想着我就好。”硬是将她的头颅压下,不让她瞧见他血腥的一面。
“可是。··”
‘放心,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没要了他们的命,算是便宜了他们,若非怕会吓着她,他早就痛下杀手了,哪还会留他们在此哀叫。
“宫穹魈!宫大侠!我求求你让我恢复武功!”没了武艺也就丧失自尊心,当场跪地磕头,再也顾不得颜面。只求能回复到从前。
“太迟了!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所说的话及做的事负责。”’他连看都不看跪在脚边的男人。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一定要主我恢复武功。”男人无法接受地拼命摇头,到这个时候,他还不晓得自己犯了啥错。
“你不该辱骂她的。”宫穹魈悠悠地告诉他所错之处。
“啥?”男人哭得涕泪纵横,却无法做直接联想。
“她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不许任何人对她无礼。”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丢下话后,便带着她离开此地。
“啊?!”这时,男人才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重大错误,但后悔已是来不及。
而倒在地上手骨被折断的折扇公子,也是在此时发现自己的错,他不该觊觎那女人的,甚至是尝试借以伤害那女人好伤害宫穹魈,或许。他该庆幸宝贵的性命还在,双目健全,双手被折断,对宫穹起而言可能还是便宜了他。
想到此,折扇公子吓得全身冒冷汗,再也不敢打宫穹魈和那女人的主意了。
受此严重教训,不只是折扇公子,在场所有人皆吓得魂不附体,谁还敢提要取宫穹魈的性命,他们不丢命就阿弥陀佛了。
第六章
离开大街后,为了免掉其余麻烦,招惹更多打着正义旗号之人,宫穹魈特意找了间毫不起眼的小店住进,他在要住进野店里前,先以披风遮掩伤口,避人耳目。
一路上,在不知他伤势是否严重的情况下,虞丝萝怕他会倒下,皆以双臂扶持,尽管宫穹魈对她再三保证设事,可她仍无法放心,执意要扶他,宫穹魈为了使她安心,也就由着她去。
在小二哥带着敬畏的目光领着他们进人干净的房间。退下后,虞丝萝连忙解下他的披风,想察看他的伤势。
“我没事。”他抬手制止,不想让她瞧见血肉交错的伤口。
“不!我得眼见为凭。”她紧咬着下唇摇首。
“你还是这么固执。”他笑了笑。
“而这固执是为你好。”见他没有再反对的意思,她轻手轻脚温柔地解开他衣衫,动作自然到连她本人都感到吃惊。
怎么会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应当是要敬他而远之,怎地,非但没与他保持距离,甚至视脱去他的衣衫为理所当然之事,不过情况不容许她想太多,也没准许她分神去欣赏他那伟岸结实的胸膛,他手臂上的伤口已吸引掉她全副的注意力。
她惊呼一声,颤抖的小手轻触他没受伤的部位,千千泪珠再次凝结于眼眶中。
“别怕,这只是小伤,我不会有事。”他哄着她,也是不觉这点伤有啥大不了,在他这个医者眼中,凡是要不了命的伤都算是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