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变化令他措手不及,使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这段感情是否还有延续下去的可能性?
JJ JJ JJ
鲜艳的红令整个房家庄显得喜气洋洋,许多远道而来的客人纷纷恭贺房孤绝嫁女儿。因为他就房焰舲这么一个宝贝独生女,所以武伟算是入赘到房家庄。
房孤绝笑得合不拢嘴,看着成群客人带着贺礼上门来。很好,发出去的帖子近千份,大伙儿都很给面子前来祝贺,不过少林、巫山派、泰山派、崆峒、峨嵋的人似乎还未赶到,也许晚一点便会赶上吧!他衷心期待他们快快出现,千万不要迟了。
呵!今天的这场婚礼是重头戏,任谁也想不到他在嫁女儿的同时,心底有着其他打算;他的计划能否成功,就看今日了。
他开心地想着各路人马齐聚一堂,喝下他特地命人调制的茶水、酒液后,任他宰割的模样。
所有反对他的人,他都会在今晚火速除去,绝不会使他们见到明晨的太阳;过了今夜,房家庄将是天下第一庄,所有的武林人士都将听从他的号令。
哈,那是多么令人畅快的一件事啊!嘴角的笑意益发扩大,眼眸中闪烁着成功的喜悦。
望着一个接一个踏入虎穴犹不自觉的小兔儿,他打从心底嘲笑他们的愚昧;待他成功后,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对他有严重的错误了解。
大善人?!哈!没错,他房孤绝正是要一统江湖的大善人!
哈!哈!哈!
“房庄主,恭喜你!”
“是啊!恭喜房庄主得此佳婿。”
“谢谢,各位英雄里面请。”房孤绝笑得十分灿烂,开心地招呼客人。
客人们依序入席,就等着美丽可人的房焰舲出来同年少得志的武伟拜堂。
武伟和房孤绝一样,笑得十分开心。房孤绝肯把女儿嫁给他,就表示有多看重他,他一点都不介意藉由裙带关系攀上高位,真的不介意。
至于房焰舲对他而言,则是可有可无,因为在他心中,权势要比女人来得重要多了,虽然房焰舲的性子令人无法容忍,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娶她;只要他掌握了权势,到时还怕会没有女人主动攀上来吗?
“武少侠,恭喜你娶得美娇娘。”在客人恭贺他的同时,心底是瞧不起他的;再怎么说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何必委屈自己入赘呢?简直是丢尽天下男人的脸。
“谢谢!谢谢!”武伟压根儿不在意旁人如何想他,反正不久后他们就会明白,他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有人酸溜溜地说道:“武少侠,你实在是令人羡慕啊!”不过心底也是在嘲笑他的,因为他为了入赘进房家庄已和巫山派闹翻,巫山派的掌门人气到扬言要将他逐出师门,免得他坏了巫山派百年门风。
“哪里。”武伟笑呵呵,大方接受旁人欣羡的目光。
此时的武伟根本就忘了师门有多反对他人赘进房家庄,他原本是巫山派的首席大弟子,向来是其他师弟们的表率,结果他却做出如此决定,自是令师父无法谅解,可他也没时间去管师门如何看待这件事,重要的是他巴上房孤绝了。
眼见宾客有一半以上都入场了,只剩下一些名门大派尚未赶上,房孤绝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但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只好先举行婚礼,并希望他们能及时赶上。
他派家丁到外头注意各派人马是否快到了,然后便漾着笑,意气洋洋地坐在首座,等着喜婆将女儿自房中带出。
武伟也已兴奋地就定位,引颈盼望新娘的出现。
在房中装扮好的房焰舲,神色木然地盖上红盖头,由着荷儿及喜娘将她自房中搀扶出。这一切对她而言像场闹剧,没有任何意义,她要嫁给一个厌恶的男人,与他共度一生。
一生听起来很长,但只要她不带任何感觉去度过,相信很快就会结束。
她茫然地走着,触目所及是一片红,除了红之外,她看不见其他,见不到未来。成亲该是件令人欢喜的事情不是吗?为何她笑不出来?双眼甚至有着刺痛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她想到了,她要嫁的人是武伟,一个最令她厌恶的男人,她自是高兴不起来,也笑不出来。那么,嫁给谁才会令她感到开心?
脑海中不期然浮现樊泷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地轻扬起一记漂亮的笑靥,但随即垮下。她嗤笑自己糊涂了,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又何必给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实中,她得和武伟共度今生,不管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她既然已经答应了父亲,就要做到。
没多久,她已被喜婆牵引到热闹的大厅,所有人见她出现,忍不住鼓掌喝采。
她被牵到武伟身边,准备要拜堂成亲。在站定后,她心底突然衍生出一股想逃的冲动:她想跑,最好是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她不要嫁给武伟,不要!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像是失了心魂般,傻愣愣地站得挺直,想像这只是场噩梦,等梦醒之后,她会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没有嫁给武伟,没有遇见过樊泷,她仍是以前那个冷血的房焰舲。
她听不见宾客们是如何对她和武伟评头论足,称赞他们是如何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她也没听见父亲和武伟快乐的朗笑声,她什么都没听见……
“一拜天地!拜——”
荷儿及喜婆将她转过身,她木然的任由她们摆布,她们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二拜高堂!拜——”
房焰舲跪下,她的头让喜婆近乎粗鲁地强行往下压,但她心底仍是迷惘得很,甚至还事不关己似地神游太虚起来。
“夫妻交拜——”事情就要成定局了。迷蒙中,她以为自己坠落地狱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仅能软弱地缩在角落里。
“等一下!”一声叫喊打破迷雾,将她自幽暗的地狱中拉起,为她的生命注入一道阳光。
她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双耳所听见的。
“是你?!”房孤绝一眼就猜出来人的身分,毕竟武伟向他形容过樊泷的模样,他震惊地看着不该出现的人。樊泷不是死了吗?焰舲明明答应他要杀掉樊泷,为何现下樊泷会好端端的出现在此?
房孤绝实在不愿去想女儿已背叛他的事实,他瞪大眼看着樊泷及他身后的一群人,眼底忿恨地泛着杀气。
樊泷带着各大门派的人上门来,准是来寻他晦气的!
他终于明白为何各大门派的人马会迟到了,原来全是有备而来。背在背后的右手默默凝气,随时准备出掌。
“樊泷?!师父?!”武伟瞠大眼看着早该死掉的樊泷,以及巫山派的师父及师弟们,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难道事情有了变数?
听闻武伟喊出樊泷的名字,房焰舲再也顾不得自己是新娘的身分,迳自粗鲁地拉扯下覆面的红盖头,转身看向樊泷。
四目于空中复杂交会,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愁绪。
“多谢诸位赏脸前来参加小女的婚礼,请诸位入席,使婚礼得以继续进行。”房孤绝佯装不解樊泷及其他人的来意,好声招呼。
武伟没房孤绝来得镇定,他全身不住地抖啊抖的,担心东窗事发了,所以樊泷才会偕同师父、师弟们出现,他该如何是好?
“不必了!房孤绝,我们都已经知道你的真面目,你无须再伪装了。”巫山派掌门沉不住气地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