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放弃。任先生,你们应该采取避孕措施。”苏主任推了推镜框。
避孕吗?自从对她的渴望使得他常常去找她之后,好像就没有过吧?任祖雍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只要他一面对她惹火的胴体,欲火就焚烧了他的思想,让他一向冷静的思维全数停摆。
苏主任叹口气道:“那么,任先生,你是否考虑我们的提议?毕竟若要拿掉孩子,趁早是最安全的,拖得越久,对袁小姐越是不利,危险度也相对提高。”他提出忠告。
“她……会有多危险?”任祖雍颓然问道,脸上失了平日的自若。
“最危险的程度……用她的生命去换!”苏主任坦白地说。
任祖雍整个人被震傻在椅子上,瞠大了眼。
拿命去换?老天不会开他这么一个玩笑吧?他才刚理清自己的感情呀,就要他做好失去她的准备?
???
“醒了?”这七天来她睡睡醒醒。
袁韵雅眨着不甚清晰的眼,才看清床边站立着的男人。那一晚不愉快的记忆回到脑海,让她因看见他而发亮的眼又黯了下来。她掉开视线不敢直视他,让沉默笼罩在他们之间。
刚刚在睡梦里,她一直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那是一双狭长、深邃的眼,那双眼是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而那双眼里是绝不可能会有这样深深的爱恋和怜惜的。
“感觉有没有好一点?”任祖雍在床沿坐下,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中,柔声问道。
要怎么跟她开口?任祖雍发现,自己居然害怕看见她心碎的模样,他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会再一次的晕厥在他面前!
袁韵雅呆愣了下,慢慢抬起眼与他对望,在他眼里看见的是专注与深情,以往的讥诮与讽刺都不见了,而那种眼神,好像只容得下她一样……会不会是她在做梦呢?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这样看她?
他还握紧了她的手,让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了,还只能呆呆地任他拨开遮住她脸庞的发,任他修长的指尖一一抚过她的脸。
他……是怎么了吗?
任祖雍见她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眼眸里的不安和几许怯意让他的心当下溢出酸楚,不知道她竟然是拿那种眼神看他……是他让她变成这样的吧?
“让我们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什么意思?”问完,她害羞的笑笑,低语:“我很笨的,你不要生气。”
“就当我们重新认识,没有过去的争吵和……小绮。”他痴痴凝望着她配红的面颊,爱火在心中狂燃!
“什么?”袁韵雅张大了嘴巴,迟疑地问:“你……你是说、你是说要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吗?”真的不是她在做梦吗?还是她病过头了?
任祖雍点头,指尖眷恋地在她颊上流连。
袁韵雅怔怔地仰望他,困惑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有一张天使般的容颜。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现在却对我这么好?还要我们重新来过?你已经忘了小绮带给你的痛了吗?”她真的不能理解。
轻呼出一口气,任祖雍用从未有过的轻松语气一一答道:“以前的我是什么心态我不知道,可是我现在是喜欢你的。要我们重新来过,是我不想让自己继续错下去。自从你在我身边以后,小绮已经逐渐被我淡忘了。”
这下袁韵雅更是被吓傻了,她不安地坐起身,慌乱地东张西望。“你……你、你、你喜欢我?怎……怎么可能?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才让你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任祖雍失笑,他扳住她纤细的肩,再认真、再诚恳不过地说:“要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有那么难吗?!”
“你是说真的吗?不是我在做梦?”她伸出颤抖的小手触摸着他俊美的面容,热气在眼中散开。她吸吸鼻子,道:“祖雍,即使你是在说谎,我还是很开心、很开心。”
任祖雍心疼她的不安,他抓下她的手放在胸前,轻柔地说:“那是我的真心话,你听……”他将她的耳朵贴在他胸上。“你听见了吗?我的心也在替我说着:我喜欢你。”
他的心跳在她耳边,他的气息在她鼻间,就连他的眼神,也是只看她……
“喜……喜欢我?”袁韵雅滴下了眼泪,她的手放在他肩上,用力地紧搂着。“你吓坏我了,我以为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到你的回应的。”
在她昏睡的这几天里,他的改变着实太大,让她觉得好不真实。
“该怎么说?我一直是被一种想法给蒙蔽,那是我刻意这么认为的。可是我现在却发现,你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你是个天使,可是我却硬要把你想成魔女……”他失笑。“原来,你和我所想的根本是大相径庭的。”
差一点,他就真的要失去这个值得他一生珍爱的女人了。
“可是……机场的那位小姐怎么办?”一想到那天任祖雍是那么亲密地环着那女子的肩,袁韵雅就无法不嫉妒。趴在他胸前,她的眼泪一颗颗浸湿他。
“小忻吗?你误会了,她是我弟弟任翔的人。”任祖雍皱着眉看她那无止尽的泪水,以大掌拍拍她抽搐的背部,有点受不了她这种哭法,苦笑着说:“怎么我从没发现到你那么爱哭啊?”
“对不起……你说你喜欢我,这句话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了,所以我没办法控制眼泪……”她望着他的眼中,闪烁着晶莹水光。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任祖雍拭去她脸上的湿润,带着温柔笑意。
袁韵雅被他的笑容眩惑,也跟着漾开甜美笑容,两人就这么互看着,爱意是那么深刻的在眼睛里。
“任先生。”一个身着护士装的女孩讷讷地打断他们之间的眼波流转,她是任祖雍特聘的看护。
“手续都办好了。”甫进门的滕灏笑看他们之间的变化,被他搂着的是一脸好奇的严卿。
“祖雍,会让你爱上的女人还真是很特别。”严卿嘴里赞赏着,眼里却在取笑任祖雍陷入爱河的模样。
“谢谢。”任祖雍冷笑地回瞪他们,然后转头问护士。“都收拾好了吗?”见护士点点头,他一把横抱起袁韵雅,引来她的惊呼。
“做……做什么?”她害怕掉下去,所以搂着他的颈项不放。
“回我家。”他要把她带回任宅,那里人多好照应她,尤其她现在有如易碎的玻璃娃娃般让他害怕会失去。
而那件事,他还没想到要怎么跟她开口,才不会带给她过大的冲击……一想到这儿,任祖雍不由得沉下脸。
“怎么了?”袁韵雅将脸埋在他颈项间轻问。他就抱着她这样走,他不觉得怎样,可是她却羞赧得不敢抬头,医院的走廊上有好多人都在看呢!
任祖雍勉强扯开笑,说:“在想什么时候娶你。”
第九章
回到任宅以后,袁韵雅才明白任祖雍那天所说的“回我家”不是回那座大厦,而是回到任家位在仰德大道上的豪宅。
初来乍到,袁韵雅本来是很不安的,尤其大家都拿一种评鉴似的眼光来看她,真是让她不自在得紧。
但几天相处下来,不只是任家老总管伍伯,任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很好,好到可以说是以对待任家未来女主人的态度来待她,让她受宠若惊、也万分感动!
袁韵雅断断续续地从伍伯口中得知任祖雍的家庭状况,也听了不少任祖雍自小到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