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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望着她憔悴、失魂落魄的身影,周恩平忍不住同情地惋惜。

  可惜了这么年轻标致的可人儿,竟为了情而辜负青春,独自憔悴。

  那弱不禁风的凄苦模样,令他不禁升起一丝怜惜。

  张冷在新辟成的赌场内,召集了各个赌桌的负责人,利落地命令。「记住!只要是赵如玉来玩,绝对不可以赢她的银子。而且,切记!要放水得不露痕迹。明白了吗?」

  众人连称是,然后散去。

  此时丫鬟领如玉进来了。

  如玉一踏进赌场,双眸登时发亮,嘴角不觉地咧开,呵呵呵地直笑,精神也随之抖擞起来。

  张冷一见她那藏不住的滑稽表情,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暖意。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喜欢见到她的笑容。

  他刻意不显露出内心的情绪,冷淡地说道:「我建了一座赌场。」

  「是!是!我看得出来!」瞧她的口气,怎么好似她才是当家的?

  张冷自袖内掏出一袋银子给她。「这给妳当赌本。以后闷时,自个儿来这打发时间。」

  如玉只顾东看西瞧,恨不得立刻坐定下注。这根本是天堂!

  「如玉!」

  「嘎?」她终于回过神来。

  「哪!一袋银两。」他抛给她。

  如玉接过,小心地捧在怀里。忽见他无限温柔的目光望着自己。

  剎那间,她困惑了。

  他是特地为她盖了赌场供她娱乐的吗?不!不可能!他对她那么好干么?

  也许是满心疑问,如玉一时忘了拒绝他的「施舍」。而张冷对她的反应,竟高兴不已。他发现,她不再那么排斥他了。

  忽然之间,如玉似记起什么似的,埋怨他一句。「听说你小的时候在赌场长大的?」

  「没错!」

  「可恶!那我岂不永远赢不了你?」

  「那么,就永远留在这里呀!」

  如玉一哼,撇过头娇嗔。「永远?那得看本姑娘高不高兴!」

  听到她说出尚有转圜余地的回答,张冷再也禁不住脸上的笑意。

  这日,张冷正和众将领开会时,如玉推开守门的兵卒,一把拉住张冷就往外拖

  「快!快!今儿个手气正旺,咱们比试比试。」

  张冷皱眉,厉声道:「妳没看见我正在开会吗?出去!」

  她着魔般死命拉他。「好好好!一起出去赌三把。」

  张冷破天荒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妳先出去,我开完会一定找妳睹……」

  「开玩笑!开会可以等,我手气旺可等不得。快跟我赌完三把,我再放你回去开会。」多么理直气壮的借口。

  再这样拉扯下去,他铁定尊严扫地。于是他决定速战速决,跟如玉到了赌场,三两下解决了她。

  如玉哭丧着脸,瞪着手里那副好牌,哀怨极了。

  「这样也能输?」没道理。

  张冷扔下牌。「豹子通杀!没办法。」

  如玉呕得要吐血。「千里香」似离她更远了。她大受挫折,拿着天九牌和骰子,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奇怪!我在赌场都赢的。怪事怪事……」

  一旁的张冷强忍着笑,整整衣袍,赶回去继续开会,留下仍在发呆的如玉。

  该死!众将领目光如箭,冷冷盯住他。气氛沉重。

  才不过大清早,如玉便已推着满桌银两,眼神先是欢喜,继而疲倦。

  一旁的欢沁笑道:「这几日妳赢了不少。」

  「根本未输过。」

  「如何?很过瘾吧!」

  「很无聊。」她坦白说。「这些银两没处可花,什么都有了,却不能回『千里香』。我娘搞不好担心死了。」

  欢沁试探问一句:「妳好像没那么恨霸主了?」

  如玉托住腮帮子,困惑极了。「我不知道?他真是个怪胎。周恩平偷偷告诉我说,霸主建赌场是为了我,又命庄家们逢我赌必要输。他为什么这样做?」

  女人本来就是极易心软的动物,加上如玉天生就是没啥心眼的人,虽记了仇,一高兴又忘得快。

  欢沁拨拨桌上的银两,漫不经心道:「妳有没有听过沈月的事?」

  「沈月?谁?」

  「霸主的妻子。」

  「是吗?怎么都没见过?」

  「她被霸主一刀格毙--」

  如玉吓得抚着心口忙问:「为什么?」

  「听说,不过是因为霸主那日正好不开心,她为一些小事顶撞了他;他一怒,干脆一刀砍死她。」

  「竟有这样的事……」如玉怔怔地出神,对张冷的一丁点好感立刻烟消云散。想想,连妻子都舍得杀了,这种男人--她竟还会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如玉不禁头皮发麻战栗不已。

  欢沁瞟着她低声一句:「而且,听说杀沈月的地方就是在这里,鲜血染红了床被。据说沈月阴魂不散,丫鬟老说夜里常看见她幽怨地在长廊飘……」

  「别说了别说了!」如玉已经吓得脸色泛青。

  「如玉,这张冷几乎和屠夫没两样。我劝妳,能躲他多远就多远。」

  「那倒是。和他在一起真恐怖至极。不过他的谋士周恩平人倒不错。」她心头一阵温暖道。「我那时生病,多亏他细心照料,像这样斯文有礼的男子,真不可多得。」

  「如玉,妳该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

  「才没有!」如玉脸红地辩解。

  欢沁哼道:「唉!就算妳喜欢也没用。妳已是霸主的妾了。」

  「谁是他的妾?」她气极反驳。「我才不承认。我爱谁,他管不着。」

  欢沁又说:「妳最好少和周谋士碰面,免得霸主不快。」

  这话令如玉更加激愤。「我又不是傀儡,自然有交朋友的自由。我爱和周谋士下棋谈天,关他什么事!我才不理他怎么想。」

  欢沁假作关心地拍拍如玉的背,内心却得意地笑着。

  当晚,欢沁去见霸主。

  张冷关心如玉,频频问道:「她近日可开心了些?」

  「开心极了。」

  「是吗?」张冷满意地笑了。命人建赌场果然是正确的。

  「是啊!周谋士颇和她投缘。如玉成日上他那,我想……如玉应该是爱上周谋士了。」

  这句话杀伤力极大。张冷立即将笑容隐去,恢复了先前的冷淡,心头却有百种情绪翻腾。

  「妳怎么知道的?」

  「今早,她亲口说的。」

  张冷怒道:「身为我张冷的妾,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我也劝她少去找周谋士,免得霸主不高兴;但她说她高兴爱谁就爱谁,霸主管不着。」

  这句话宛如一把火烧灼他的心。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这般心痛?就似当初知道沈月爱上李劲时,那般嫉妒得要发狂。

  盯着欢沁的脸,张冷并未全盘相信,但不安的种子已种下。于是他交代道:「今后,只要如玉去见周谋士,妳立刻来告诉我。」

  「是--」她温驯地回答。

  那夜,张冷辗转难眠。

  当年击毙沈月的画面一再重演。那疼痛,多年后依旧清晰真实。

  他渴望见到如玉。他不得不承认,她在他心中日益重要。他起身往她的厢房跺去。

  睡梦中的如玉亦正作着噩梦。

  白日欢沁的一席话,吓坏了她。她梦见沈月幽怨地盯着她,鲜血一直滴上她的身,她吓得忙挥她走,尖声嚷叫

  忽然,她被某个熟悉而强壮的身躯揽进怀中按抚。「嘘--不怕不怕。」

  这声音?这手臂?

  「周恩平?」她唤。一睁眼,却看见盛怒的张冷。

  第五章

  「放开我!放开我--」深夜宫内,如玉又吼又叫又踢,硬是被张冷架回他自己的寝宫。

  他将她扔到床上。她气得忘了恐惧,胀红着脸,一边喘气一边咆哮。「你发什么神经?见鬼的你!」才刚作完噩梦,又被他莫名其妙架回这里,她头昏脑胀气得半死。 但张冷更气。她竟然……竟然在梦中呼唤周恩平?她跟他是啥关系?难道欢沁说得没错?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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