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气得七窍生烟,却仍虚伪地应付。「我们怎么敢让低贱的自己污了您的盛名,我们还是回『千里香』,你的大人大量我一辈子感激!」
「我想妳忘了,妳早已是我的人。愿赌服输,妳不但不服,还偷了东西逃跑,我怎能轻易放妳是?至于妳的朋友欢沁,因妳受累,我决定立刻杀了她。」
如玉呆住了。
欢沁吓得双腿发软。她明明是通风报信的有功之人,理应得到他信赖疼爱,怎会反而要杀她?
张冷起身走下并抽出亮晃晃的大刀。
一见那刺目的亮刀,欢沁惊得昏厥过去。
如玉不顾一切挡在欢沁面前惊嚷:「不要杀她!」
她瞥见那把锋利大刀紧贴在欢沁的脖子上,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吓得脸色灰白。
张冷一派气定神闲,或许是杀人杀惯了,眼皮都不眨一下。他知道,他应该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个女人。
她可以为一己私利出卖好友,换取荣华富贵;这种小人,他见多了,杀了她,对如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是,望着如玉那张控诉惊慌的脸,向来行事果决的他,竟觉下不了手。
半晌,他森冷盯住如玉落话。「妳答应再也不逃?」
「不!不逃。只要放了她,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我差人关住她,只要妳再逃一次,我便取下她项上人头!」
从来没有如此恨一个人。如玉睁着一双红眼,屈辱地答应。
如果手上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夜深了,四周一片闇黑静寂。
人都睡了没有半丝声响,而这间厢房内,仍有烛火跳动。虽然一室清冷,如玉心头却暗潮汹涌。
张冷命人为她梳洗、更衣。他故意让她换上一件低胸红袍,前襟只能勉强的合拢。她黑长的发,依他的命令,只是梳亮了束在颈后;而红唇则被涂上庸俗的胭脂;连手腕、颈背、腰际都被抹上香油,玫瑰的味道浓浓地裹住她身子。
帮她打扮的丫鬟,最后带着暧昧的笑容离开。
他--真的当她是妓女。
如玉愤恨地紧抵着唇静静坐着。
气自己胡涂地堕入虎口。没想到在妓院守身多年,竟还是劫数难逃。她恨死了张冷。
除此之外,她更怕。
怕他那对锐利如闪电的眸子,那里头没有一丁点感情,没有一丁点温暖。
他不是人,是一头凶残的黑豹。
而她成了他的猎物,他就要来吞了她。
如玉正胡思乱想之际,门「霍」的被推开。
那头张狂的野兽来了。她别过头,拒绝看他。
而张冷,却被眼前的惊鸿一瞥深深震慑住了。换上女装的如玉,犹如一朵红玫瑰盛放。奶白的肌肤,衬得红袍更加眩目。那丰润的唇,似藏蜜的花蕊。黑亮长发恍如上等丝缎,自她颈背滑至床畔。而胸前若隐若现的雪肤,更增添几许魅惑人的情韵。只是这朵怒放的玫瑰,正伸展着她的尖刺,张冷对她的倔傲大为光火,上前扳过她的脸,逼她仰头直视他的目光。
「看着我!我是妳今后该伺候的男人!」
她依言看他,目光却是藏不住的轻蔑。
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没杀她还纳她为妾,她竟还板着脸对他。
如玉咬牙切齿。「我瞧不起你--」
「妳犯不着扮清高,不过是『千里香』卖笑的。」
如玉不甘示弱地反击。「你又清高多少?双手沾满了血腥,若在千里香,给我一千两都不接你这客人!」
「哼!」他冷笑。「我不信妳身价有多高,尽管开出来,我立刻给妳。」
「休想!」她刻薄地道:「我不屑拿你的『脏』钱!」她刻意加重「脏」字的语气,把张冷激得怒不可遏。
他突地揪住她的发。如玉吃这猛然一袭,疼得倒抽一口气。
「妳这张嘴早晚害死妳--」
他吻住她。霸道地夺去她的呼吸,将她纤弱的身子拢进怀中。
那是她的初吻呀!如玉瞠大美目,瞪视着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他灼热的气息侵入她唇内,引她的舌一阵麻热。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她心里喊着:不……不可以……她听到自己心脏正擂鼓般的告诫着她,骤然间,她将他猛力一推。
如玉慌张地喝骂:「和你睡我宁愿死--」
这句话直刺张冷心坎。
当年,他背叛的妻,也曾这么绝情地呼喊过。她和李劲不但有了暧昧的关系,还为李劲愉了许多情报,在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殊死战中,张冷不但差点丧命,还失去了许多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于是,他一刀劈死爱妻。
女人,他发誓今生永不饶恕她们。
他疯狂地撕开如玉衣袍,恶魔般压住她的身子,用粗暴的吻凌虐她的唇;他的大手所到之处,如玉娇嫩的肌肤立现青紫;他不是人,是头残酷的黑豹,正玩弄着他掌上的猎物。
如玉脸上的惊恐及凄厉的呼喊,反而更令他血脉卖张,他感到自己就要被炽热的欲望所吞没了。
张冷将如玉的手反剪于上,强有力的腿撑开她的双膝,毫不留情地利入她脆弱的禁地。
一阵痛彻心肺的哀嚎自如玉口中呼出。
张冷加快了冲刺,丝毫不怜香惜玉,直到湿热的血渗出濡湿他的腿--
她是处女?!
像被人重重一击,张冷的欲望瞬间消逝,停止一切粗暴的攻击。
他大梦初醒般地看见她惊恐含泪的双眸,颤抖如落叶瑟缩的身子。
尽管脑中充塞着深深的疑问,但眼前的景象却是不争的事实,经历这一场粗暴的蹂躏后,她可能会好几天下不了床。
想到此,张冷向来冰冷的面容,罕见地现出一丝柔情。他倾身欲安抚如玉,她却拚命地往角落瑟缩,口中慌乱地喊着:「不要--不要碰我!」
张冷颓然收手,拉过锦被覆盖住她颤抖的身躯,默默地离去。
张冷走后,如玉躲在被里哭了一夜。
张冷差了丫鬟来帮她沐浴、更衣,换上干净的床单,并搁了满满一桌的食物。
丫鬟恭敬地传话。「霸主特地要厨房烧一点菜,您试试合不合胃口。」
如玉自顾自地泡在澡盆里,不发一语。
丫鬟只好退下。
如玉一直浸到水都变冷了,她身子禁不住一阵阵的冷颤,才筋疲力竭地起身倒卧在床上。
床单是干净的,然而脑海里的记忆却如此鲜明。他是怎样残暴地要了她。好恨--她卷着身,埋在被里啜泣,她思念起「千里香」以及娘。而那却像是好远好远以前的事了。
隔日中午。
张冷下令,大队人马拉拔回京城里的冷月宫。
冷月宫之名得自张冷的前妻沈月。自从她被张冷手刃于寝宫内,仆役丫鬟间便长年流传着有关沈月阴魂不散之事。而张冷并没有因此毁掉这个伤心地,反而长住于此。
明了张冷手刃其妻内幕的人,只有他最信赖的谋士周恩平,其它人均不谅解,张冷在他们心目中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除非必要,否则仆役们都不愿见到他。久而久之,张冷残忍成性的传言便不胫而走。
现在,宫内又多了一个对张冷深恶痛绝的人--失去欢笑的赵如玉。
他不但掠夺她的身子,更禁钢她的自由,如玉这辈子是恨定他了!
张冷差丫鬟日日送珍宝华衣进厢房供她挑选。如玉总不屑地撇过头,皱眉嫌恶地挥手。「不要不要!脏钱买的脏东西,我不稀罕!」
「或者,奴婢可以带您去花园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