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千万分地宠爱妹妹,明明是个穷小子,却执意要让她进入私立小学就读。光是每个学期的学费,就足已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学期我应该还是可以拿到学校的奖学金,所以你不必替我担心。”他自信地道。
“万一你这次没有拿到奖学金,那你打算怎么办?”凌圣文故意探问他。
学校的奖学金名额各年级只有一名,金额却是相当诱惑人。全学年全校第一名的学生,可以得到新台币十万元的奖学金,并享有下学年度无学杂费的特殊优待。
富家南的成绩一直保持在榜首之位,也就是说他已经在学校一吃白念了两年,更气人的是,他既没有参加课后补习,每天晚上还要去打工赚钱。如此天资优异的帅哥,不让人眼红死才怪。
还好,富家南向来行率低调,除了凌圣文这位好友外,没人知道他的真正底细。加上凌圣文偶尔也会关照他,富家南总算是一关又一关地平安度过。
“除非你故意跟我争夺第一名,不然是不会有这个问题发生的。”富家南微微一笑。
凌圣文的学业可是和他不相上下,两人每次的学期总成绩,总是相差那么零点几分。凌圣文表面上不爱念书,又喜欢掐惹校内外的各种美女,在总是不正经的行为下,他交出来的成绩单却毫不逊色。不愧为凌氏企业未来十年的内定接班人。
“最近我缺钱缺得凶,又不能老是跟爸妈伸手拿钱,免得钱没拿到,又被他们骂个臭头。十万元……可是一笔相当诱人的数字。”凌圣文别有用意地表示。
“若是你有办法拿到这次的奖学金,我就搬到你家去住。”富家南总是经不起他的激将法。
“真的?这可是你自己承诺的哦。”凌圣文暗中一喜。
“嗯。”他无异议地点头。
“太好了,这次我非赢你不可!”凌圣文信心满满地大笑。
“等你赢了再说吧。吃完东西后,先把等一下的会议流程看一遍。”富家南对他的兴奋不以为
意,自忙自的。
一个月后,这场龙虎之争的结果,让富家南免去缴房租的噩梦。
“阿南!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作梦了?”孟小渝轻晃身旁不断梦吃的老公。
“小渝……”富家南睁开眼睛,映入他眼睑的,是孟小渝那着急万分的唤声。
“你又梦到凌至文了,是不是?”孟小渝刚刚被他的喊叫声惊醒,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又把你吵起来了。”他摇摇头,抹去额上湿冷的汗水。
“阿南,你要不要去给心理医生看一看?你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孟小渝忧心地低望着一脸疲惫的他。
结婚这一个月来,类似的情形已不下十次。她真的替他现在的心理状况感到忧心。
都已经过了近一年,为何他对凌圣文失踪一事仍耿耿于怀,自责的内疚甚至较以往有过之无不及。富家南一直以为,凌圣文的失踪和自己有关,若不是为了让他存活,凌圣文是不会无故消失的。
“我不要紧的。真的。”他摇头一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睡饱一点就没事了。”他笑着摸摸她的头,要她不必为他太担心。
“阿南,我知道这个要求太过突然,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放个假,然后我们一起去国外旅行好不好?”孟小渝终于忍不住开口。
“怎么会忽然想去旅行?”他搂着她的肩,一起靠躺在床上,相倚偎着。
“因为我们还没度蜜月嘛,人家想跟你一起出去玩。”她撒娇地偎着他。“你不用担心旅费会太高,因为我已经选好一个促销行程,马来西亚喀岛五天四夜,一个人只要九千五百元,若再加上小费、机场税什么的,一个人大概一万二就可以成行了。”
“钱倒不是什么问题,公司每年都有一笔预算做为主管级的旅游补助,一个人大概可以补助个两万元。而且依个人的职位,直系亲属同样也是有补已至有补助的。”富家南考虑着。
“真的吗?那太好了,只要你休个年假,我们马上就可以去海岛玩了。”盂小澈一脸兴奋地道。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蓝天白云好风光……她已经开心地开始幻想第一次出国玩的美好风光。
“小渝,很抱歉,我没办法陪你一起去。”经过短暂考虑后,他狠下心来拒绝她的提议。
“为什么?”她一脸失望。
“我公司真的很忙,走不开。”他歉然地期望她能谅解。
“难道说……只要凌圣文一日不回来,你就无法安然地过日了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结婚呢?”孟小渝忽然难过地说。
“小渝……你想太多了,我--”
“事实就是这样!”她抢去他未完的话。“我知道凌圣文对你来说,有着某种程度的意义。他是你的好朋友,是你的恩人,更是你事业上的好伙伴。可是都已经过一年,难道你不能够稍微宽恕自已,从骤失挚友的伤痛中走出来吗?身为最最爱你的妻子,我真的感到很无助、很痛苦……”孟小渝心痛不已地漫在他的怀中低泣着。
她不是为富家南的念旧而吃酸,只是不忍心见他这一年来因为自责和内疚,一直活在痛苦的深渊中。
表面上,富家南依然和以往一样,是那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可是孟小渝感觉得到,他为挚友失踪所承受的压力已到达极限,她要是不帮他想办法押解掉这份日益严重的精神压力,总有一天富家南一定会完全崩溃的。
“对不起,小渝……”除了真心真意的抱歉,富家南不知该如何来安慰她和自己。
刚刚的梦境,是他和凌圣文高中时的片段记忆。这一年来他几乎天天梦到凌圣文,有时还会梦
到乱七八糟的怪梦。
梦中,凌圣文被一群神秘的人绑架,对方要的不是钱,而是他的脑袋和命。梦境的最后,穿着高中制服的凌圣文,被绑在一个耸立的巨大十字架上,全身伤痕累累。而站在巨形十字架下的他,只能无助地仰望着他受苦,亲眼见他失血死亡。而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富家南难过地坐在床上,感到相当无助。
阿南,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因为你可以和自己的亲妹妹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而我,却是被凌家不知从哪收养来的小孩。我身上虽贴着凌氏富家子的标记,其实,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大概只有这条命和这不好脑袋了。
阿南,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能将你对我的好,永远烙印在我的心目中。以后,不管你我转变
成何种身分,也许有一大你将是真正的富家男,而我不知能落至何处的时候,希望到时你仍会记得
我。
我要永远永远活在你心中……
辗转难眠的富家南忽然想起,十年前的某天,凌圣文曾经跟他说过的这段对白。
“什么,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啦?你老公会不会是被鬼缠身还是中邪什么的?”沈莓欣在听完孟小渝的说明后,不敢相信地睁圆了眼睛。
仍在凌氏总机部门上班的沈每欣,有时会在公司和富家南打照面并寒暄几句,她从不觉得富家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听孟小渝倾诉有关富家南的烦恼,她自是相当震惊。
“你少不正经好不好?我可是很认真在跟你谈论这件事。”孟小渝瞪她一眼,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