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记错,这杯爱尔兰咖啡是含有酒精的,因为老板之前一直不许她喝这种咖啡饮料,就怕不胜酒力的她一喝即醉。
“晓星,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将会发现我比官介珩那家伙有人味多了,不论哪一方面,我都有自信比他优秀。尤其是对待像你这般美丽的女孩子,绝不会像他一样,惹你伤心。”他含情脉脉地低望她,硬是强忍下心中对她产生的欲念。
现在还不是鱼儿上钩的时候。
“我想……我该回去了。”晓星握着那温烫的杯子,低头轻道。
“你不喜欢这里?”他有些讶然。杯中的咖啡她一口也没喝,她果然对他还存有戒心。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有些疲累,可能是为了今天的公演,这几天没有睡好,所以……”她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早上公演时她一直忍耐着,直到现在,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
“如果身体很不舒服,你不该勉强自己的。来,我扶你到沙发上休息一下。”他将两人手中的咖啡转交给侍应生,扶抱着她走到沙发椅前。
“孙大哥……我想回家。”她昏昏沉沉地低喃。
“你大概是发烧了,我请人过来帮你看一下。”他摸了下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过高。
“真的不用了,我只想马上回家。”晓星硬是勉强起身,试图站起。
“我知道你还无法信任我,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只是和官介珩赌气罢了。你现在既然坚持要回去,我不阻止你,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请官介珩来接你,如何?”他的语气满是无奈。说完,他拿起手机就要拨号。
“我不是有心利用你的,对不起……”晓星难过地直躺在沙发椅上。她果然瞒不住他,她的心事一定全写在脸上了。
“傻瓜,你不需要道歉,我是心甘情愿被你‘需要’,错不在你。”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开始打电话。
不到三十分钟,官介珩那气极败坏的声音就已出现。
“晓星!你的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跟男人单独出去。你……”随着吼声,官介珩冲到两人面前。
他见到的,是她躺在沙发椅上,而孙霆堰紧依在她身边,两人的亲密模样让他看得火气直上升。
“官老板,我打电话是要你来接人回去,可不是要你来骂人的。”孙霆堰一脸不高兴地站起来。
晓星刚刚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他突来的吼声惊醒,真是的,这个不懂体贴的老粗。
“老板……”晓星揉着惺忪的眼睛,还没清醒过来。
刚刚在等待官介珩前来的空档,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被他的声音吵醒。
“晓星,如果你故意想要惹我生气,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走,立刻跟我回去。”官介珩冲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腕。
他这异常粗鲁的动作,当下让晓星吓着了。他的手抓得她好痛。
在旁的孙霆堰动作可不输他,他一手挡下官介珩,将他的手从晓星腕上拉开。
“我请你来带走晓星,不是要你来羞辱她的。晓星她人不舒服,还轻微发烧。我要留她下来休息她不肯,所以找才逼不得已劳动你大驾,若是耽误到你这大忙人的宝贵时间,那可真抱歉了,官老板。”他义正辞严地同他交锋。
他不亲送晓星回家,反而打电话叫官介珩过来,当然有他的目的。他要把晓星和官介珩两人之间的小裂缝愈弄愈大,最后导致两人的感情决裂,然后,他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你诱拐晓星约会一事,我会记下的,孙总经理。”官介珩冷酷地瞪他一眼,语带警告。
见到晓星和这家伙在一起,他的心隐隐抽痛。除了表现在外的怒火外,他内心深处好似有种被人剥夺珍物的痛楚感受。不管今日是何原因,他就是无法忍受晓星和其它男人走得近,说他是醋桶他也不在意,他只在乎晓星一人。
之后,他抱起晓星,不发一语地将她带离贵宾室。
目送两人背影离去,一旁的孙霆堰自始至终嘴角微扬,有着令人骇然的自信微笑。
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回到林宅后,官介珩所电请的医生也已经抵达。
经过仔细诊断,确定晓星只是过度劳累加上感冒所引起的发烧后,他才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小麻烦总是令人又爱又怜,除了不断替他惹出状况之外,还不时牵扯住他的每一分心思。他很明白,若在正常情况下,他会二话不说地爱她、疼她,可是,他背负诅咒的事实让他因此却步。
从离开贵宾室后,一路上官介珩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连和医生的交谈,也只是简短两、三句。
睡躺在床上的晓星,明白这回官介珩是真的生气了。也唯有在他真正动气时,他反而会异常冷静,不言不语。这种被漠视的痛苦,比起他怒吼的嗓门,她宁愿选择后者。
“把药吃了之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过来看你。”他将药包及开水放置在床头柜上,脸上绷得紧紧的。
“老板……”晓星躺在床上,轻喃一声,水汪汪的眼中映出他那冷漠的身影。
官介珩话一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老板……”晓星这回使尽力气,低喊一声。
不要走,不要离开她啊……
“还有事吗?”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不带感情。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跟孙大哥出去吃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见他依然生她的气,她好难过、好伤心。
她不要他讨厌他,不要啊……
听到她说的话,官介珩只是沉默了几秒,之后面无表情地回头,冷迸出声。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回去了。”他残酷地望她一眼,毫不接受她的解释。按着,冷冷地转身,推门而出。
“不要!不要离开我……”顾不得一切,她猛地起身,想要抓住他。
没想到,过于情急之下,一个不小心,她整个人从床上跌了下来。
“晓星!”听到她哀叫一声,他转身冲上前去,将跌倒在地的她搀扶起来。
“好痛……”晓星强忍着膝盖上传来的疼痛,泪,如雨般落下。
之前膝上的旧伤口尚未复元,现在经这么一跌,原先快愈合的伤口于是又裂了开来,渗出鲜血。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要是再裂伤了,可是会留下疤痕的。”官介珩心疼死了,边叨念边动作迅速地检查她的伤势。
“老板,不要走,我不要一个人……”她才不管伤口是否严重。她只要他,只在乎他啊!
晓星忽然激动地抱住他,在他宽阔的怀中哭了起来。
“晓星……”官介珩整个人呆住了,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那么几秒,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星儿只是生气,为什么你今天没有来参加人家的公演,就算是临时有事不能来,至少也要让星儿知道。你知道星儿有多么失望,站在台上表演时,人家的脑海乱七八糟的,好担心你是不是在路上出了意外。你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吗?”晓星躲在他的怀中,相当委屈地向他哭诉。
她像个小孩般,哭得可怜兮兮的。
“晓星……”官介珩拥着她,被她这极尽委屈的眼泪彻底征服。一股莫名其妙的亏欠罪恶感油然而生,方才的冷酷及无情早已崩溃瓦解、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