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用烤箱加热好了,不过如果烤焦了,可别抱怨喔!”晓星抹去颊上的泪水,吸吸鼻子。此时此刻,唯有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泪水才不会无止尽地落下。
至于官介珩及他的过去……她已无法思考。或许是酒精作祟,头疼之外,她觉得她的心似乎不在躯体内,原本属于心脏的部位是空洞的……
隔天一早,趁着天未明时,晓星就离开家中,打算用步行的方式走到排演会场,顺便呼吸一下山区森林的芬多精,好安抚镇定那颗如一堆烂泥的脑袋瓜。
昨夜,她一整夜没睡,在床上辗转反侧着。明知道今天的预演很重要,她绝不能红着眼睛、黑着眼圈、疲着身子去参加彩排。然而,一夜无眠的她终是以现在这付鬼模样,准备去吓坏那些参加演出的教友们。
昨天晚上,她亲睹老板那失控的酒醉情况。说她不在意是骗人的,她是多么地想走进他的世界啊!然而在这几年的努力下,两人的情感虽日有所进,却也还达不到交心的亲密程度。
她是喜爱他的,所以,昨睌的情景才会令她难过和心伤。在摸不着头绪的窘境下,她自知无法伸手援助他,也因此她为自己的无用感到自责和痛苦。
她多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对他有所助益。星儿轻叹一声,缓步走在山坡道上。
如果可以,她今天真的不想参加彩排,以她现在精神体力皆差的状况下,不要在舞台上昏倒就算阿弥陀佛……不,是哈利路亚才对。
晓星漫步在山区车道上。她沿着车道走,一旁的林子不时传来虫鸣鸟叫声,这一切的一切再清新自然愉悦不过。可惜的是,和她现在的心情成反比,挺讽刺的。
“如果我能够争气一点就好,我就可以变成他心目中真正的守护天使,老板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她抬头望向满是晨雾的天空,低叹一声。
可是,现实生活中的林晓星,什么也不是……
官介珩几乎是缍到中午才清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减缓宿醉的止痛药。平常他不喝酒,也已很多年没有像昨夜那般纵饮,因此只能走到厨房翻箱倒箧,凭着残余记忆找寻那解酒药。
抚着昏疼不堪的脑袋来到了厨房,药还没找着,就看到放置在厨房餐桌上的食物──一块已经冷掉的披萨,以及一杯冷咖啡。
他趋步向前,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张便条纸,上面有着熟悉的笔迹:
老板,披萨和咖啡是我为你准备的早餐,你起床后,东西可能已经冷掉了,所以要再加热才能吃呢!今天的预演我会自己想办法去会场,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来接我回家了,我会自已回去的。
对了,我从家里带了包止痛药,放在左边第二层抽屉,我想醒来后你会需要它的。
晓星“星儿”官介珩读完手中的纸条,再望了望桌上的那杯冷咖啡,心情好不激动。
昨晚的事情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隐隐约约地记得半夜时,晓星好象来到他的书房,然后……然后……该死,他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昨天晚上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晓星又发生什么事?模糊的记忆中,晓星好象哭着冲出去,究竟他对她做了什么?该死!他的头好痛。
官介珩走到厨房抽屉前,从第二层中拿出晓星所准备的药品,和着白开水一起昋下。
猛地,像想起什么似的,他突然从厨房冲到书房,在一片狼藉的房内,看到了未关的电视、录像机,以及垃圾桶内那一卷录像带。
“昨晚,她该不会看到了这卷带子?”官介珩从垃圾桶中翻出那卷录像带,心头凉了大半。
他无法想象晓星看见带子内容的后果,昨夜那一切如谜团般的记忆,他彷佛……二话不说,官介珩匆匆梳洗完毕,随即驾着车子到公演的排练会场去了。临走前,他不忘把那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中午休息时间,江磊拿着两盒便当来到晓星身边。
她正坐在会场角落一隅的楼梯阶上,一个人抱着双膝静默着。
“晓星,吃便当啰!”江磊在她身边坐下,将手中热腾腾的饭盒递到她面前。
“我不饿,谢谢你。”她摇头拒绝道,无精打彩的。
“吃饱饭后就要着装上戏,等剧排完,最快也要到晚上八、九点,你现在不吃点东西垫胃,等一下身体可是会受不了的喔!”他没有直接追问她失魂落寞的原因,也没有责怪她刚才一直出错的演练,仍是一派温柔地对待她。
“我刚刚是不是演得很差劲?”她的视线落在那没有穿鞋的脚丫子上。“台词没有很熟练,走位也没有走好,还频频吃螺丝、背错词……明天的正式演出,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她懊恼地盯着自己的裸足,咬唇道。
“晓星,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还是和官介珩先生有关昵?”今早他见她一个人踩着满脚的泥灰来到会场,就感到不对劲了,如果他没猜错,她现在的失神一定和官介珩有关。
“江磊,你对台湾的广告界熟不熟?”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改口问道。
“五、六年前,在还没出国进修导演课程时,我曾在广告界担任过一阵子的拍摄助理,虽还称不上熟悉,倒也有几分了解。像官先生在六年前曾经拍了一个花澄公司的香水广告,当时我就是其中一名摄影助理,就在那时和官先生有过几面之缘。”他缓缓诉说当年的一切,神情认真且迷人。
“你是指花精灵香水的广告?由当时的当红偶像亚敏和三皇子所拍摄而成的?”她记得很清楚,那个广告刚播出的同时,她刚搬回台湾,和官介珩的缘分也同时展开。
“嗯,你怎么忽然问起广告界的事情?怎么,有厂商找你拍广告啊?”江磊一边吃便当,一边和她聊天。
“没有啦,只是忽然想到罢了。”她摇头,没有说出实话。对花澄的花精灵香水广告,她一直怀有特殊的情感,或许是那时候太过迷恋官介珩,也或许是那时候,她恰巧和他在园中相遇……
“晓星,如果我是当时那广告片的导演或厂商,一定会指名要你担任那精灵角色,比起亚敏的过度老练,我认为你合适多了,只可惜当时我们不认识,要不然那角色非你莫属。我相信官先生一定也会很同意的。”江磊说出心中的想法。
他一直感到很纳闷,如果官介珩和林晓星是互相认识的,为何当时他没有把这么合适的人选推荐出来?亚敏所演的那个花精灵角色,活生生像是为晓星量身订作的。
“我和老板认识之前,那个广告就已经拍好了,而且依照老板的个性,他不会让我在萤光幕前拋头露面。”她笑了笑,摇头道。
“你很了解官老板?”他扬眉,深深为她的笑容着迷。
“嗯,在搬回台湾之前,我只有在电视上见过官老板,可是,不知怎地,他的形象就是深深烙在我的心上。我一直为我对官老板莫名其妙的迷恋不解,搬回台湾以后,类似的感受更加强烈了,尤其在认识官老板之后,那种契合的感觉好象要从我脑海中冲爆出来。”晓星边回忆,边说道。
在德国时,她莫名其妙地迷恋上官介珩,回台后,又因缘巧合的成为他的邻居,进而和他相识相惜,这一切的一切,彷佛是老天爷的冥冥安排或者是……恶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