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男人不是东方介德,他是冒牌货?”右樨深感事态严重。
“很有可能,必须再详加调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小姐找到,以防万一。”左樱准备好所有武器配备,准备出发。
“樱,如果那家伙是冒牌货,去旅馆根本找不到人。”右樨提出她的疑问,白荷本身的自卫能力不容小觑,就算她只身在外也足以保护自己,然而近来她在赌城因饭店业务之争夺得罪不少由当地黑道护盘的饭店业者,因此白荷的人身安全原本便有所隐虑,再加上东方介德这号神秘人物的出现,更让人担忧他是否为赌城之争而来,亦或有其他目的。
“不管使用任何方法,就算是翻遍全日本,赴汤蹈火,也得把人找出来。”左樱那英挺的眉羽间,有著势在必得的护主决心。
白荷一醒来,发觉自己置身在一间相当古老的和室房内。挑高的老式天花板、古色古香的房间陈设,让她在一瞬间,以为自己彷佛身处在几百年前的时空中。京都的白宅虽然古老,至少还有基本的电力设备,而这里看不到任何的现代化用品,就连电灯、电视也不见踪影。
“这里是……”白荷皱眉打量四周,并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走出木帘外。
偌大的幽暗屋内空无一人,古老房子的采光并不好,直到她走出房门外,推开和室纸门,才得以重见天日。
屋外的景色和她所想无异,纯和室的美丽庭园。不过远方的山林鸟鸣倒是让她的心思多了一份忧疑。她记得昨晚东方介德在公园将她打昏,之后她失去意识,昏迷不醒……
“你醒了?”东方介德的声音适时出现,援救了她身处异地的窘态。
白荷一转身,和他的视线相迎。眼前的他穿著一袭深黑色日式罩衫,颇有日本时代剧的味道。他的这身打扮和这栋古宅非常相衬,可以理解为何她身上同样是一身古衫。
“你把我带来这里,为的是什么?”白荷的视线落在他那充满阳刚的个性脸庞,虽然站在阳光底下,他身上的黑暗气息有增无减,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昨天在白宅时,我已把来意说得很清楚,这里就是你今后生活的地方。”东方介德不带表情地表示。
“我今后生活的地方?!”白荷差点冷笑出来。她抬起下颚,以一种绝对姿态表明她的态度。“我没必要因你的一两句话而终生生活于此,就算你真是爷爷为我挑选的未婚夫也好,本小姐没有兴趣和你玩婚姻游戏。”白荷向来给人冰山美人的感觉,而眼前这位冷漠起来比她还酷的男人,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所谓棋逢敌手。
“我大老远的从京都把你带回这妻女山来,你以为我真是在跟你开玩笑?”东方介德依然面无表情,让人猜测不出他此时的心思。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你总无法强娶一个不想嫁给你的女人吧。现在是二十世纪,一切皆有司法管制……”不知为何,白荷话竟说得不稳,明明知道说这些对她现在的处境是没用的。
“法律只对社会上那些老实人有效,对你、对我来说,法律形同废物,不然你不会为了抢夺成吉思汗陵墓的草图,杀害谷玲珑探勘基地十余人。”东方介德话中带著笑意,言语间透露出来的讯息是欣赏。
“既然你知道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为何还要接近我?”白荷眼底透著冰寒,并没对他说明真相。这家伙果然调查过她的一切,不得不慎。
“现在的你是我所期待的,十年前我便一直等待这一天的来临。如今……终于等到了。”东方介德的声音忽然放轻,他不自觉,然而在白荷的耳中听来,却别有意义。
“你就是十年前在酒吧救了我,却又伤了我左手的男人?”白荷低垂著眼帘,终于肯面对这个问题。
“除了我还会有哪个男人胆敢伤害你。”他嘴角微扬,别有所意地走近她。即便是微笑,他的笑容依然寒冷。
“为什么是我?”白荷无法理解地低问。
“没有原因,就是你。”东方介德拾起一块石子,往池面去去。平静的湖面因而激起圈圈涟漪。
“如果……现在的白荷依然是十年前那个胆小如鼠的女孩,你会如何?”她表面显得平静,然而内心却波涛汹涌。这个男人疯了,他真为十年前的承诺而出现。
“我会杀了你。”他毫不迟疑地脱口而出。
听到这样的答案,白荷毫不惊讶,她现在所面对的是一个异于常人的男子。十年前那场大火夺去三十五人的性命,他绝对不会介意这世上再多添一个冤魂。
白荷沈默下来,不发一语,心绪一团混乱。要她依这狂人的要求留在这里是不可能的,和白家的四年之约迫在眉睫,她必须赶回京都向爷爷表明继续管理帝国饭店的意愿,就算是爷爷不打算把经营权交给她,她也绝不可能和这个由爷爷挑选的“未婚夫”结婚。她不晓得东方介德这男人如何能够在十年后,以未婚夫的面貌在她面前出现,但他既然有办法把她强行带来这不知名的地方,她要逃离这里,想必相当困难……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著什么,那是不可能的,别尽想作些傻事。”东方介德那高挑的健硕身材立在日式庭院中显得毫不突兀。
“我不可能留在这里,除非你要了我的命。”白荷坚决表明她的态度,她并不贪生怕死,这世上没有可以让她畏惧和留恋的人事物。
“你已经通过十年前我说的测试,所以从现在开始,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之一,不过这个条件的前提必须在你肚里拥有我的小孩之后,在我们两人尚未有夫妻关系之前,我无法保障你的人身安全。”他蹲下来,伸手挑拨池面,惊动池中的鱼儿。
“你在威胁我?”他侧对她,白荷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不是威胁,是把事实告诉你,让你心里有所准备,也让我提醒自己的死期将近。”他忽然抬起头来,望向前面那远方的山林,神情是灰暗而颓然的。
“我不懂你想说些什么,总之,你还是尽早让我回京都去。”白荷说这话时,将视线拉回自己身上,她不忍目睹他刚才那种神情,充满绝望、孤独、冷酷和恨意,和白荷心中的某段阴影相似……
“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东方介德冷冷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如果我坚持离开?”白荷眼神闪过一抹血腥。
“那么你要有受死的觉悟。”他回以一道充满魔魅的冷笑,犀利的眼神如猎食者般使人寒栗。
“我会记住你这句话,东方先生。”白荷冷哼一声,不再开口,之后寂静的气息取代两人之间的对话。她那眉头微蹙,伫立在微风中的白色身影,欲如盛开的荷花般,孤傲而美丽。
“樱,老爷子已经回来了。”右樨依约来到东京和左樱会合。
“对于小姐失踪一事,老爷怎么说?”左樱这几天一直在东京活动,为了调查出主子的下落,她可是不眠不休了好几天。
“他老人家并不很在意,还怪我们太过大惊小怪。”右樨刚从京都赶来东京,为了调查出东方介德的真实身分及白荷下落,她和左樱两人分别在东京和京都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