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吧,她的大哥大一直关机中。”这话一说完,亦绯红满是歉然的声音终于出现。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才会耽误到大家的时间。”她气喘吁吁的开门而入,诚恳的弯腰道歉。
“没事就好了,立刻开始你的演示文稿。”浑厚的声音当下让弯腰致歉的她惊得抬起头来。
这个带着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是……
当她的视线触及王樘隶那邃魅的眼神时,心头好似被被重重打了一拳。胸口痛的无法呼吸……
是他……这个在她生命中仅有过短暂交会,随即又消失七年的男人。为什么会是他?
他不是已经随着结婚返回美国发展?他为何此时回来?又因何回来?他的妻子楚沛沛呢?怎么没有看到她的列席?难不成这家新公司也是楚氏企业的一份子?多年不见的他怎会恰巧是她公司的大金主呢?……
“好的,我立刻开始……”颤抖的声音中压抑住太多的疑问和刺激。
原本信心十足的报告,终于在妹妹怀孕及这男人重现的打击中,彻底失败。
“这就是你准备多日的烂报告?!要是因为你的迟到和疏忽而搞砸了我们的大生意,我看你明天就不必来上班了。”另两位同事在整个会议结束后,立刻口出酸言,泼她冷水。
“事情的结果还没出来,你不必把话说的么这难听。”亦绯红忍着肚子传来的疼痛,冷冷顶回同事们的挖苦。
“我们要直接回公司去了,你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听结果吧。”同事两人隔岸观火的离开,丢她一人在早已散会的会议室中。
“还说呢,老板要你们两人来干嘛的,尽会扯我后腿!”她气急败坏的将手上的公文包往桌面丢去。
先前下了出租车后,她拼命的跑往办公大楼大厅,结果脚不小心扭了下,虽然不严重,却也疼得厉害。尤其是现在神经稍一放松,方才所有痛觉几乎全找上门了。她懊脑不堪的在会议室椅上坐了下来。
正准备好好冷静一下,思索今早这糟糕的一切时,冷不防地,原本空无一人的厅内却出现那个男人的身影。
“基本上你报告的内容字字见血,见解独特,只是需要好好整理一遍,加强演说技巧罢了。”王樘隶端了杯温开水,来到她面前。
“我该回公司了,反正这广告案的结果我心知肚明。”她冷冷的回避他,无法接受两人久违重逢的事实。
七年前,她带着妹妹们偷偷离去,而他,却任由她的不告而别,已然放弃她的存在。既然如此,为何多年后的今天。他却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场会面显然有意经过安排的。
“多年不见,你变得更加倔强了。”他眼神温柔的打量她的改变。
简单流俐的白色套装,称着她一头自然亮丽的长发,匀称的曼妙身材,配上一双细跟鞋子,成熟都会的造型依然不失她原本的灵秀气质。七年时间一过,除了蜕去幼稚气息,更添成熟风味,她外在的改变其实是不大的。
他很乐于见到她外表依旧如此迷人,如此一来,眼前的她和印象中的她便差别不大。
“我没心情和你闲话家常,替我跟嫂夫人问好。”她压抑着心中强烈的激动感,狼狈不堪的从他面前越身而过。
“不要再躲着我!”他双手一伸,出其不意的将她整个人拦截下来。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和抵抗前,温热的唇瓣跟着覆下。
“不……”在他再度狂热地夺取她的唇,她的心之前,仅存的理智早已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她若真是爱他?为什么要躲着他呢?
而他是不是爱她?这个答案,她心虚的不敢开口追问。
就算她欺骗自己,当他是深爱自己罢了,不然此时此刻,他的吻为何如此灼热?她的人、她的心,就好似点燃了一把火花,只想和他一起共赴天堂及地狱。就当那是他爱她的证明呵!
“够了……”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娇喘嘘嘘的求饶下,他这才满意的离开她的唇、她的颊。
紧搂的双手依旧不肯松开。他要让他的气息紧紧包围住她,让怀中的她再次感受到他的存在和体温。
“这次回来,我就不会再回美国去了。”他亲搂着她的娇躯,强劲的手力代表他此时激动的心情和思念。
“为什么?”她依偎在他温暖胸膛中,泪水堆满眼眶。
过去七年来,她一直以为,现在这般情境,将永是一场白日梦。没想到,她真的终于再见到他了。
“我要留下来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他低头凝视她堆满泪雾的双眼,爱怜地亲啄下她的芳唇。
“不可能的……”她的泪水终于一颗颗落下。
“只要我想,没有不可能的事。除非你真的只想逃离我,除非你已心有所属,不然这一辈子,我是不会放开你了。”他毫不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霸道地重新将她搂进怀中,吻痛她的唇,吻遍她的心。
亦绯红终是没有开口,询问他和楚沛沛的婚姻现状。她很明白,除非他愿意主动告知,不然多问也是无益的。
“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答案。”许久,他才依恋不舍地离开她的芳泽。
“绯红,今天怎么特别早?!”待亦绯红疲累不堪的回到家中,已是下午六点多的时候。
早上接到电话的连绍德,整个下午都待在亦家,却独独不见亦悦茹的踪影。
“人呢?”亦绯红撑起精神问道。
“大概还有课要上,等一下就应该回来了。”他见她脸色欠佳,右手抚着肚子,不禁忧心起来。“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还是人哪里不舒服?”他来到她身边,伸手探她的额。
“我没事。”她下意识的避开他投来的关怀,忍痛的侧过身去。
今天的种种波折,令她许久不曾发作的胃痛又隐隐作痛。
“可是你的脸色难看的要命,要不要上床休息一下。”他忧心的望着她痛苦的模样。
“请你帮我把放在橱柜的药拿过来就行了。”她整个人瘫躺在沙发上,四肢疲累的动弹不得。
中午离开王樘隶的办公大楼后,她并没有接回广告公司,而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逛着。直到酸疼的脚部起了抗议,才收回如行尸走肉般的精神状态,缓步走回住处。
中午王樘隶轻易放走了她,想必他早已胸成竹。纵使千万个不愿意让他知道她现在的住处和所有私事,只要他有心,终是有办法找上门的。
她担心的,不是王樘隶的再度出现会在她和连绍德之间掀起什么风波,而是王樘隶和连绍德两人之间,怕是会有冲突出现。
而她最不乐见的,便是原本平静无事的安定生活,再度笼罩在暴力和纷争之下。且罪魁祸首便是她自己。
“绯红,我把药拿来了。”在她闭目养神的同时,连绍德已端着开水和药物来到她身边。“能不能告诉我,悦芸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逼得你十万火急的打电话向我求救?”
早上的那通电话,他听得出她力求冷静的语气中所隐藏的焦急和无助。
“谢谢你的帮忙,既然我人已经回来,你可以回去忙你的事情了。”她胡乱的吞下药丸,头痛的下逐客令。显然故意对他的问题听而不闻。
“你这么说未免太见外了,今早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已经空出一整天的时间了。”他赖着不走的心意相当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