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何母直拉着想好生责骂一顿的何焰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交代清楚。」何焰龙气呼呼的来回在她跟林浩国身上打量着,接着再把目光调向一直不默不吭声的葛清涛身上。
「说呀!」何焰龙大吼着。
林浩国坚定的搂着若婷的肩说:「她要跟我订婚。」
「跟你?!你不要忘了,她明天要跟葛清涛订婚的。」何焰龙虽然打心底欣赏林浩国,可是宣布出去的对象是葛清涛,若是突然换人,明天岂不是闹个大笑话?那他何焰龙还保不保得住颜面呀?
「爸,对不起!可是我爱的是浩国。」她泫然欲泣的看着父亲,揪痛了葛清涛的心。
「你当这一切是游戏吗?」
「爸……」
「你自己跟清涛说去,你如果这么做了,教他今后如何在律师界见人?!」何焰龙气愤的偏过头去。
若婷一脸凄楚的转向葛清涛,幽幽的开口:「清涛,我想取消订婚,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说着,眼泪又爬满了她的脸庞。
「失踪一天一夜,你就是跟他在一起吗?」葛清涛心痛如绞,明知故问的再度刺痛自己早就脆弱无比的心。
「是。」
「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初她答应他的求婚,他简直是欣喜若狂,原来以为用一辈子来爱她,她也会回报他相同的情,哪里晓得在订婚前夕突然生变,原来他在她心中毫无地位可言。
「我们还没有订婚,事情还是有挽救的余地。」
「是吗?」葛清涛无奈的一笑。
「是我们对不起你,请你成全我们。」林浩国要求的说。
「若婷,你自由了。」葛清涛潇洒的叹了口气,「不过,通过了我这关,接下来的一关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清涛……」若婷心中感到不安,好象他在预言些什么。
「何先生,我在这先跟你请辞,辞职信我明天会递上来。目前手中的CASE我会尽量完成,或交代给别人。」葛清涛转身跟何焰龙交代清楚,就径自昂首离开这伤心处。
「爸!」对于父亲手下大将葛清涛的请辞,若婷有着说不出的愧疚。
「罢了!」何焰龙也希望女儿幸福,这些日子以来想必她也不好过,他又怎么忍心再责备她。
「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若婷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事情发生。
气氛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才由何若文简洁的说出一切经过。
明白事情经过后,若婷无力的倒退数步,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种事。
众人商量后,他们决定前往邵家说明真相,只要雪儿肯原谅他们,邵家七兄弟那边就不会有事。而依雪儿善解人意的个性,她一定不会怪他们的。
酒吧里烟雾弥漫,人声嘈杂,杨仲的冷漠与孤独感在这间酒吧中益显突出。他冷冷的看向对他好奇的人们,倨傲的狂气令人为之一震,没有人敢再看他。
他刚退伍,心情却非常不快,原因无他,就是为了大哥杨震的逼谈。由于对读书没有兴趣,所以他连考三年的大学总是排在孙山之后,其实这年头考不上大学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没有文凭也饿不死人,可是偏偏这在兄长如父的杨震眼里就是不行,所以一次考不上,第二次再努力也挤不进去,就再来第三次,反正不会这么刚好又考不上吧!
可是没料到他真的三次都没上榜,惹得杨震大发雷霆。但这一切都在他当兵后消除危机,他从此可以将书本丢在脑后,快快乐乐的入伍,以为从此跟书本断绝缘分,以免越看越烦。
没料到大哥依然不死心,下令要他退伍后在考,所以他只好一退伍就开始做个逃家的孩子,说来还真毛脸,二十二岁才开始逃家,是太老了点。
好吧!为了逃避念书而逃家的不只他一人,可是他的心事却是相当的沉重。杨家只剩他与大哥杨震两人,双亲早在大哥刚退伍那年就双双出车祸去世,大哥为了保全家中的企业不被人给并吞,从此在公司中忙得天昏地暗,根本不理会公司之外的事情,唯一的希望就盼年幼的弟弟能够争气。
其实他很想争气的,但是不念书不行吗?反正台湾最有钱的王永广不也没念多少书,证明学历不等于财富,财富也不对于学历,所以他打算好好从另一方面努力,让大哥知道其实他这个小弟也不是真的那么不济。
可是三百六十五行,他行行都慎重的考虑过了。对于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他可是敬谢不敏,明知自己不是那块料,就干脆别浪费时间往火坑里钻。总而言之,什么「头路」都被他的一些歪理给打得七零八落了的,最后他选择进入充满诱惑的演艺圈。
这档事要是不小心让他大哥知道了,非得将他脱了十层皮都还不止,这就是他退伍将三个月,死都不敢返回家的原因。
一想到严肃又火爆的大哥,他头皮就一阵发麻,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是残不忍睹的下场。大哥杨震在商场上向来是无往不利,对于商人更是冷漠而凶狠,眼光又特别的准,这就是杨氏在他大哥手里,十年内资产增长了五、六倍的主要因素,现年三十有二的杨震,既无老婆更无女友,时间一大把,自然把全副精力放在公事和他身上。就算不为杨家香火着想,为了自己,杨仲可是如意算盘打了又打。
记得当兵前,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命为大哥安排相亲,可是最后总是吃力不讨好,老是惹得男女双方都想将他给吞下去。
向来冷漠、不善言辞的大哥,只要他不想说,不想做,任谁都拿他没辙。
对了!杨仲不免怀疑在这同性恋逐渐公开的二十世纪末,难道……他甩甩头,不敢在胡思乱想下去,否则若是被大哥知道了,肯定将他这个唯一的弟弟给剁了喂狗。
杨仲喝了口酒,耳畔断断续续传来一些话语,原来其它的客人正在争论他是干什么的,而「黑社会杀手」这名称得到一致的附议,他听了忍不住心中暗喜。
向来活泼、开朗的他接到了一个通告,要他演一个冷面杀手级人物,为了磨练演技,他才来这里「实地演练」。
连续在此免费表演了三天,效果看来不差。
毕竟,努力是有代价的。
他准备要离去,回家休息以应付明天的通告,门口处却传来一阵骚动。原本他好奇的想趋前看个端倪,回头一想,一个冷酷的杀手是不该有此行为的,便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等待骚动平息,再找机会探知何事。
半晌,一名女子走到他前方,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眼前的女子不够骚也不够美,气质更是差得无法言喻,如果她是想勾引他,他确定自己对她丝毫不敢兴趣,所以他目光冷凝的看着她,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他可以感觉得出自己好象被她当成了猪肉似的,没有言语的交谈,更没有任何动作暗示,可是最后她不晓得看到什么满意的地方,露出一乱没美感的笑容。
她自顾自的坐下,用着咬字不清的台湾国语说:「你是专门靠外表骗女孩子入火坑的那种人吧?」
杨仲真想一巴掌赏她,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长得一副小白脸样,是他听错了?还是对方真的这样认为?他实在惊怒到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