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客栈里已成全了你们,既然有第二次的机会,我们岂能放过?”
乔驭居然也不肯退让。
楼适桓傻眼!叹了口气。
“好吧!谁叫我没事找事做,结婚结上瘾了,现在落了个把柄被你们逮住?
到底我必须接受你们什么样的非人待遇,你们才肯放我通行?”
令狐轸笑著摇摇头:“兄弟,我们不会这么残忍的,只不过是要出两个上联,要你对出下联而已。”
“这是谁出的主意?”楼适桓皱眉。
怎么会这样?新婚之夜还要考试?
“等你进了洞房后就知道了。接招吧!”乔驭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上联。
孤山独庙,一将军匹马单刀。
这个上联八成是出的题!因为前天他们曾至一座小山上参拜关圣帝君。
“这个题目也未免太有水准了吧?”楼适桓咕哝道。
上联已把所有“一”字的意思完全用尽,那么,下联必定也要如此;不过,该用哪些字,那可就是一个难题了。
展默真不愧为他的妻子!能想出这种高难度的句子。若对不出来,他这丈夫的颜面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提起笔来,略一沉吟,楼适桓提笔写出下联。
对河两岸,一一渔翁双钩并钓。
令狐轸与乔驭相视而笑。
“对得好!再来一题。”令狐轸提起笔,迅速地在纸上写下。
闺阁问,闻闾闹,开门闲问。
楼适桓看了一眼,倒抽了一口气道:“太狠了!简直是非考倒我不可嘛!”
这种题目不单是要顾及字义,还得顾及字形。他敢发誓,考举人也不会出这么难的题目!
“为了你今晚的洞房,快快动脑筋吧!”令狐轸笑道。
楼适桓看了他”眼,靠在一旁的梁柱上,两手环胸,凝神思考。
片刻后,他提笔写了下联
官宦家,窈窕容,宜室安宁。
楼适桓微笑。“过得了关吗?”
乔驭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过关!”
“谢了!”
于是,楼适桓三步并作两步,往新房直奔而去。
一进新房,便被里头人山人海的情况吓了一跳。
楼适桓低叹:“我平常做人有这么差劲吗?”
东方朔笑道:“不,你完美极了!所以,我们才特地对你手下留情呀!”
“手下留情?”楼适桓的话简直是从齿缝中硬挤出来的,“出那种对子,简直是有意陷害我进不了洞房嘛!”
东方朔拍拍他的肩膀,“反正你都通过考验了嘛!而且,比我们预定的时间还早。”
楼适桓斜睨著地,道:“既然如此,你们该‘功成身退’了吧?”
莫仲擎报以同情的眼光,“恐怕你还有一关得过。”
“什么!?”他不相信的排开众人,走向被遮得连人影都看不到的娘子,然后傻住
了!
“两……两个?”
床沿上坐著两位新娘,皆穿著红衣,头上盖著红帕。
“你所要接受的考验就是从两个新娘中找出你的。”东方朔奸笑著补充道:“并且要先亲一下新娘才可揭开红帕!”
“万一亲错人嘿嘿!那可有好戏看了!”莫冲擎笑道。
楼适桓再一次为自己的命运悲叹。
好小子!等你们成亲时,看我怎么修理你们!
他把眼光调了回来,看向面前两位新娘。两个人的身形相似,衣服也穿得一样一样。他把眼光往下移,来到放在腿上的素手。他原想以珠宝饰物来判别,没想到她们竟然把手缩进袖子里,不留一点破绽。
楼适桓头大的在她们面前踱方步,然后,他突然在其中一个新娘面前停下,并且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了新娘一记,而后揭下喜帕。果然,展默一张清柔婉约的脸蛋出现在众人面前。
莫仲擎惊讶地笑了。“适桓,你是怎么办到的?”
楼适桓搂著娇妻道:“很简单,因为身上有檀香。”
另一个冒牌新娘也揭下红巾,嘟起樱桃小口道:“不好玩!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原来是莫琊!
楼适桓了然一笑,“我明白了,原来这些鬼点子都是嫂子主谋的。”
“‘主谋’?真难听耶!”
楼适桓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将门开得老大,做了个请的手势,面带笑容地道:
“好啦!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和要休息了,不送!”
言下之意,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展默摇摇头。“我还有个对子,对完才算通过考验。”
楼适桓大惊失色,“!你该不会也玩上瘾了吧?”
她娇笑:“有何不可?听好罗
楼适桓邪气一笑,这一次对得很快:“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默’。”
众人发出了大笑,于是,很识趣的走人了,留下一对痴心男女,两对目光相顾流盼,
充满著数不尽的浓情蜜意……
第十章
楼适桓的婚礼结束后,东方戟夫妇即告辞返回临安。离开建康之时,莫琊非常的意气风发因为她从来就没发现“闹洞房”竟然这么好玩!呵呵!她回临安后,一定要天天烧香拜佛,祈祷他们之中马上有人再接再厉,心甘情愿踏入温柔的陷阱!
临行之前,莫琊十分郑重的送给楼适桓夫妇一份厚礼特大号的蛐蛐儿一对!
“祝福你们像这对蛐蛐儿夫妇一般恩爱!这对蛐蛐儿可是我的宝贝,记得把他们养在花园里,等你们的小宝宝长大了,才挖得到蛐蛐儿玩,懂了吧?”
莫琊千叮咛万嘱咐,这才随著东方戟回家去也。
东方朔看著这对又黑又壮的蛐蛐儿,啧啧有声地道:“她还真舍得送人!这可是她养大的呢!真够义气。”
楼适桓扬眉,唤来一个家叮
“阿保!”
“少爷!”
“把这对蛐蛐儿小心安置到后花园去放生,如果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没听见蛐蛐儿的叫声,我就唯你是问!”
阿保吓了一跳。这玩意儿有这么贵重吗?只是两只蛐蛐儿嘛!不过,既然少爷交代,那当然不能打马虎眼罗!
“是,少爷!”阿保小心翼翼的捧住盒子,走到后花园去了。
好像太凶了一点……
搂适桓看阿保那战战兢兢的表情,暗自想道。
东方朔打断了他的沉思,道:“适桓,你不在房里陪,把我们全叫出来做什么?该不会只是无聊的想打打屁吧?”
楼适桓笑道:“当然不是!我不得不牺牲我宝贵的时间,就是为了提醒你们一件事。”
莫冲擎挑眉。“什么事?”
楼适桓把手搭在莫仲擎肩上,瞧著地道:“不要告诉我,你们全忘记了。”
东方朔的表情一点也不愧疚。“非常抱歉,最近生活糜烂,很久没动脑筋想事情了。”
乔驭有些了梧,但没有说出口。如果时间能倒流,他希望自己从来没答应参与过!
令狐轸道:“到底是什么?”
楼适桓很挫败的低叹:“原来你们全忘了!”他无力地道:“就是我们约定的那码子事一人找一个麻烦。”
现在换莫仲擎反搭著楼适桓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此时此刻,我十分同意驭当时的说法──我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咦?”楼适桓吃惊道。“莫非你们想反悔?”
没有人敢点头不过,肚子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楼适桓在心底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可清楚得很!不过,我已经“示范”过了,总不能叫我做白工吧!?”
东方朔打破沉默,非常严肃的说:“我想,”沉思片刻后,语气骤转:“这跟我们不相干,我建议,把这事忘了如何?”
楼适桓叫道:“当然相干!不仅相干,而且还大大相干,非常相干之至!你们要我示范,我已经示范过了,现在理所当然轮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