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姗姗充满戒备地看着他,地怎可能这样好声好气的说话,她不可以被他的虚伪给骗了。
她将眉一挑,高声说道:“小青,打电话叫警察,说我们这儿有一个绑匪兼强……”
强暴犯吗?
她实在说不出口,这句话像一条毒蛇,嗡蚀她脆弱的心房,若她要这样归类地的话,只是对自己的侮辱罢了!
季殊群看着雷姗姗脸上的表情倏忽变换,一次比一次难看,他的心被揪得好疼。本来怎样也无法吐出的话语,在见到雷姗姗决绝离去的背影时倾泻出。
“对不起!这句话也许太轻描淡写,我没有资格请你原谅,但我仍必须为我的愚蠢伤害了你道歉。”
雷姗姗听到他的道歉时,的确有些怔愣,毕竟要在如此高傲的男人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是天方夜谭,但她还是无法就此原谅他,本来慢下的脚步再度前行。
“我想我是太喜欢你了,以至于会被这样的感觉蒙蔽,酿成可悲的局面,这是一个为你痴狂的男人可笑的错误啊!”季殊群的声音幽幽响起。
此语一出,宛若警钟,敲人心窝,震得两人发愣。这句话不只是雷姗姗听得讶异,连季殊群本身,也为自己无意识流露出的话语感到不知所措。
她曾说过,他们之间是一场赌局,谁先动心,谁便宣告落败。难道他愿意承认自己是输家?
雷姗姗没有停下背着他离去的脚步,只是这回离去的脚步有了些迟疑。
第十章
这些天雷姗姗都处于极度的证仲状态,她发现自己无法原谅季殊群,也无法恨若能恨他,事情或许好办些。可惜……
她不否认,季殊群那一席话,具有强大的震撼力,使她迟迟无法恢复理智。
她和水莲的对话,也一直索绕在耳际。
“你为什么一定要为自己不原谅他寻找借口?当你在努力寻找借口时,其实你已逐渐原谅他了?”水莲看不惯她这般委靡的模样,想要一语敲醒梦中人。
无奈她防卫心甚强,赶紧竖起刺来保护自己的脆弱。
“错了!我不需要找借口,我也不会原谅他。”
“为什么不诚实面对真实的自己?尊严真的有那么重要,它会比爱重要吗?”
它会比爱重要吗?
雷姗姗一次又一次问自己,可是她得不到答案。
在星期一的“回家”,雷姗姗仍努力思索这个问题。季殊群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扰乱她的思绪。
季殊群其实并不帅,但狂妄的霸气,使他自成一种格调,他独特的气质,是令人窒息压迫的。
雷姗姗看到他,脸颊不由得一热,幸好思想不若言语,无法被窃听,不然她的脸要往哪搁?
她连脸都没抬,其实是怕被他看穿的烫的脸。“你不知道这儿不欢迎你吗?”
季殊群露出诡异一笑。“若我没记错,这是一家咖啡店吧?我应该有权利在此点杯卡布其话吧?客人这么多,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场面太难看才是。”
“你在威胁我?”雷姗姗昂起头。
“不,我只是提醒你。”季殊群皮笑肉不笑地接话。
雷姗姗恨得咬牙切齿,心中不禁咒骂。这善变的男人,喝什么卡布其诺嘛,一点魄力都没有,像个女人似的。
他像看透她心事似地说:“别忘了服务业该有的以客为尊原则。卡布其诺的好坏,是最能看出一间咖啡店煮咖啡的功力,别小看它的哲学。”
姗姗肩一耸,有些没好气地说:“我们这里又不是华航,谁管你什么以容为尊。”
“况且,你的胃不好,espresso太刺激,会伤胃的,还是加了奶的卡布其诺好,至少有一层防护。”他特意忽略雷姗姗话中的怒气,看着她的眼神,藏着些温柔。
雷姗姗的心一震,声音不由得拉高。“你为什么老喜欢说一些无聊的话?”
季殊群并不答腔,但笑不语。
自顾自地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像在自己家中一般,唯我独尊。旁若无人的姿态,令人为之气结。
他以为他在这里瞎耗几回,她便会原谅他吗?那他也武小看她雷姗姗了。
雷姗姗贼贼一笑,笑得连一旁的小妹也头皮发麻。
真想在咖啡里下毒毒死他,但毒死他自己也要偿命,是最不划算的事业。
姗姗的念头转了转,把糖改成了盐,肉桂粉改成了辣椒粉。哈!一切天衣无缝,准教他吃不完兜着走。
她扯起一阵莫测高深的笑,将咖啡“眶当”一声,放在他桌上。
不发一语便退至一旁,冷眼观察。
只见季殊群优雅地执起杯子,浅尝一口,非但没有预期的反应,竟然还面不改色,恍若品尝极品一般,一口接一口。
这回换雷姗姗狐疑了,难道她拿错杯了?她紧张地环伺全场,深怕哪个倒了八辈子婚的人成了活替死鬼。
正自怔忡之际,突然,季殊群走了过来,声音有明显的嘲弄。“你似乎很紧张?”
雷姗姗瞪了池一眼,并不作声。
他浅浅笑道:“挺别出心裁的调配法嘛!我一定会每天按时过来品尝。”
每天?
她没听错吧?这家伙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心?他难道看不出来她非常、极度不欢迎他吗?
不过,幸好是每天,反正他骚扰的又不只是她,她最多一周气一次。
不料,季殊群随即接口:“我修正我的话,是每周一,毕竟只有周一才能品尝到你的独家秘方。”
雷姗姗一张脸愤怒不已。“若你以为在这瞎耗几回,我就会原谅你,那你就错了,你省省吧!我,雷姗姗发誓,绝不原谅你!”
季殊群本欲离去的背,突然竖直,他的心一凉,原来,直接听到这种话,杀伤力是这样强,他的人好像被辗过一般,绞痛了起来。
他转回身,看着她的眼,有些受伤,语音苍凉地问:
“我本就不奢求你的原谅。”
雷姗姗真想跺脚,他一定要用这样苍凉的语气说话吗?她雷姗姗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她只好使出撒手锏。“我要听你亲口说,你是不是夏昊?”
季殊群的心一抽,脸上神情一阵阴暗不定,随即才恢复正常。他的眼神飘远,声音飘忽。“夏昊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还是不肯承认,雷姗姗不及听完,已作势要离开。
不料季殊群仍将话接完。“季殊群代替夏昊活着。”
尽管话已经很明白了,雷姗姗仍想亲口听他承认,她昂起头。“你还是没说你是不是夏吴?”
季殊群脸色微恙。“你一定希望看到人最难堪的一面吗?好!那我告诉你,夏昊这身分早在你二伯及父亲主导的那场大火下葬送了,身分已亡,躯壳仍在,他只能换另一身分支撑躯壳,那身分就是季殊群!他所受的煎熬,他会一点一滴讨回来。”
雷姗姗全身一颤,看着季殊群消失在眼前,徒留语音缠绕。
雷姗姗在听到季殊群承认自己是夏昊之后,便怎么也恨不了他,她只希望这笔烂帐能有解决的一天。
季殊群这些日子来,并没有稍加收势对殷、雷两家企业的残害,情况越演越烈。
殷、雷两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邵家的银行借了大笔的周转金,而季殊群趁股市动荡之际,逼迫殷、雷两家即期偿还,不然则以股票抵押,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雷柏仲终于来到雷姗姗的住处,向女儿求助。
雷柏仲在日光的照射下,斑驳的白发无所遁藏,看了教人怵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