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蓝识相地不再逞口舌之快,别开头远离他的气息。
「你的爱人找得到你吗?恐怕等他赶来的时候你已是残破之身。」
「什么残破之身?你小心一点,也许他已经来啦!」程焰轻而易举地又激怒这头小狮子。
「这么有信心?」程焰用力转回魏蓝的下颚,几乎鼻贴鼻地靠在魏蓝微微冒出冷汗的额头上。
魏蓝被霸道的气力箝住,只能乖乖地任程焰摆布。
「别一副瞧不起我的眼神,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就因为一个眼神而命丧黄泉。」
魏蓝沉默不答,但在心里却不停咕哝:「好家伙,竟然知道我瞧不起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头撞死,称我的心如我的意。」
「对嘛!识相点!」
程焰一口灌进手中的威士忌,瓶中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醺醉的他眼底却多了股逼人的阴寒之气。随即,拿出预藏的点三八手枪,仔细检查枪身及弹匣,端详之後又放进随手可及的裤腰袋,并做著练习拔枪的动作,他已经杀了两个人了,不在乎再多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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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季樵一离开义风天厦後就直驱警局,他必须把详情告诉哥哥,并在内奸通知程焰或毁灭证据之前抓到他。
俞季樵利用手机联络,将哥哥约到一家离警局不远的咖啡厅。
俞季桓听到弟弟急促的语气,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季樵,魏蓝呢?」
「被程焰带走了。」
「那你怎么没有随後追赶,反而到我这儿来,我部署的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放心,魏蓝在哪儿我知道,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通知你。」
「什么事?」
「局里有内奸。」
「我已经知道了。」
「真的?」
「现在程义行和程风正在局里,是他们告诉我的,程义行说魏蓝跟他讲的一番话,他很仔细地想过,他知道这么大的事件是无法包庇的,况且警方掌握了部分证据,拘捕程焰只是迟早的事。」
「原来如此,其实我知道这件事只是巧合,原本只是骗骗程焰以缓兵之用,但却真被我料中,当程焰听到内奸已被绳之以法时,突然方寸大乱,也因此他才会挟持魏蓝以自保,当时我想,魏蓝的背包里有追踪器,我才让程焰先挟走她,赶快来通知你。」
「程风说,他弟弟大概永远都料想不到是自己的亲人出卖他的吧!」
「程风怎会?」
「程焰以为这个哥哥是个毫无竞争能力的对手,心无城府的他只能被弟弟摆布,其实程风只是基於爱护弟弟的理由不想跟他明著争,但事实上,程义行早就内定程风为第二代总裁了。可是程焰却以为自己一直有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而且还频频收买参与投票的董事,并且还豢养了一批所谓的亲信,但你知道的,不过是滥竿允数的喽罗。」
「那内奸的事——」
「程风看到一个人挂上电话後,急急忙忙地从程焰办公室里走去,他觉得十分可疑,於是就去查刚刚的通话纪录,大企业体就是这样,凡事都有所谓的纪录,连拨通电话也是,因此程风才会因缘巧合地发现他与警察挂勾的事实,自认事态严重的他与程义行讨论之後,决定来警局说个明白。」
「程焰如果知道了——」
「不管他知道以後他会怎么想,他终究难逃法网,我们已经重新拟定计划马上就可以出发了。」
「我用手机跟你联络。」俞季樵迅速跳上座驾。
「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轻举妄动,发了狂的老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情况允许,你还是等我的支援再出手,我不希望魏蓝受到伤害。」
「放心吧,我也是一样的,我把她的命看得此我自己的还重要。」语毕,俞季樵确定手表上萤幕的显示,往指示方向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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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杳无人烟的荒野里只有几只野狗野猫凄厉的叫声。
魏蓝蜷曲著身子让空荡荡的胃舒服些。
「天杀的,肚子快饿死了,绑了人家就不顾人家的死活了,到时我饿死了,看你还能拿什么威胁。」即使饿得四肢无力,魏蓝还是集中火力数落他,反正都快饿死了,还怕他送她一枪吗?只是死後是个饿死鬼,太惨烈了。
程焰喝得半醒半醉,颠颠簸簸地走到魏蓝面前。「都已经是快到阎罗殿的人了,说话还这么狠毒。」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吐不快呀!猪头。」
「别骂我猪头,别骂我猪头,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说话前先经过大脑想一想,再说错一个字,你会後悔你认识我。」程焰猛烈摇晃魏蓝的双肩,魏蓝难过得快把胃酸都溢出来了。
「我早就後……」
「嗯——」程焰一个阴寒的眼神,将魏蓝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回空荡的肚子。
「气死人了啦!」魏蓝在心中大喊。「我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认识这变态鬼,只不过是认真地想完成那份报导,却惹来一大堆麻烦。都是你这个变态鬼——」魏蓝狠狠地瞪他一眼。「没事还回什么命案现场,活该被人家照到,自己不好好检讨,反而还怪起我来,呸!还有,都是甄艳啦!没事跟我比什么比,还有那个主编,没事答应甄艳和我一起合作,好了,现在还是她魏蓝一个人在受苦,回去以後我不干了,什么记者嘛!一点都不希罕,我还是做我的咖啡屋老板最恰当,每天悠悠哉哉地过日子,泡泡咖啡,和客人聊聊天,多好。」魏蓝开始幻想新生活的美好。
程焰看尽魏蓝脸上变化的表情,都什么关头了还在作梦!
「你难道一点都不怕死?」程焰又是招牌的诡异笑容。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很看得开的。」而且不知怎地,她似乎能感受得到,俞季樵一定会来救她的。
「既然如此,那我大发慈悲,你自己选择一种死法,就当是死前最後一个愿望。」
「现在?」她的英雄还没出现呢!
「你不是看得很开吗?」
「我……是啊!」俞季樵你赶快来,如果……如果你在一分钟内出现,我……我就嫁给你,魏蓝在心中许下一个自己都很意外的愿望。
「那就快说。」程焰拿出点三八手枪,不怀好意地把玩著。
「我……」
「如果你不说,那就由我来决定好了。我想……我先让你尝尝成为大人的喜悦,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未开苞的青橄榄,死前来个极乐享受,在你达到高潮的时候送你上西天,你会在地狱都想念著我的,如何?」程焰兀自盘算,完全没有注意到飒飒的风声里还挟带著轻若细蚊的脚步声。
俞季樵已来到空屋旁,跺著细碎轻盈的步伐,俞季樵无声地躲在草丛里,进一步观察屋内的状况。
「你这个变态,你敢碰我的话,我下地狱也不饶你!」魏蓝惊惶地怒吼,身子还节节後退。
听到魏蓝这么有力气的声音,让俞季樵松了好大一口气,看样子他并没有晚来一步。
「我告诉过你——」程焰用力箝住魏蓝的下颚。「别、激、怒、我。」
魏蓝想要甩开他的箝制却动弹不得,双眸盈满泪珠。
眼看程焰霸道狂乱的唇就要落下,魏蓝反射地使出蛮力拒绝,头一撇,拒程焰於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