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俞季樵,魏蓝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前还接到他的电话,罗哩罗嗦地询问她一整天的行程,她又不是呆子,况且她也不是三岁小孩,大白天的她会保护自己的,所以二话不说马上挂了电话。
不知道俞季樵此刻是否焦急又气愤?
魏蓝将资料列印後塞进包包里,准备如烟一般消失,免得又招来烦人精的叨扰。
正要起身,就看见俞季樵立在不远的出口处,而他身上竟然黏了一只无耻的八爪章鱼。
天啊!这个人当真阴魂不散。
甄艳极尽所能地卖弄风骚,不仅双臂环上了颈子,大腿还不时磨蹭著对方的身体,但最令人咬牙切齿的是,这个人竟然一动也不动地杵在那儿,虽然表情上是极不愿意的,但起码他可以拒绝或远离呀!可是——他没有。
魏蓝知道了,其实他—号表情是意味著他还满享受的。
她记住了。
「喂喂喂,两位敢情是苍蝇撞上了黏蝇纸,离也离不开呀!」魏蓝气冲冲地飞奔到无耻二人组的面前,若不数落一番难消心头之恨。
「你算哪根葱,敢管我的事?」甄艳扬起滟滟红唇,双手双脚还是不知羞耻地挂在他身上。
「就凭——」是啊!她凭什么管他俩的闲事,男未娶女未嫁,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为什么没来由地一股气梗在喉咙,不发不快。
「没理由、没立场了吧!」
两女争得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的,此时男士角才幽幽开门:「我是来找魏小姐的。」
「你……你找她干么!我也可以帮你呀!」甄艳硬是吞不下这口气。
「是私事。」短短三字,却轰得甄艳跌下地来。
「难道你们——」
魏蓝看到甄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惊讶反应,怎会错过这打击的大好时机。「我们关系匪浅。」下次记得滚远一点!骚婆娘。
「哼!」标准的甄艳生气离开法。
「找我干么?我说过我不要你保护,而且我也没钱请你这个『重量级』的保镳。」魏蓝犹记得甄艳挂在他身上的模样,一想起那个画面就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太恶心了!
「什么事这么气冲冲的?」
「无聊的事。」
「这家伙为什么三番两次来撩拨她,到底有什么企图,口口声声说为了她的安危,但怎么样也不足以采信。一下子赖她要给他一个工作,一下又硬要人家当他的女朋友、甚至还住到他家去,他以为他自己是大情圣啊!
不要脸的东西。
「上一回不是聊得挺愉快的吗?」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俞季樵哪里懂得她百转的心思。
笨蛋,那是因为有求於你呀!
「是啊——」魏蓝顿了顿,这会儿好像也需要有求於他,刚刚从电脑上列印出的资料需要他提供更进一步的资料,可是,偏偏现在自己又在气头上,生气还是憋气,她只有两种选择。
「我只是来看看你,应该不全於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吧!」
敢情他是把她看成动不动就生气的母夜叉喽!
生气还是憋气?魏蓝兀自气鼓著腮帮子,还未下定决心。
「别生气嘛!」俞季憔扬起浓浓剑眉,偏著头,有意无意地想要逗笑可人儿。
「我干么生你的气,你臭美。」
「美人不适合生气的。」
「贫嘴。」
「美人儿,吃饭时间到了,肯赏个光吗?」现在的他可是荷包饱饱!
「你请客?」
「当然。」
「那不吃白不吃喽!」顺便问问他哥的事。
「太好了,我请你去『鼎泰丰』。」
「你的工作不是被我害得丢了吗?哪有钱请我去吃那种高级品?」
「凭我的才华,还怕找不到第二件差事吗?」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巴著我,说什么自己有多可怜又多可怜,我差点就被你骗了。」魏蓝啐骂了他一口,暗忖:当初那个苦肉计八成也是他自己设计的。
「可事实上你也的确害我丢了差事。」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她不相信地说:「我想你一定别有心机。」
「好比说,认识你。」
又来了、又来了!他非得老是讲这些恶心话吗?害得魏蓝的小脸瞬间燥热。「我……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那你最好把持得住,我对自己可是很有自信的。」他笑说。
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恋狂!
「放心好了,你八百辈子也不会打动我的。」
魏蓝像跟自己赌气似的,一再告诚自己的心不要被眼前的大野狼给骗了。
第七章
魏蓝一个劲地吃著虾仁烧卖,一边还在考虑,问还是不问。
「你的食量还是一样的大。」
「不吃饱哪来的体力工作。」
「说的也是,现在还追查那件案子?」
「当然喽!那是我的职责。」更何况有个竞争对手,紧咬著不放!
「查出什么了吗?」
「我为——」其实魏蓝想说的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但这话还是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我为一件事苦恼著。」
「啥?」
「如果你知道,你会告诉我吗?」
「看情形喽!」
又是一个看情形的,警察都是这个样的吗?魏蓝不屑地撇了撇唇。
「那我告诉你也没什么意义喽!」
「我是说看情形,又不是拒绝你。」
「那我多吃亏呀!说完了结果也没得到帮助。」
「真拿你没辙!」
看出俞季樵无奈地妥协,魏蓝这才放心地将她在电脑上所查得的资料拿给他看。
「原来你已经查到了。」
「所以你是知道其中内幕喽!」
「略知一二。」
「一总比零来得好,说来听听!」
「……」俞季樵脸上浮现为难的表情。
这表情令魏蓝大为光火。「你——」无赖!
「等等,你怎么这样容易生气?」
看你这样子谁不生气呀!魏蓝撇开头,闷声不吭地吃著小笼包。
「其实——」
见俞季樵有软化的意味,魏蓝缓缓地将脸正向面对他。
「其实那个日本人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报纸上不曾有这类消息呀!」不会她又该死地漏掉它了吧!
「有,只是没公布他的身分。」
「难道——」
「就是那具你们台湾记者所说的无名尸。」
「怎么可能?我还以为他跑去当什么卧底之类的,所以每次去只有见到你哥哥,而没有他。」
「我哥很自责,如果早一步就不会发生这悲剧。」
「凶手就是义风集团的程焰吧!那干么还不抓!」
「我先提醒你,目前这个消息绝对不能透露,你已经够多麻烦了,再惹出一个,程焰会让你马上消失在地球上。」
「我真搞不懂你哥还在磨蹭什么,既然手中已有证据了,为什么还杵在那儿?难道等凶手自投罗网啊!」
「我们有的只不过是一张模糊的照片而已,想要进一步将他绳之以法,除非握有更多的把柄。」
「我把报导一写出,他就一定露出马脚,到时你们抓人也有凭有据。」
「别说得这么轻松。」
「是不是因为你哥的朋友遭逢不测,他才命令你来保护我,他已经不能再多一个内疚了。」
被说中心事的俞季樵不置可否。
「我就知道。」魏蓝的心不知怎么了,一阵酸溜溜的,也因为如此她更加地赌气。「还好当初没被你骗了,还让你看笑话呢!以为台湾尽是无聊又无知的花痴。」
「我是说真的,千万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是中国的记者,贪生怕死不是我们的处事原则。」魏蓝莫名其妙地被激起泱泱大国的雄心壮志。「我魏蓝可不是好欺侮的。」